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带路了，看到个认识的人，就在这里好了。”
阿娅朝老板打了个招呼，径直走向前面那张靠墙的桌子。
桌子是四人桌，但只坐了一个人。正常情况下不管是餐厅还是酒馆对于这种行为多少会有点芥蒂，不过以少女面前摆满整张桌子的餐量，他们大概率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是之前见过的那位天使小姐吗？”
可可也很快想起了在米尔特见过的小天使，在一旁挥了挥手。
“珊德拉小姐？今天有空了吗？”
对于小天使的招呼之自然让阿娅甚至差点没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倒是边上的老板竖起耳朵注意了一下。
不过对于小天使的反应阿娅还是相当满意的，至少小天使应该还是靠得住，不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带某位初来乍到的朋友逛逛。”
阿娅朝可可扬了扬下巴。
“吾记得，精灵公主。”
小天使咽下嘴里酱汁浓厚的汉堡肉，端起旁边放着的无酒精气泡果酒喝了一口，随后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阿娅。
“她也知道我的身份。”
阿娅点头。
“唔，吾完全不理解为什么阿娅前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难道是被那个魔女强迫的吗？”小天使不满地低声嘟囔着。
“你还在用这种称呼喊她啊……”阿娅哭笑不得，“不是，背后的原因比较复杂啦。”
真正清楚阿娅伪装身份的原因的人只有蒂兰和席艾拉，毕竟光明女神是庇护人类的神明，要是引起了冲突会直接和整个神圣联军为敌也说不定。
“好吧，吾不问了。不过，精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人类的要塞里？汝等还没有宣布加入战争吧？是作为前哨吗？”
“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的原因啦，就是……呃，离家出走而已。”
“离……”小天使差点被自己杯里的饮料呛到，缓缓放下杯子以后表情有些微妙，“汝好歹是精灵的公主吧？”
“喂喂，你一个带着两小只偷偷溜下来玩的十二炽天使好意思这么说吗？”
阿娅随手从桌侧小夹层里拿出一把叉子戳了一块看起来像是炙烤后淋酸甜口味酱汁的肉块塞进嘴里。
“阿娅前辈，不要擅自偷吃吾的东西呀！”
小天使有点不满，好在周围的环境也有些嘈杂，尤其是正对门那个位置喝酒的吧台几个商人模样的家伙正在边喝边玩骰子，笑骂声几乎盖过了一切，所以即使声量有些高也不用太担心被听到。
“呜哇……想当初小菲子在城堡外面吃的第一顿饭还是我带你去的呢。”
阿娅表示真让龙心寒。
“倒也没有到不让吃的程度……”小天使有点不好意思地摸着头发。
“说起来，天使小姐这次身边是还有同伴吗？为什么没有见到？”
可可有些好奇地左右看看，小天使的姿态怎么都不像是多人聚餐，完全就是孤独美食家的模样。
“她们没来啦，拿到通行证以后好像挺兴奋地到处玩去了。”
放下杯子，小天使顺手拿起小匙，一旁的侍者端上来了刚做好的奶油布丁雪糕，雪糕杯里凝胶状的布丁上压着一颗硕大的雪糕球，其上又点缀了一颗鲜红水嫩的樱桃，其精致程度和军事要塞的环境格格不入。
“到处……玩？”阿娅愣了一下。
“今天早上她们好像在哪个军营里和留守的士兵打牌来着，因为太尽兴还请吾帮忙打包点食物带回去呢。”
喂喂，这帮天使一个个都这么接地气的吗？
不过也好，不在小天使身边的话至少自己的身份暴露的风险很低。虽然有和小菲子提过不要告诉别人，但作为小天使信赖的同伴，如果主动问起小菲子未必会保守秘密。
就算小天使实际上并不了解龙族和光明女神之间发生了什么，保不准别的天使知道呢？
咕……
嗯？这个声音是？阿娅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精灵少女。
可可的脸颊泛起两抹红晕：“可能……有点饿了，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好好吃东西。”
于是两个人也很快进入了干饭模式，正体是龙、天使和精灵的三人很快展现出了让店主傻眼的效率，顺便贡献了高到离谱的营业额。
最后当小天使提着两袋颇有分量的餐盒走出酒馆时，下一批食材运来前这间酒馆大概不会提供餐食了……
“啊，饱了饱了。”
可可满足地张开双臂舒展身体，迎着寒风呼出一口热气。
吃饱了以后身体也暖和起来，呼啸的风雪似乎也没那么凛冽。
“说起来，原来精灵可以吃肉吗？”小天使有些意外。
“这完全就是各种作品造成的刻板印象啊。”可可叹了口气，“我不喜欢那些和精灵有关的同人作品的原因就是这个。”
“吃饱了的话，先回营地里休息一下吧。可可你昨天晚上不也没有睡好吗？”
阿娅注意到精灵少女略微有些倦怠的眼神，似乎在饱餐一顿后更加明显了。正好自己也能抓紧时间冥想转化神力。
“嗯，那就回……咦？这边也被围起来了。”
一顿午饭的功夫，南门广场上的围蔽区域就又增加了一片，原本能直接通向内城的街道也被拦住，想过去的话只能绕路。
“这边到底在建什么？”
“围起来的地方吗？之前上菜的时候问了一下店长，好像是为节日准备的庆祝会场。”
小天使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在嘴里叼了半截蜜饯果干，洒满的白色糖霜看起来像是一层细雪。
“哈？庆祝节日？这时候？”阿娅有些诧异。
“好像是叫冬雪节？说是一个叫妮维特的国家的节日，庆祝活动里有聚餐，听说会有妮维特的特色炖菜，吾很期待。”
“关于这个，我倒是有听说过。因为妮维特的人类在开拓冰雪荒原时大多会选择气候比较温和的日子，因为冬天的气候太过恶劣所以大部分人都会返回家乡与家人团聚，久而久之形成了在冬天最寒冷的日子里庆祝的习惯。”
可可伸出一根食指按着额头，努力地回忆。
“欸？你怎么知道的？”
“好歹妮维特的北方就接着冰封森林嘛……和我们打交道打的最多的人类国家就是妮维特了啊。”
可可忍不住得意地插起腰，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啊，对了，人家过节的活动主要是聚在一起建造冰雕，炖菜什么的只是附带的而已。”
“不不不，我关注的不是那个啊。”
阿娅摇头，“打仗的时候庆祝节日这种事情真的没问题吗？”
“那就不知道了，为了鼓舞士气之类的？”可可随口猜道。
“吾觉得只要有好吃的就行了。”小天使想要举手发言，但双手都拎着装了餐盒的袋子所以只能提一提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