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寻找

作者:魔法少女芙露露 更新时间:2019/3/19 23:52:19 字数:3091

半夏推开虚掩的大门,从黑暗中走了过来。

“你们不点蜡烛吗?”

“用光了。”老妈叹了口气。“在你们回来之前,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出去买,早就用光了,如果没有零在的话,还能用用光魔法。”

嗯嗯嗯,都是我的锅,我背了。

没营养的话题聊了一会,等半夏摸到椅子,一并坐下后,正经的话题才开始。

“伯父伯母,这一次,请不要支持任何一方。”

“为什么?”老爸说,“尽早结束不好吗?”

“当然好,但是意义已经不大了。”半夏的影子晃动。“火之国内乱结束的早与晚,对于其他国家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错过了挽回错误的机会,现在如果要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直攻魔族老巢。”

月色黯淡,云层阻挡了月光,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我知道这个想法你们不会赞同,不过我这里有一份资料,请伯父伯母先过目。”一沓纸被丢在桌面上,在纸的旁边,蜡烛的光芒陡然出现,照亮了桌子的周围。

“我自备了蜡烛。”半夏笑着说:“请过目。”

无视老爸老妈尴尬的表情,待他们看手中的文件时,半夏接着说了起来。“这是水之国送来的资料,最近你们应当没时间看这个,我就简单说明一下。根据这份资料,我们可以得出,本次进攻水之国的魔族数量是极为恐怖的,并且还发现了有魔王被击杀了两次的情况。也就是说,这次很可能是一次对人类的总攻,而为了这次总攻,魔族的轮回周期被提前了。所以呢……”

长篇大论又开始了。

“我出去一下。”

走出屋外,爬上房顶躺下,感觉十分惬意。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看上去像是要下雨。从屋顶望去,村内的房子翻新了一部分,一眼望去,点点灯火摇曳,人影映照在窗子上,似乎是在吵架。

仔细回想一下,在我出去浪的几个月里,路过的城镇好像也有这种类似的情况发生,而这个村子,以前从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应该是新来的人吧,没听说过我的能力的那种,他们在这个村子使用了需要供应魔力的设备。在我回来之后,设备炸了。

“噗呲。”

回想从刚来到这里时的执迷不悟,再到现在明白之后的海阔天空,心里总感觉……空荡荡的。

人果然是很贪婪和懒惰的,以前活的像个三无产品,但总归是有自己的追求的——去普及科学,去享受生活,以及追男人。在什么都揭开了的现在,感觉做什么都没了意思,失去了奔头。

晃晃悠悠,已经快二十年了,因为我的自负,甚至连这个世界的学校都没接触过,到了现在,呵呵,连自己能够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如果没有这样的家庭背景,没有半夏这样的玩伴,我应该已经过上了十分悠哉的生活。每周安安心心种地刷碗,啃俩馒头,省下的钱去买一些小黄书,每晚躺床上自娱自乐,想想感觉也很棒。

可我就是有了这些。转眼间,老爸老妈成了达官贵人,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可爱的妹妹出门在外成了英雄,救国救民。我……屁都不懂,想懂一下吧,脑回路又会把这些东西歪到不知道哪里去了。现在多了一个某国英雄的名头,可我实际上还是做不了什么事情,脑袋总是不够用的。

想做主角吗?

“不想,谢谢你的好意。”

没关系,我会帮你的。你的基友很厉害,这点我深有体会,但是,她的光芒再耀眼,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相反,她是你的垫脚石,当她燃尽生命——

“停,肉麻死了,让我好好看会星星。”

燃尽生命,绽放出最为耀眼的光芒时,你将……星星?哪儿呢?

“动物园里。”

嘿~算了,你也不想听这些,等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别人再耀眼,始终只是你的衬托。光不够闪耀,黑暗又怎么显得深邃?

