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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领取处前，拿到成绩单的兰坤站在那边迟迟不语，一旁的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成绩单——上面的字经过加密过的，她根本看不懂。
“哦——他娘的。”沉默许久的兰坤嘴里第一句爆出来的是粗口。
“呃？”茜以为自己又让兰坤再一次经历了失败。
“看来我今天得倒立着走回家了。”兰坤用手指掸了掸成绩单上的合格二字，“借你吉言啊，茜。”
尽管语义从表面上理解是埋怨，但那说出来的语调却无比轻松惬意，眉宇之间的欣喜更是完全隐藏不住。
“这个时候我该说……恭喜您吗？”茜勉强地扯出一丝笑颜，但眸子里的阴翳却逐渐加重了起来。
“恭喜我吧。”兰坤从未感觉自己有如此意气风发过，“只是我现在开始思考自己之前做的那些准备究竟是为了什么了……”
“是这样啊，那……恭喜您啊，先生。”茜闷闷地点了点头。
兰坤的合格对她而言并不是一个好消息，这意味着他的雇主在最重要的阶段不需要她的贡献了，而在那之后用来实验的血样也不一定需要由她来提供——毕竟能开动武神的人在塔云里随处可见。
到这个时候，茜才意识到自己对于兰坤而言是多么不重要的存在。
“拿了我的报酬可别想反悔啊。”兰坤敏锐地捕捉到了茜的情绪，接着又继续说道，“在你的利用价值被我榨干前，可别想从我身边跑掉。”
自顾自地往车内走去后，回过神来的茜连忙跟了上去。
“好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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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会追逐希望的生物。
将一个正常人类放置在极端的环境状况下，再为其提供两个可能性，一个好的，一个坏的，人心理上往往会倾向于去相信前者。
比如在面临家庭的重大变故之时，即便传来的唯一一个好消息在旁人耳中听上去假到不能再假了，但还是会有数不清的人去相信它。
这或许是人类本性中为数不多的属于天真的部分。
但在那一时的天真过去后，冷静下来的人们中则很少会有人回忆自己当时有多么蠢。
好在兰坤冷静得快，回忆得也很快。
“不正常。”
坐在车座上的兰坤已经从短暂的欣喜里回过神来了。
他是为数不多的在武神测试中连考数次的人，而根据之前几次的经验来看，自己这次没理由会通过测试才对。
彻底冷静下来后，疑惑陆续在脑内涌出。
“诺娅，查一下这份证书的来源。”兰坤将纸张用双手撑平，以便于诺娅的扫描更为便利，“我怀疑这是伪造的，或者被人动用权限篡改了。”
“明白了，先生。”诺娅回答，“初步扫描完毕，合格证书是真品，证书编码在黑鸦塔数据库也能查到。”
“那么是有人动用权限篡改了合格记录？”兰坤挑了挑眉，“谁这么大胆？而且还不是为了自己……”
“追查篡改者需要入侵黑鸦塔数据防御的表层信息流，以我目前的水准来看，风险程度为B。”诺娅继续回答，“要追查吗？”
作为非塔内成员，兰坤此刻指示人工智能所做的事在国内无疑是重大犯罪行为，但……没办法，好奇心上来了，就算是神也拦不住。
“查。”兰坤的回答简洁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