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回到过去

作者:魔法少女芙露露 更新时间:2018/5/31 23:57:40 字数:3067

对于两名魔王的处置,则是由我全程监管。

他们两人被我压入地牢里。女孩被锁链捆缚的结结实实,丝毫没有活动的空间;男孩似乎有人见过他的杀伤力,因此对待他的方式更为严格。钢钉穿过他的手脚,大大小小难以计数的铁链纷纷穿过他的骨头,两端再钉上上面。据说这是防止男孩身体恢复的对策。锁链在他组织重新生成后会长入肉体,那样他依然无法动弹。

简单的交代过审讯人,不要把两个魔王弄死之后,我便回到了我的房间。这间房间是光之国的人为我准备的,位于地牢不远处的城墙一角。在我将两个魔王带入城中后,我成为了人类一侧的英雄。现在这座城中一切的赞美、高歌、还有不时升上天空的一朵朵火焰之花,全部都是为我准备的。

没错,并不是礼花什么的。

在这个偌大的城镇中心地带,火之国的士兵们列队站在那里,享受着光之国人民敬仰的目光。稍作整顿,确认我能够看到这场表演之后,他们纷纷挺直身板,拿起自己的长剑指向天空。就算他们与我的距离,遥远到那把长剑看起来像是牙签,我也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无数根牙签上正在流淌着火焰。

火焰汇聚在领队人的手中,由他操控打上天空,绽放出一朵绚烂的火焰之花。那个领队人似乎是我老爸。

说到底,没有魔法什么的,只不过是我自欺欺人罢了。姑且不论“当所有人都是错的,而你是正确的时,你就是错的”这种诡辩一样的理论,我一个只有高中文化水准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比一个世界更加正确?

因为你受到过心灵的创伤。

“创伤?”我疑惑的说。“我可不记得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有受到过什么足以让我对抗世界的挫折。”

或许你也无法相信,你的心理阴影都是拉你跳楼的那个家伙造成的。

“拉我跳楼的家伙?”

对,没错,就是他。他是让我背负这个世界一切痛苦的元凶,他也没有告诉你这个世界是有魔法的,他一直就在你的身旁。

“什么!”这个信息如同一枚深水炸弹,在我的思绪中炸裂开来。

假说这个声音是我的幻听引起,那么幻听所能说出的信息,应当只有三种才对:我知道的;我不想让它发生的;还有我期盼着它发生的。然而现在这个信息与那些完全对不上。

这个在我脑海里不断侵扰着我,如同幽灵一般的声音,为什么会知道我根本未知的东西!

“你是谁!”我在这只有我一人的房间里大喊。

在询问我是谁之前,我先来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数百年前,这个世界发生了一场魔族与神、人的大战……

……

“为什么停下了?”

非常抱歉,我忘记这些内容你最近刚看过了,我接着往下讲吧。这个在你那个世界中,似乎叫做逗比?

“……”我捂上了脸。

继续吧。后来,魔族战败,世界归于神和人共同管辖。但是神知道魔族无法死亡,所以他们选择杀死多余的家伙,将魔神与魔王封印起来,准备拖延到能够永远的杀死魔族为止。

重点来了,魔神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在被封印之前从体内取出了一块碎片,借助最终死战时产生的能量洪流,将碎片投掷入了其他世界。

“……”

怎么了吗?

“没什么,只是你能够从我的脑袋里面出来吗?我被你折磨的快要崩溃了。”不管怎么说,这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把我那脆弱的世界观砸了个稀巴烂。

那些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接着上面的谈吧。碎片进入哪里了呢?自然你是所知的那个世界。但是,很不巧,碎片在你的世界也发现了魔法的痕迹。

“扯淡——!”我一拍桌子。“那么多的物理理论摆在那里,你和我说存在魔法?”

但是你已经逐渐承认了魔法的存在。

“……”

那么,我继续了。碎片不仅发现了魔法,还发现了可以消灭灵魂的方法,而你所说的那位中二病,便是来自钻研灵魂之道的大家。碎片为了对那个家族进行了解,于是嵌入到你所知的那位中二病的灵魂中。你能理解了吗?

“我……我理解了……”

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在他的灵魂遭到污染之后,那个遵守仪式的家族将他踢出门外,而他自行研修的灵魂之道,又不足以让他自保。于是,他选择了自尽。当然,你是被拉下水的。

很不巧,他们所研修的那种法术——姑且叫做法术吧,指向的目标是这个世界。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神的恶作剧也说不定呢,对吧?