“神经病。”

脑内声音散去,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我闭上了眼睛。

清晨,细雨如丝,寒意浸骨。我被冻醒,从房顶跳了,躲回大门的屋檐下。大门外两排马车并列,来十走一,从马车下来的人排成长龙,男的女的、老的年轻的都有。

家门打开了,老爸老妈陪着笑脸,送走一人。

“刚才和你说的那些,没问题吧,我们接下来真的很忙,你也看过资料。”

“没法交流,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送出那人脸色并不好看,嘴上骂骂咧咧,整了整衣领,气呼呼的离开了,雨伞都还握在手中没有打开。

“怎么淋湿了?快去洗洗。”

“哦。”

在老妈的催促下,我回到家中,弄了热水擦擦身体。擦完,准备回自己卧室时,我发现半夏还在客厅,写写划划,不知道在做什么,看上去十分认真。

“半夏……”话还未出口,又被我咽了下去。

还是我太矫情。

……

不久前还显热闹的水之国边城,如今已看不出城市的样子了。

中午时分,太阳躲在云层后方稍稍探头,柔和的阳光洒了下来。蚊蝇发出嗡嗡声响,寻着些许腐烂的气味飞来飞去。放眼望向城内,看不到一块完整的砖石。浸染全城的血液早已发黑,腐败,就算经历数天雨水的冲刷,青色的半截砖块露出原有的颜色,血肉的味道却依然留了下来,吸引着寻找食物的虫子。

魔王四人走在晓之城内,脸色都不太好看。当然,他们不是因为这幅景色太过于惨烈,而是因为味道太难闻了。

“这群浮游噩梦真是……吃好歹吃干净,留下这样一截算什么事情,臭的要死。”幻影魔王一手遮掩口鼻,紧皱眉头,另一手轻轻一挥,数把小剑便飞了出去。幻影魔王脚边有一截纤细的手臂,似乎是女人的,又像是孩子的,断面满是尖锐的牙印。小剑刺入,带着手臂飞向了远方。

“晓晨没在这座城。”珀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面部扭曲起来。“好臭。”

“不要闻,这里很臭。”

对于人类来说,失去一项感官后,其他的感官则会变得更为敏锐进行补足,而珀不太相同。或许是魔神为了限制她的移动能力,她的听力,嗅觉等比起人类,都是被弱化过的,这使她无法利用其他方式感知周围的环境,只能将自己的安全交给其他魔族。

然而,她也是有一些辨别的方法的。

如果要吸收伤害,则需要珀与其他魔族进行连接,将伤害集中于自己的身体。而能够进行连接的魔族,只要进入了她的能力范围,除了琥是强制之外,其他魔族可以由她选择进行连接,而可以连接点,对于珀来说,就像是暗无边际的世界中,能够点亮世界的星星。至于连不连接,又得看她的心情了。

现在只连接了三个魔王。琥珀将这座城所覆盖的位置走遍了,也没有发现其他可以连接的痕迹。

“那家伙会不会死了?”幻影魔王指向城中:“看这样子,这座城应该没有留下活口,没有逃走的机会。”

“不。”珀摇了摇头。“晓晨早已脱离了魔族的轮回,如果她死了,灵魂应当不会那么早就离开,因为无处可去,应当在这附近漂泊才对。”

“就算成为了灵魂,你也能治疗?”幻影魔王有点吃惊。

“嗯,我能够治疗灵魂的伤势,恢复肉体比起治疗灵魂还简单些,只是治疗时我会暂时消失而已。然而以往我是没这个机会的,如果有魔族在我附近,那么他们就不可能被消灭至只剩下灵魂的状态,而如果距离我有一些距离,那么他们的灵魂应当会立刻返回轮回……琥?”

珀说话时,琥的鼻子微微晃动,沿着沾血的地面来回闻着。

“不亏是那女人的狗……”幻影魔王小声嘀咕,随后转过后,“甘松,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剑之魔王走在曾是街道的位置上,用剑将倒下的房屋逐个挑起,暴露出未经雨打的地面。

“你在找什么?”

“地道。”

剑之魔王在寻找类似魔族潜伏使用的地道。魔族会在人类国家里挖个大坑躲进去,人类自己应该没有不挖的道理。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将寻找的重点放在了这里。

“唉。”

幻影魔王轻声叹气,吸入一口腐臭后迅速遮掩口鼻,思考起零对他说过的话来——那也是促成她决定暂时背叛的话。

假设魔神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那么他又是从何而来,对付魔神的神又是什么?

早早从零的身边离开,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意志迷失。

对于这些人形魔王来说,对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有一定感情的,他们愿意潜入人类世界去做事,也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所谓的毁灭世界,只不过是想要建立魔族至上的世界而已,而魔神如果不是这么想的,是真的要毁灭这个世界的话……

毁灭世界后,从这个世界诞生的魔王,又该何去何从?

“你早就看出这一点了吗……”

幻影魔王的脑中,回忆起与魅魔魔王接触的一些过往。

……

我正躺在床上看黄书时,一阵背脊发凉的感觉传来。

难道我又做错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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