Chapter2:盟友
自从夏薇老师来到后，也就是队员们结束训练后的第一次作战结束后的很长时间里，日子忽然变得平静了许多。大家白天锻炼、训练、开会，等待着出发的日子，闲暇的时间里则好像比任何人都要悠闲，尤其是晚上。
“你一个人在外面不要紧吗？”玉光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一手提着保温饭盒，一手举着手机，耳旁手机里是舰长的声音。
“放心吧，不会有仇家来寻仇的。”玉光笑道。
“这个……我希望你还是不要惹事为好，现在正在节骨眼上。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说罢，玉光挂断了电话。然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
“姐姐，会已经开完了。我现在去你那儿。”玉光轻声的说道，脸上是从未在别人面前露出的微笑。
“那你吃饭了吗？”他的姐姐也问道。
“吃过了，去了一家有名的餐厅，还叫厨师给你特地做了一些好吃的。”
电话里传来姐姐喜悦柔和的笑声，她说道：“你也确实要吃一些好东西，不过别为了我就去花这么多钱。”
“我现在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我自己又不会花掉多少，所以全给你咯。不给你给谁？”
“还有很多其他的人也需要帮助嘛，捐给慈善基金也不错啊。”
虽然听了姐姐温柔的劝导，但玉光还是冷笑道：“那些什么慈善基金比我也好不了哪儿去，我只要对你好就行了。”
“没有想过要感谢别人，帮助别人吗？”姐姐柔声说道。玉光的笑容渐渐暗淡了，但是他还是讪笑道：“是啊，我们落得如此地步，还真是得感谢别人呢。”
“可是现在的境况不是好多了吗？”
“好多了？”玉光冷笑道，“你现在的境况确实是比以前好多了，因为我的命好像确实很值钱。”他说着，充满戾气的笑容和声音柔和了下来，“我怎么样无所谓，除了你之外的事情我一概不管。”
“但是你还有任务，有责任。”
“我知道。”他轻轻说道，“反正也不会有别人去做，既然是我，我就要拿点样子出来。”
“这样就好。我会一直祈祷你平安回来的。”姐姐柔声笑道。
“好，那我挂电话了，应该马上到了。”
玉光微笑着合上了手机，轻轻放回上衣口袋里。忽然，他看见前面的人行道被几个着装怪异的人堵住了，他们露着得意的笑容看着玉光。玉光不还不忙的走了过去，笑道：“哟，好久不见。”
“呵呵，飞黄腾达了。不错啊。”中间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笑道，“看这身上一套名牌休闲装。我们就是把你剥光了，也能收齐欠款了。”
“欠款啊……”玉光冷笑道，“你们还是忘记这些事儿吧，别指望了。”
“你以前没钱还好说，现在有钱了怎么不还？”那人手里把玩着弹簧刀，笑道。
“因为我不想，就你们这些人，早该下地府去数钱了。”玉光大笑道。几个人脸上色变，那人喝道：“你还抖狠？”说罢，一掌打飞了玉光手里的饭盒。这下，玉光的脸立刻阴了下来，像阴云借着狂风突然遮蔽了天日，他冷笑道：“还没吃够苦头吗？”
“哼，这次叫你吃苦头！”另一个人狞笑着，架势就要打出一拳。但是他拳刚架起来玉光就一掌劈在他太阳穴上，只听见卡擦一声轻响，他当即飞倒在地上。
“每次和你们打架我都会给你们不少惊喜，是吧？”玉光笑着，摆开架势。突然右腿飞起，轻轻连弹两下。第一下被那人左臂挡住，而第二下毫无疑问的直击太阳穴。这个家伙没有反应过来就倒下了。
剩下三个家伙面面相觑，都等着别人先出击。终于有一个不耐烦了，也飞起一脚。然而这脚力对于玉光来说就如棉花一般，他左手架住脚，然后左腿一蹬，猛地踢中了旁边另一个人的胸口。这时被驾着腿的家伙想要还击，玉光趁他还未发力，抓住对方右腿的手往回一拉，右拳一计猛击正中他胸口，玉光接着抬起左腿在空中一抡，直劈第三个人的太阳穴。一气呵成的三个猛击，让三人只有捂着痛楚在地上打滚的份儿，被踢中脑袋的家伙也一会儿就失去了神智。
玉光得意的笑着，整了整衣服。但是看着一边地上一团糟的饭盒，玉光的脸还是沉了下来。他四下环视，目光落在街对面不远的一个小餐厅。这餐厅虽小，但装潢精致，干净漂亮，看上去还不错，于是玉光就向着这个餐厅走去。这时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了，他们举着相机，议论纷纷，玉光听得最清楚的莫过于“少年犯”，“通缉犯”，“UAC”这样的字眼了。他的神情阴沉得如同冰窖，他小心的捡起饭盒，人们都颤兢兢的给他让道。而他也毫不客气的走了出去。