在穿过世界夹缝之后,碎片从他的灵魂中脱离,却又进入了你的灵魂中,开始污染你。

“你是那个碎片吗?”

不全对,我是碎片,同时也是你。不得不承认,你的那个同伴真的非常厉害。用尽一切办法使你的灵魂分裂,强迫碎片和你分为两个不同的思想,再在这个必须利用你的关键时间点上将你近其所用……

“打住。”

有什么问题吗?

“你想干什么。或者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我很想让你替我杀死他,因为他的做法差点毁掉了我。但是,取得自我之后的感觉,也并不是那么差,所以我打消了这一想法,甚至还想去主动感谢一次。所以,我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自由,能否请你协助我,一同从魔神的掌控下逃脱呢?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能给出一个让我完全信服的内容吗?”

希望你看过这些东西之后,还能够将这句话说出口来。

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起来,原本都是立体的真实存在的房间,这一刻变得好像一张脆弱的相片,被人不断的蹂躏,再撕成漫天飞撒的碎片,只剩下一片没有声音、没有光芒的纯黑地带。

我尝试走出两步,却连脚步声也听不到。

“还在吗?喂,还在吗?”我不断呼喊着那个幽灵般的声音,却连任何的答复都听不到。不,连回音都没有。

对黑暗和寂静感到恐惧是每个人类都会有的情感,我也不例外。在这里,我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现在我还能看看自己的鞋子,而闭上眼睛,我就要面对真正的黑暗。这种连思考一个形容词都能让我再度感到惊慌的地方,究竟是什么啊……

“有人吗?”为了维护我那根还算强韧的神经不被绷断,我只能自言自语的发声,并满怀期望的等待一个回音。

一道光从脚下的黑暗中绽开,突然出现的光芒刺得我眼睛发疼,我下意识的伸出手遮挡眼部。玻璃破碎的声音传入耳中,光芒不再显得那么刺眼,我便挪开手,试着观察发生了什么。

“这……”这片惨烈的景象,使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如同书上所写,当魔神降世之时,黑暗和血色将会笼罩天空,就连在黑暗中奔走的闪电,也被染上了血色。

但是令我惊讶的并不是那片天空,而是那天空下的景色。我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承受了多少次类似炮火的洗礼,但是满地腐烂的残肢、沾满血污和焦土的断剑、以及找不到一块算得上正常,只有黑与红两种颜色的扭曲地面,这些都在告诉我,这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样貌。

不远的前方再度想起爆炸声,黑与白相间的光芒直冲天际,将那浑浊的天空硬生生撕开了几个口子。撕开的裂口不断洒下柔和的光芒,降临在前方的巨山上。

不对,那不是山,那是一个巨大的人。那个人双手握拳猛砸地面,爆炸声再度从那个方向想起,同时一道远比刚才更为巨大的光柱贯穿了天空。

我终于看清了,那个巨人每次砸向大地,都会有难以计数的人类死在他的重拳之下。那些人类也并没有坐以待毙,他们举起带有微光的长剑,不断在那个巨人身上制造着伤害。

正当他们交战激烈之时,比巨人更为宽大的光束从天而降,世界在那一瞬间被那道金色的光芒洗涤。光束的半径越来越大,将那个黑色的巨人压制的连动动手臂都做不到。

最后,我仅仅看到了那个巨人抬起了头,露出被猩红色光芒填充的两颗眼睛,视野便再度陷入黑暗当中。

那就是最终的战争?

等到视野再度变得开阔起来时,无法控制情感的我再度流下了眼泪。

我现在,正在我所居住过的那个城市上空。自南北方向贯穿全市的铁路线;穿过城中,自西南方向流向东北的那条大河,还有城市最东的那一大片农田……毫无疑问,这是我曾经居住过的城市。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疯狂拨动自己的手脚,渴望快速降落到地面上。但是我的下落速度却非常的慢,似乎我只是不受风力影响的树叶,只能看着近在眼前的城市,发出我那狼狈的声音。

越离越近,我的热情也逐渐退散,甚至只能抱进膝盖,在痛苦中嘲笑傻掉的自己。

这确实是我居住过的城市,但是距离我死亡的时间,至少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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