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晴空，这里的春天除了雨水较多之外，和故乡的气候差不多。燕竹曦和姐姐走在小镇的路上个，思索着应该买些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啊，好几天没有出太阳了。”姐姐悠闲地开口。
“是啊。”燕竹曦应到，“姐姐说今天买些什么。”
“这个嘛……”显出犹豫的表情，仿佛在思考其他的事，“小曦随意就好。”
“明白了，那就买条鱼怎么样，剩下的我再想想……”
“比起这个，小曦先过来。”姐姐突然打断他的话，让他有些猝不及防。
“姐姐干嘛啊……”燕竹曦笑着问道。
“嘘……先别说话……”姐姐神情严肃，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嗯……”
一路小跑着，穿过人声鼎沸的街道，穿过林立的店铺，穿过安安静静的住宅区，最终来到了一条冷寂的小巷。
站在巷子的角落，姐姐神态自若，他却微微喘气。这时能隐隐听到杂乱的脚步声，燕竹曦知道他们遇上什么了，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小曦不要害怕，我有信心。”也许是看出了写在自己脸上的恐惧，姐姐轻声安慰到。
“好……”想努力屏住喘气的声音，燕竹曦略显吃力地说道。
“先分头找一下，我刚看到是在附近。”一个冷硬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
“明白。”回答他的是数个同样冷硬的声音。
“走吧。”姐姐轻声说着，转过头冲他一笑。
燕竹曦轻轻点头，他现在觉得自己是累赘，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
蹑手蹑脚地前进，燕竹曦屏住呼吸，跟在姐姐身后，警惕地向四周望着。姐姐依旧镇定自若，仿佛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沿着墙边慢慢前进，依稀听得到另一边有规律的脚步声，燕竹曦觉得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在墙角停住，他猜得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担心姐姐单手是否够用，于是主动松开了手。接着姐姐便示意燕竹曦往后退却。
脚步声渐渐临近，燕竹曦心跳越来越快，就在男人刚露头的一刹那，燕竹晚越过墙角抓起男人的肩膀划过一百八十度重重地撞在燕竹曦前方的墙壁上，发出巨大声响，男人直接昏倒过去。
“在后面！”听得一声厉喝，接着脚步声如鼓点般响个不停，一遍又一遍地击打燕竹曦的耳膜。
“小曦跟紧我就好。”
燕竹晚冷冽地说完，便极速向小巷一边移动，燕竹曦自然跟上。
前方一个背对着他们，正在四处张望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燕竹晚击倒。
接着又一个大汉向燕竹晚冲过来，姐姐迎上去反身一个回旋踢，可能由于速度太快，大汉还维持着愤怒而非惊恐的表情，便昏死在墙边。
不费一丝功夫，燕竹晚便解决了三个人，然后盯着前方的两个犹犹豫豫的身影。
“没有必要过来，你们可以回去了。”淡定地说着，似乎这里并没有发生过任何暴力事件。
“闭嘴。”较年轻的男人吼着，眼睛向下看着，可能是看到了倒地的同伴后脑勺慢慢溢出的丝丝鲜血，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我们回去吧。”燕竹曦听出声音是先前发号施令的人。
“可是……”年轻男人正说着，燕竹晚却已经离开了原地，向着身后的燕竹曦走去。
“我们走吧。”姐姐脸上洋溢着笑容。
“他们……”
“没有威胁。”仍然笑着说道。
果然如姐姐说的，那两个人老老实实地扶起倒地的同伴，并没有偷袭他们的打算。
这只是一次小小的插曲，燕竹曦知道后面再来的人会越来越有威胁，事实也确实如此。另外，每次过来的人都在不经意间让他想到，他的朋友还不知所踪。
蝶梦原来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他非常想念她，孤立无依的童年中，除了姐姐之外，他只有这一个朋友，而姐姐从婚礼那天之后，就让他觉得越来越陌生。
晚上睡觉的时候，会突然扑过来抱住自己，向他怀里蹭去，然后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部上，动作显得越来越粗暴，自己的“反抗”也被无视得越来越厉害。
做家务整理床单时，他能看到姐姐睡觉的那一测有些奇怪的污渍，他多少知道这是什么，却尽量不去想象。
还有一次，背对姐姐的时候，从镜子里看到她的表情，妩媚异常，却有种盯着猎物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
他最近努力减少和姐姐相处的时间，并找机会给秦叔叔打电话，询问近况，询问蝶梦的消息，每次说自己这边情况的时候，都不敢明说姐姐最近的异样。
终于有一天，他和秦叔叔的聊天内容被姐姐听到了。
“小曦，为什么要背着姐姐呢？”燕竹晚一脸无辜地发问。
“这……”燕竹曦着实感到惊慌，但又想借此机会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秘密的吧。”
“姐姐最近让我感到越来越陌生了。”鼓起勇气，必须这样交流吧。“很多事都是如此，还会……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比如什么事？”
“我想知道和蝶梦有关的事，然而姐姐总是不肯告诉我。”一鼓作气说出了这段话，燕竹曦觉得心中长久的积郁得到了宣泄。
“陆蝶梦吗？”短暂的寂静之后姐姐开口，缓缓说着蝶梦的名字，“她到底有什么魅力吸引着小曦呢？”
“她是我的朋友，我很想念她……”
“小曦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想着别的女孩子呢？”慢慢地，又露出了那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表情，让燕竹曦内心升腾出阵阵恐惧。
“这……她只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间并没有什么……”燕竹曦脸微微发红，别过头去，“别的感情。”
“小曦！”姐姐声音激动，说着便迅速靠近他，按住他的双肩，燕竹曦被挤压在沙发的一个角落，“她到底有哪点好了？长得比我漂亮吗？身材比我更好吗？比我能力更强吗？比我更懂小曦吗？比我更……”俏脸迅速凑近燕竹曦耳畔，让他感受到强大的压迫力，“爱小曦吗？”
恐惧在额头凝聚成冰冷的汗水，燕竹曦吞了口唾沫，“我说过了……她是我的朋友，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
话音刚落，他便感到颈部传来一阵急剧的痛苦，然后眼前一黑，意识迅速抽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