夜晚终于在宁静和热闹的交织中过去了。对于某些人来说，新的一天莫不是从晨报开始的。但是今天几乎所有晨报的头条都是“远东UAC特勤机动队队员在闹事街头打架斗殴”。曹将军一边看着晨报，一边看着早间新闻。电视上，好几个台都在播放这个新闻，曹将军换来换去，全部都是：“昨晚十点左右，在虹雅溪谷松下将军大街上，发生了一起斗殴事件。然而事件的主角却是远东UAC特勤机动队的成员堂玉光。他一个人对五个人，却将五人都打翻在地，五人都被送入医院，两名被击中胸口的人被诊断有比较严重的内出血，另外三个被击中太阳穴的人还在昏迷之中，虽脱离了危险，但却有较严重的颅内出血。根据目击者所说，这五名受伤者和堂玉光有着经济纠纷，故前来讨还欠款。但是堂玉光不但不还钱，还出手打人。不过根据目击者说，堂玉光似乎没有把这五个人放在眼里，根本没有使出多少功力……”
曹将军在几个电视台之间跳来跳去，最后还是唰的关掉了电视。他拿起手机，打通了海烟的电话。
“你看了新闻了吧？”曹将军沉沉的喝道。
“嗯……我也看到了。这件事……”海烟喃喃的说。
曹将军叹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的形象刚刚建立起来，就发生这种事。虽然玉光肯定不会无故出手，我们肯定也会帮他澄清，但是负面影响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在短期内消除。现在MMC空间洞已经有将要开启的迹象了，出发的日子比我们预测的要早，我们哪有足够的时间去处理这件事？”
“这……我先和玉光说说。”海烟急忙说道。
“媒体不会放过我们的。不能再让你的队员在公众面前有任何过激举动。”曹将军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的。”
说罢，通话结束。曹将军沉沉的坐在沙发上，一边把玩着打火机，然后打开电视。
清晨，玉光离开医院给姐姐买回早饭。在医院附近的一家小餐馆里，聚集着许多吃早饭的上班族。在餐厅里挂着的电视机，正在播放早间的节目。
“亚当——目前人类中最年轻的人，今天已经15岁12月27天了。再过几天，就是他的16岁生日了……”播音员自顾自的说着，餐厅里吃饭的人也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电视里，一个帅气阳光的金发小伙儿正坐在绿色草坪上的一把椅子里，接受记者的采访。
“你打算怎样庆祝一下自己的16岁生日呢？”
“这是个秘密。”他笑道，“不过再过几天大家就知道了。”
“真是守口如瓶啊。那么，在这生日之际，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记者笑盈盈的问道，然而小伙子的脸上闪过一道尴尬，在场的家人也是，在电视机前的观众们，也不由得悄悄的叹着气。
“呃……”小伙子笑了笑，说道，“我……会努力学习的。我想我今后可能会读生物系吧，考基因学的研究生和博士。”
“考研究生是很难得哦！”记者笑道。话音刚落，不仅是亚当和他的家人，就连餐厅里的年轻人也郁闷了一阵子。考研，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但是我会努力。”亚当又笑道，“不过实际上目前我想参军。您知道，退役军人在考试这方面会有些优惠。当然啦，这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我想参军是因为现在大家需要有人站出来去战斗。远征军征军的最佳时期被我错过了，但我想我也许会到其他的地方执勤，比如阳脊山。”
“那里很危险哦！”记者惊讶的说道。这时亚当的母亲笑道：“因为是军人，是战场，所以自然会和危险相随。不过我相信上天会眷顾他的。”
玉光把目光从电视上挪开，他的面前站着一个年轻的女招待。女招待此时也刚刚把目光从电视上收回，看上去很有些凄然。
“你在担心个什么？”玉光问道。女招待轻轻一笑，说道：“他是目前最年轻的人啊，如果他战死了，我们就好像又老了不少。”
“是吗？我也就比他大一个月，如果我战死了，会有多少人伤心呢？”玉光笑道，把保温壶放在台面上，“来一份牛肉拉面，多放点儿肉，我多给钱就是得了。”说罢，女招待提着保温壶走进后面的厨房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貌似是老板娘的婆婆说道：“那小子八成是既不愿意读基因学，也不愿意去当兵，这对于年轻人来说都太辛苦了。”
