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味道是怎样的?等到它接近的时候严羽才知道,你永远不会了解那是怎样的味道,因为死亡来的太快了…
在塞莱斯汀举起枪对准他,扣动扳机,子弹划破空气从严羽的耳边飞过的瞬间.严羽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呆呆地看着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的塞莱斯汀,一直到被塞莱斯汀猛地从原地拉开.
“呯.呯.呯”
枪声出现在这片被隔绝的世界中.趴在地上的严羽看到他原来站着的位置上出现了几个由虚影组成的怪物,就像它们一开始就在那里一样.而应该是救了他一命的塞莱斯汀此时正举着一把”大号”的手枪,对着逼近中的怪物射击着.虽然射速并不快,但是每一枪都能让一只怪物在白色的闪光中化为虚影.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些怪物是什么?”顾不上自己一身的尘土,在虚影怪物暂时退去的间隙,脸色非常难看的严羽用着一种混合着疑惑和恐惧的语调问道.
“只是幽影而已.当然你叫它们人渣也不是不可以.” 塞莱斯汀轻轻耸了耸肩.想了想又补充道”所谓人渣.就是灵魂和肉体都失去了的人类,但是又还有那么些存留物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这按照你们的说法就是人渣了,人类残留下来的渣子.”
“呵…”因为塞莱斯汀满是槽点的说明,严羽的紧张感突然消去了许多.他抹了抹自己满是尘土的脸,认真地看向塞莱斯汀”现在我能做些什么?我是魔法使,不是平民.虽然我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不能在这里看着,什么都不做,我也要战斗.”
“净除者XI型,配备二等信仰弹药,足够应付这群家伙了.”片刻的沉默之后,一直平静地看着他的塞莱斯汀把手中的手枪递了过来.
“谢谢…”接过枪,看着转过身走向前的塞莱斯汀,严羽轻轻说道.
“不用谢我,我什么都没有做.能帮助你的只有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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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道的另一头,无数幽影正在那里涌动着.那些人类无法理解的生物,幽影,人渣,叫什么都好,已经把那一块街道变成了一个混沌的世界.它们在那里穿梭，跳跃，舞动，交谈, 交换身体.但是一切都是以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在进行着.
在那里,一切都是混沌的.能够明确的只有一件事,它们不欢迎生者,但或许连这个严羽也无法确定.
With all my strength,
With all my will,
With every fibre of my soul,
I pledge my soul and my Faith,
To my lord,
Shepherd of Humanity.
悦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严羽转过头,看见塞莱斯汀正在祈祷.
包裹在珍珠般光泽的盔甲里的少女半跪在一旁,手中扶着一把闪耀着白光的长剑,嘴唇微微的颤抖,喃喃自语.她的表情非常平静,不是严羽一开始见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平静,而是一种洗去了所有欲望,只剩下慈悲和虔诚的平静.
片刻, 塞莱斯汀站起身来. 举剑过额，贴在自己的眉心，静静地念诵了几句,看向了严羽”战斗的号角已经吹响.你呢?人类?是与我一起战斗,还是在这里等待我的姐妹们的到来?”
“死要面子活受罪啊…”严羽心中不住地哀叹道.尽管他知道塞莱斯汀的话并没有其他的含义,而且直觉和理性上都认为留在这里才是最安全的,但是”你上吧,我留在这里帮你加油”这样的话却怎样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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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跟着塞莱斯汀走进了眼前这片混沌的黑暗,第一感觉就是来到了一个模糊不清的世界.在这里,他可以看,但是什么都看不清.无论是近在咫尺还是远处的景色,他完全无法分辨,这个世界在严羽眼里就是一团模糊不清的混沌,眼前除了灰色,还是无尽的灰色.他可以听,但是什么也听不清,周围弥漫着幽影的呢喃着,但是无论他如何倾听,他却连一个字也没法听出来.在这个世界里,清晰的事物只有塞莱斯汀,还有她手中举着的剑.
两人慢慢摸索着向前走,严羽一开始似有似无的兴奋已经变成强自压抑着不安而得来的镇定.但是看着身旁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塞莱斯汀,他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这里之后,就真正进入幽影的世界了.幽影们对活人的兴趣,也是唯一的兴趣是把人类转换成他们的同类,你最好小心点.”走了不知道多久, 塞莱斯汀突然停了下来.
不过已经到了这里,再想着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次幽影暴动的情况还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一般程度的聚集” 塞莱斯汀补充说明道.”只要消灭掉中心地区聚集成的”核”,它们就会自己散去.”
“但是它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么大一批幽影难道是一夜之间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严羽皱起了眉头,如果幽影真的有塞莱斯汀说的那么邪恶和恐怖,这一个地区的居民不应该早就成为了幽影们的一部分么.
“总之,先把眼前这批幽影给消灭掉再说.”听了严羽的话, 塞莱斯汀也疑惑了起来.”不过,只要这座城市里幽影们的王核没有被消灭掉,我等做的事情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似乎察觉到严羽的担忧,塞莱斯汀停了停,然后说道”幽影并不是特别可怕的东西,没有了数量,他们什么都不是.如果你愿意成为灯塔…”
“我们走吧,先消灭掉这些幽影再说.”严羽打断了塞莱斯汀的话,紧握着枪,走进了眼前的迷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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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地狱.
只是一步,周围给严羽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在外围,严羽除了混沌之外,并没有感受到别的什么;而一踏入幽影的世界,严羽除了那种混沌的感觉之外,还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这灰蒙蒙的世界里潜伏着,注视着他.
有什么在接近!侧面突然传来一种特别的感觉,那是一股令人发冷的气息,强烈的危机感让严羽猛地举起枪,向着左边的灰雾中射击.
嗷!本来震耳欲聋的枪声,此时听来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空洞洞地显得惊人.而那被击中的幽影的咆哮声却仿佛是在耳边响起.
“所谓的幽影,也不过如此么.”严羽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突地,那种令人发冷的气息又一次袭来,而且比前一次的强度要强得多.
两个光点突然在不远处炸开,伴随着的是震耳欲聋的厉啸.只是片刻,耀眼的闪光就被灰雾给吞没,只剩下如星点一般闪耀着的磷光和幽影的嚎叫声.
“跟紧我!你这样的人类被幽影缠上了只能是死路一条!”
在严羽身后, 塞莱斯汀也持着长剑冲进了浓雾,在她周围有着一圈微微亮的光芒,把这灰蒙蒙的气息拦在外面.
但严羽没有放松下来,他知道,更多的幽影已经来到了他们周围.那种从骨头里透出的寒意,不仅没有因为塞莱斯汀的到来而减弱,反而更强烈了.
四周隐隐传来的嚎叫声突然停了一刹那.然后伴随着又一个炸开的光点更加尖利地尖啸了起来
“人类,跟随我的脚步,不要离开我!走!”
应和着塞莱斯汀的喊声,严羽的枪口也冒出了乳白色的光芒.
“来吧.你们这群渣子,让我来看看你们的本领.”
心底无声地呐喊的严羽,握着手枪,紧跟着挥舞光剑划开灰雾的塞莱斯汀,坚定地冲进了这片幽影的混沌中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