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说书人的抉擇(4)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2/27 6:55:40 字数:2541

但兩人踏觸"6666之兽"的教堂召喚內部,原本輕鬆的態度被收紧,映入双眼是一場惨不忍睹的地獄的光景:

遍地全是猛獸撕咬留下屍骨無存的死者……不,這时的景況已經不能稱为屍骨無存的尸骸,被破坏程度让整个肉身扭曲與屠宰場出售肢解为数不清豬肉碎塊,再毫不吝嗇放下搅拌機的肉醬物體无異。頭髗與上半身搬家旨在不說,心臓、肝和数不清的纏繞的腸子撒滿地板和座椅,死者臉容大多狰獰,死不暝目地訴说他們的含冤的惨状。原本荘嚴神圣的白大理石牆和象徵圣潔祭壇佈滿血跡和掙扎的痕跡,更为顯得瘡痍满目。周遭的空氣彌補浓郁開始腐爛的肉臭和血腥味。

"恶"面对惨无人道的尸横遍野,安伯利受不了视觉上震撼刺激,不断呕吐。

"你在大惊小怪什么?"

"真不愧是魔族,你怎可能仍保持理性镇定睹视这遍可怕的场景。"

"是吗?说回正题,这次大屠杀现象还真壮观……"

说书人边说道边踏步满地尸块肉碎和血泊交织的道路,时不时两人隐约践踏不得了的秽物。

"啪滋"

好奇心油然而生情况下,安伯利轻轻俯视脚下因践踏发出不安而恶心声音物体为何物。

"安伯利,请你最好不要因好奇心作祟理会脚下东西,不然你真的会忍受不住而彻底疯掉。"

说书人以冷酷目光回眸稍为蠢蠢欲动的安伯利,并严厉惩戒,后者身不由得地遵守。确保他有乖乖听从命令后,说书人才愿意松了一口气,凝视尸体堆下埋藏的一副副如生的活人脸孔拼砌"人柱"(以前人类为求建筑物能屹立不摇而以活人为祭品,活埋人类在建筑物的地基之下。)这些脸孔有的眼球骨碌碌瞪睛步近过来的说书人一伙人,有的痛苦呻吟,更有的大声地发出不寒而悚的求助信号。

"好痛苦啊!!"

"救命啊!求求你,谁也救我……""我不要这一辈子変成这幅鬼样。"

"啊呀呀!!!"

安伯利再次因一时好奇俯视脚下的物体,当他的神情与地板上脸孔四目交接之际,他被吓唬失去平衡,连同莎莲娜倒地址。正这时候,莎莲娜稍有清醒意识,在支支吾吾问道。

"安伯利,说书人。为何我会在这……里?"

"好痛啊!妈妈……你在哪里?不要抛下我……"

一名拖累四肢扭曲不堪身躯,满脸沾满伤痕和血痕的男孩,虽然仍未断气但已经命不久矣地在地板上挣扎。

"哇啊啊!!!!""已经够了,不要再看,莎莲娜。"

安伯利连忙掩盖莎莲娜仔细无遗地观察这幅属于地狱景色而陷入恐怖混乱的眸子,伴随劝止的话语是挚友鼓起勇气但仍并不能接受现实的勉励。这种希望分担现实的残酷全借安伯利颤抖腔调表达出来。

"太残忍,怎可以连一个孩童都……"

"莎莲娜,拜托不要再说了……"

莎莲娜被吓哭描述尸体堆叠山丘的惨况,安伯利屏着呼吸,尝试亲眼确那艰辛、无法接受的杀戮现场,但每当那副经血腥洗礼死得不明不白的可怜被杀者,临死前死不暝目挣扎的心理阴影却挥之不去地不断浮现他的脑海。一来他没再有坚定勇气面对这样事实,二来为了无谓的骑士身份和名誉约束,他只尽量编作借口,以威严劝止和命令别人不要再次提到或回避以掩饰自己的软弱恐惧。

"安伯利,我早就再三强调你"不要因好奇心作祟理会脚下东西,不然你真的会忍受不住而彻底疯掉"的劝言,为何你要闯了祸,懊悔不堪时候才意识到我一番劝言的重要?"说书人无奈地凝视受强烈精神打击而消沉的男女,摇头叹气,被迫暂时打断往前的探索工作,好让伙伴平复过来。

"你们饿吗?"