“活着本身就很辛苦，难道年轻人还活不下去了？”玉光笑道。那婆婆一脸的阴沉说道：“可是没有好日子过。”
“是吗？”玉光笑着说道，“你每个月给那个女孩子多少工钱？”
“不多！”婆婆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她把目光瞥向别处，“但是她应该知足了，她又没有什么本事，只不过是在给别人打工而已。”
“假如她是酒店管理专业的本科毕业生呢？”玉光又笑道，这次婆婆的脸上路出了讥讽的笑容，她笑道：“不肯能，她没钱上大学。再说，学校里教的东西，永远代替不了几年的工作经验，所以说不管一个人是哪个大学哪个专业毕业的，先从最次的活儿干起吧。”
这时，年轻的女招待回来了，手上提着沉甸甸的保温壶，婆婆闪到一边应付其他的顾客去了。
“你难道参军了？”她笑着问道，“卖命的活儿大概给的报酬也高些吧。”玉光笑了笑，忽然听见电视里的主持人说出了“UAC”和“斗殴”两个词。玉光心里一沉，笑道：“卖设么都好，但不要卖命。”说着，掏出钱放在台上，“不用找了。”说罢，转身就离开了。
走出餐厅的大门后，来到了大街上，车辆的轰鸣声一下子就涌了过来。大街中央依旧是车水马龙，沧桑的大厦墙壁上洒满了和煦的晨光，街道上还是有些阴凉。街道旁的大楼上挂着电视广告屏幕，滚动播放着广告。而广告牌下是匆匆路过的行人。不过除此之外，还有荷枪实弹、四处巡逻的警察。在街对面，一个广告牌下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察，他不时的回头瞥一眼广告，屏幕上有一个美丽的女郎——这是一个沐浴乳的广告。不过和这个性感的女郎极不相称的是，屏幕底部滚动着一条条标语——“维护治安，人人有责。”而在广告牌的下方，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他胸前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本科毕业，需要一个工作，什么工作都行。”不过，很明显，没有人理会他。但是像他这样的人，在这条街上不止他一个。
玉光径直回到医院。当他推开姐姐病房的门，此时姐姐躺在病床上看早间新闻。虽然病痛折磨了这位红发美人许多年，让她一直气色不佳，但是她的脸上依然不显软弱，反而有一种柔弱女子特有的坚强。
“你又打架了。”她轻轻叹道，脸上是微微的苦笑。
“打他们我可从来不心痛。”玉光冷笑道。
“但是你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吗？”姐姐看着他，柔声说道，“你其实是个好孩子，要知道如何克制自己。”
玉光的脸色变得阴沉，他说道：“如果我一直克制的话，不仅爸爸妈妈会死，我们两个也一样。但目前的现实是没有多少人能奈何得了我们，我不用克制。”
“你没有办法预测未来的事情，积善才能驶得万年船。”
“我先把别人欠我们的讨回来再积善吧。”玉光坐在床边，冷冷的说，“我不会拿你的医药费去还钱，还给那些从来就没有对得起我们的人。”
姐姐温和的笑了笑，轻轻的抚摸着玉光的红发，说道：“算了，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计较了。”她轻轻的抚着玉光的脸颊，“小光是个好孩子，总有一天会让别人认识到的。”
玉光轻轻的靠在姐姐身旁，说道：“让我躺一会儿吧，待会儿还要去基地训练呢。”
“好的。”姐姐一边摩挲着玉光的脸和头发，一边笑道。
当早间新闻播放完毕后，上班族的早餐时间也结束了。人们一边摇着头，感叹人心不古，一代不如一代、最后一代最糟，一边提着公文包去赶车。夏薇老师搭着宇寒的黑色跑车，奔驰在前往她任课的学校的路上。车飞速的奔驰在高架桥上，周围是清新的城市风光：大厦林立，道路交错，楼宇道路之间还有大片花坛公园，还有流水小桥。向西方远眺可以看见格兰德琳山上下的白色西式宫殿和古街市伫立在绿色山林间，向东边远眺也能看见和格兰德琳遥相呼应的东方古城：建立在山上的皇宫和虹雅溪谷谷地和东江平野上的虹雅溪古城。而东西古城中间的大片平原上就是豪华开阔的新城区了。
“小寒的车技不错呢！”
跑车风驰电掣的超过了一辆又一辆车，宇寒利索从容的驾着车。老师在一旁看着，笑道。
“战场上的路况糟糕着呢，而且周围还有围追堵截的战车飞机。”宇寒若无其事的淡淡说道，“这样的路况算不了什么。”
