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步行街。
我跟李兴勃、曹振泽三人来到了这里，随便找了个火锅店，坐了下来。
“啥玩意儿？！吕梦绮她爹想见你？！”曹振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要见父母了？！”
“你拉几把倒吧！你以为我想去的啊？！”
我一把把手里的啤酒罐砸在了桌面上。
“嘭！”的一声闷响，内里的黄色液体洒出来了一些。
“呃......”
曹振泽讪讪地闭上了嘴。
“我说句实话啊，你对她不是毫无想法的吧？”
李兴勃拿起了一瓶啤酒，挑起拉环，拔了下来。
“......”
我没有回答。
有吗？
不清楚。
有一点的吧，多多少少。
以前就说过这个问题的。
我只是想维持住「现状」。
既不想多走一步，也不想往后退一步。
相当贪得无厌的想法。
“既然不回答......我换个话题吧。”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啤酒，发出了爽快的出气声，“哈啊——莫雨那边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
我依旧选择了回避问题。
“没怎么想？你他娘净放屁！”李兴勃毫不留情面地骂了出来，“你就是单纯地想保持现状吧？啊？”
他一针见血地道出了我真是的想法。
“......”
我没有回话，权当做默认了。
“哼，有人喜欢你就了不起了啊？有资本就开始浪了啊？”他靠在桌子上，浑身痞气地说道，“你他娘想没想过人家凭啥一直跟着你啊？啊？想过没？”
“......”
“我跟你说，别指望能让其他人一直付出，人家凭啥就非要在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啊？你是有多大能耐啥都不干就让人家白喜欢的啊？”
“我、我好歹也拒绝了吕梦绮啊，我又不是啥都没做过。”
我没底气地反驳了一句。
“你拒绝啥了？！你当时跟人家说的啥？！你当时跟人家说的是什么「距离比较远」、「你太漂亮了」......”
李兴勃刻意用相当浮夸的语气重复了一边我当时说过的话。
他抬起手，拍了拍我的胳膊：“你那是夸人家还是拒绝啊？我咋听不出来你拒绝了？拒绝的时候该说这个吗？”
“......”
他说的没错。
我打从一开始旧存有私心吧。
还假借想给她留面子的名义故意说的不明不白的。
“你他娘就是感觉有个女的成天在你旁边很不错吧？啊？是不是感觉跟要飘起起来一样？”
李兴勃伸出手在我胸口不重不轻地捶了几下。
力道不大，但还是足以推动我的身体的。
我轻微地前后摇摆了几下。
他说的一点没错。
我就是这么想的吧。
有个人成天关心你、想着你什么的。
死宅，不，所有人类都有这个愿望的吧。
这没什么不对的。
倒不如说，完全没有这么想过的人一定是脑子有病。
我端起啤酒，喝了一口。
这是，服务员端着锅底走了过来。
惯例地要了鸳鸯锅。
还要照顾曹振泽的口味。
话题到此也暂时中断了。
就像是中场休息一样。
李兴勃把身子转了回去，看着服务员把锅底和菜都码好。
“请慢用。”
火锅放在灼热的火上静静地被炙烤着。
“喝一过喝一过，这些破事过会儿再说。”
李兴勃举起了手中的啤酒，开口说道。
“来来来！”
曹振泽十分有眼色地拿起一罐啤酒，应和着。
“......”
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一式一样，我抬起手，将手中的啤酒罐和二人的撞在了一起。
几点黄色液体飞出，混在了一起，三个罐子又各自分开，将内里的液体灌进了不同人的嘴里。
随后，桌旁一时沉寂了下来。
等到锅滚起来之后，李兴勃默默地抄起菜放进了锅里，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我和曹振泽也是一样。
“多放点肉，今天预算充足，不够再点。”
李兴勃嘱咐了一句。
“嗯。”
曹振泽点了点头，将一整盘肥牛都倒进了锅里。
看着锅里翻滚着的红色肉片渐渐变白，我开口说道：“到时候，估计我得好几天不在这边，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
“要我们帮你看一下你妹？”
李兴勃抬起了头，问道。
“差不多吧，她一个人住我有点担心，你们帮衬一下就行。”我点了点头，“不过，估计问题不大，就几天而已，吃饭不用管，让她自己上街吃就好了。”
“行，没问题。”
李兴勃点了点头。
不多久，肥牛就熟了，飘在了水面上，随着下面的汤料的沸腾不停地翻滚着。
“吃吧吃吧，过会儿再聊，过会儿再聊。”
曹振泽回了会筷子，夹起了一片肉，放进了自己的碗里。
我和李兴勃也没有回话，纷纷动起了筷子。
一顿饭就这么沉默地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