说书人坐下空着的木椅,从容不迫地在手携的行李木箱掏出青色的苹果,递向两人示意他的慰问。

"我没有胃口……"

"不用你的好意。"

"是吗?看着的话也许味道会更糟。"

眼见遭人婉拒,说书人面有难色微笑,只好无奈用衬衣抹抹苹果,干脆咬啃青苹果,酸甜汁液满溢流下。自然流露似乎很陶醉于食物的滋味模样,不管自己这样吃法是否令食相有多么馋嘴又不修正幅,他完全不顾注重优雅餐桌礼仪,只贪婪而欲求不满地摆出享受的神情。说书人忘我细味品尝咬碎的爽脆果肉,时不时舔干沾染沿沿不尽滴溜溜的果汁的手腕,也毫无遗留地展现让人羞红催情的脸容。

"说书人,拜托你注意你的食相……我们在看着。"终于忍不住沉默的莎莲娜开腔指责他的不修正幅度的举动,说书人听到她的话语,不禁马上整理仪容,充满歉意解释洗脱他被误会的嫌疑。

"为何你还能若无其事吃苹果?面对这种遭遇后你为何仍能接受这样惨绝人寰的悲剧?"

安伯利尽量抑制他的悲伤遏止他的泣涕,但也阻止不了他的咽咽的声调。

"所以你是在发泄自己对他们多馀同情心吗?纯粹是因为他们悲惨的死状,所以你才肯施舍自己一点珍贵的怜悯吗?"

说书人摆出爱理不理的态度,握住小刀悠然削走绿色的果皮,默默地回腔。但相比起他冷漠的举动,也比不上他的言语内匿隐的更为刺骨伤人的讽刺。"说书人先生,你这样也免说得太过份吧。"

"过份?如果事实如此的话,我也未免为那群死于非命、悲壮的烈士有感坎坷和悲凉。真讽刺地,原来他们的一生是如此过得一文不值。生时受尽被人多番侮辱欺凌,每天过着提升吊胆和屈辱的日子,时不时遭受不是被勇者联合大军的人类追杀,就是别的强大魔族残酷对峙,要这样惨死才换来你们一丁点的注意。那么,与其面对这样如缕蚁般被折磨人生,倒不如说死亡是他们唯一幸福解脱。"

"喂,你这样的言论是藐视死者,怎可以那么无礼不尊重……"

"如果你们真的尊重他们就拜托你们这群善心人不要在这时候尊重他们,而是生前时候就该一早这样做吧。这从一开始不是同情怜悯,只是你们"认为他们是不幸的"偏见主观的看法啊!呆子。"

说书人反驳两人指责时格外争吵得那么大声,莎莲娜和安伯利瞬时被震慑,一声不吭。

"抱歉,我的话说得太重,请忘记我刚才话语。我们该是时候起程。"由于注意自己言辞过火偏激,说书人迅速收敛他满腔愤懑的态度,只以多番道歉打圆场。

三人 摄手摄脚穿梭仿如"十八层地狱绘图"的尸山血河的道路,终于步近召唤"666之兽"的八角星形的魔法阵之所在之处。

阵式依旧散发当初诡异的深紫的幽光,但配上周围幽幽的蔚蓝鬼火,整件事则完全烘托了神秘而诡异气氛。

"唔,这里的空气很闷。"

"莎莲娜,你还好吗?"

说书人眼见脸色苍白,神情不太对劲的莎莲娜,连忙赶上去慰问。

"没关系,我只稍有晕眩,我想好好深呼吸应该没有问……"

还未好好说完整句话,莎莲娜举步跄踉,开始眼冒金星出现意识不清情况,摇摆不定。

"莎莲娜……"

幸好在那瞬息之间,安伯利在莎莲娜倒地之际,以敏捷速度搀扶。

"莎莲娜、莎莲娜……"

两人如何叫嚷也不能让她唤醒过来"难道……"

"喂,求求你……不要死啊,笨蛋。"

"冷静点,安伯利,她还未断气的说。"

说书人镇定将手指摆莎莲娜的鼻孔,示意他的话并非虚言。

"不过再磨蹭下去,她出现瓦斯中毒(一氧化碳中毒)随时会夺走她的性命。"

"喂,银发男。我们该怎样办?"

"不过现在更糟的情况是我们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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