宇寒说完，老师却没有回话。他转头看着老师，只见老师看着他，脸上是温柔的微笑，目光也脉脉的闪着柔光。
“你的生活不是早已经脱离了战场了吗？以后的战斗也还没到来。”老师轻轻抚了抚宇寒的头发，说道，“你的语言和神态里却总是流露出曾经的艰辛，总是让人觉得你是个可怜的孩子。”
“艰辛什么的，我可没这么觉得，我已经习惯了。”宇寒淡淡的说。
“那么未来还会习惯吗？”老师狡黠的柔声笑道，“毕竟也过了两年的平静生活，还能习惯未来那种充满危险的生活吗？”
宇寒看着老师，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说：“仅仅只是平静的单独生活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我不在乎会失去它。”
“那么说，你觉得你的生活已经有意义咯？”
“是的。但是我不害怕改变，不害怕现实。”
“好……真是好孩子。”老师笑着抚摸着他的秀发，说道，“这样我就能放心许多了，这一年的时间也不会那么难熬了。”
“你不用担心。”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时间就在平淡的对话中度过了，车来到了位于江洲岛上的元京国立高中。这所高中作为阿尔特密斯国立大学的附属高中，拥有极佳的师资队伍和硬件设施。光是看高大简洁、现代感极强的校园大门，漂亮的教学楼和铁栅栏里露出的青翠草木，就知道这是一个园林似的学校。
车停在校门口，宇寒和老师一起下了车。老师站在宇寒面前，笑道：“那么我进去咯。”
“嗯。”宇寒淡淡的笑道。老师走了几步，忽然又转过身来，笑道：“你认为老师这么漂亮，是不是会有很多男同事和男同学追求呢？”
“啊？”宇寒有些摸不着头脑，“啊……那是当然。”
老师轻轻侧头冲着嫣然一笑，说道：“小寒别担心啦！我不会那么没定力的，我会等你回来的。”
“哦……”宇寒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只得淡淡的笑道，“老师应该没有问题。再说我又不马上走，这样的话等送别的时候再说吧。”
“送你的时候我的心意也不会变。”老师像一个少女般轻柔的笑着，轻轻说道。宇寒的心就像被什么忽然撞了一下，开了一个窍。只不过这温柔的心意在他感觉来还是有些朦胧，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淡淡的笑道：“反正顶多只有一年，不会太长。况且还剩一段时间。有什么话等不及到送别的时候说，等我训练完了也可以说。那么我走了。”说罢，老师冲他挥了挥手，然后走进大门。宇寒一直看着她的背影隐没在林荫道上，才上车。
送老师到学校后，宇寒便一路驱车，穿过东京门山隧道和月神之环的内环，赶到了东边的太白基地。在海边，第一混编机动师的仓库里停着UAC特遣队的十台GADIACE。除了停放装甲武器，巨大的仓库外围还是机动装甲部队成员的训练馆。仓库外面有一片宽阔的训练场，那里可以充分的享受着凉爽的海风和明媚的阳光，还能在海鸟和海浪的乐声中训练。宇寒将车停在仓库旁的停车场，走进仓库。仓库里其实是队员们的器械库和休息室，大家已经早早的在那里锻炼了。
“你来晚了。”雨云说道。宇寒淡淡的回答道：“只不过是你们来早了。”说着，从包裹里取出一叠文件，说道：“这是我们的体检结果。”说罢，大家一拥而上取走表格，仔细端详着。
“我的血糖竟然超标了？难道他们不知道我的血糖消耗量是远远高于常人的吗？”叶说道，“上次我们的卧推比赛冠军可是我。”
“那是因为我放水了。”玉光笑道。“哼，吹牛。”叶也笑道，说着顺手抬起了一个杠铃，掂了掂又放了回去，“多吃多练嘛,血糖高很正常。”
这时，舰长也来到仓库里。她笑道：“已经练开了吗？”玉光像抛着酒瓶子一样将哑铃抛向空中，笑道：“不，只是在热身而已。”
“是吗……”海烟有些尴尬的笑道，很显然是不适应这些超越常人体能的人。
“玉光现在很忙吗？”她问道。
“不忙，海烟姐姐有什么事吗？”玉光问道。宇寒这时淡淡的说道：“是昨晚的事情吧。”
“嗯，确实是的。”海烟笑了笑，说道，“这是个很严重的事情。影响很不好。”
“这么说，那几个家伙竟然还被公众当成无辜的受害者咯？”玉光冷笑道。宇寒也冷笑着说道：“媒体的愚蠢和武断是个历史悠久，无法改变的事实。不过就算你自己如何有理，自己撞在枪口上，也不能完全怨别人。”
“我根本不在乎，我本来就是个恶贯满盈的罪犯。昨晚对他们那么仁慈，大家都应该感恩戴德才是。”玉光还是冷笑道。海烟轻轻叹了口气，她微笑着看着玉光，轻声劝说道：“不要总以这种角度度量其他人。其实，你们在长达九个月的训练和上次行动中的表现，已经极大的改变了媒体和公众的看法。难道还要再次让别人失望吗？”
“长达十几年的偏见只不过是被他们埋在心里罢了。媒体和公众不是最擅长说冠冕堂皇的话吗？”玉光的口气依然冷漠。
“只要努力，总能改变的不是吗？”海烟也微微皱着眉头，轻声喝道。
玉光冷笑一声，说道：“也许吧，大概一年之后，在我那根本就没有尸体的坟墓上说不定会放满鲜花呢。”
“你们不是去送死！”海烟忽然喝道，身体和嗓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如果这只是一次无望的挣扎，骗人耳目的作秀，那为什么我也要去呢？就算是一次注定充满危险的行动，但是我还是和你们在一起。你们难道就不相信我吗？”
说罢，明亮又有些颤抖的呵斥声在空旷的训练馆里回荡，玉光的神情平静了下来，大家也都默不作声。玉光看向别处，不敢迎着海烟熠熠如炬又脉脉如水的神情和目光。他轻轻的说道：“我不会做违心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向那些对我和我姐姐落井下石的人还钱。他们在我和姐姐最困难的时候向我们放高利贷，勒索敲诈我们，还威胁我们要把姐姐拐走卖掉。我不过是境遇好了，心境也变了，所以才大人大量放过他们。是他们活腻了来找我。至于媒体和公众，他们不过是一群对别人的苦难、过失和隐私有着狂热嗜好的苍蝇罢了，没有资格让我去向他们澄清什么。难道他们还能拿我们怎么样？因为他们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觉得活腻了所以就觉得我们没资格去拯救他们？可笑！”
“玉光……”海烟柔声劝道，玉光却打断了她的话，冷冷的说道：“不如再和媒体见一次面吧。我会把话说清楚的。我堂玉光不是个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的小人，一年后或者不出一年我会让所有人都感谢我，对我顶礼膜拜的。”说罢，他把手里的哑铃一掷，跳下战车。在哑铃碰撞翻滚的哐当声中，他向仓库外走去，留下海烟站在那里。
宇寒走到海烟身边，说道：“我会帮助他把这件事情弄妥当的，玉光不是糊涂人。但是也别指望我们会对媒体太客气，要想让他们清醒一点儿，就不能迁就他们。”说罢，也追随着玉光走向仓库大门。
海烟舰长还是沉默的站在原地，紧锁眉宇。待宇寒也走远后，雨云从车顶上跳下，轻轻笑道：“你觉得宇寒这个队长怎么样？”海烟轻轻的苦笑一下，手轻轻的搭在雨云肩上，说道：“我真是不清楚到底该不该对你们放心……”
“你别无选择。媒体也好，公众也好，都别无选择。”雨云笑道，坐在车上的队员也都耸耸肩笑了笑。
宇寒穿过仓库高大的屋檐，来到阳光下的海边广场。玉光一个人，时而仰头时而俯首，在海滩边踱着步子，衣衫秀发在海风里飞舞。不一会儿，他又转过身向仓库走去。宇寒笑道：“你这个人还真是没有羞耻感呢。刚才还和舰长争吵，现在又要回去见她了？”
玉光也笑道：“对于舰长，我没有必要不坦诚。我又不是在生她的气。”
“那你进去和她说吧。”
宇寒说罢，玉光却向宇寒身后看去。原来海烟也跟着出来了。玉光笑道：“外面这么大的太阳，大姐头还是在仓库里呆着吧。”
听了玉光的话，海烟忽然愣住了一会儿，转即开心的笑道：“外面的太阳挺好的。”
“那……我们把体能训练的时间缩短一点儿吧，今天天气不错，多弄点儿机体操作训练如何？”
“好吧，我去和装甲训练场的人说一下。”海烟笑道，然后摇摇手向自己的车走去。车子启动后转了一个弯，海烟舰长坐在车里向两人招了招手，然后一溜烟的将车开走了。
“舰长走了？”雨云等人都出来了，看着跑车的背影，说道。
“操作实战训练要提前开始。”宇寒说道，玉光也笑道：“对了，过几天伊芙的专场音乐会大家一起去吧。这个可不能错过哦。”
“我们一定会去的，而且不会是普通宾客。”宇寒轻轻说道。
玉光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你怎么知道？”
“伊芙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形象大使，再说这场音乐会本身就是政府出资，军方和UAC冠名的，或多或少算是为我们举办的。”
“原来是这样。”大家都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