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听到这些话，我嘴角抽搐了一丝，这种语调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感觉好像很久以前自己也说过类似的论调，不过……
“好了，别说这么多了，谈谈你，新来的，看你年纪好像也不大，不会……还未成年吧？当然，开玩笑的，你怎么会跑到这种鬼地方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
太莫拉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我，我同时也在打量这个彪形大汉，只有凑近了看，我才发现他脸上皮肤不是第一眼看上去那么光滑整齐，上面满是微不可查的细密疤痕纹路，之前一直以为是本身的肤色问题，现在才发现那居然是虚拟体外皮下的红色填充物正透过那些细小纹路渗出来。
这种伤口我很熟悉，那是使用杀伤性技能后并在短时间内使用药水恢复，破坏，恢复，再破坏之后才会产生的永久性残痕，只有在一个部位上破坏次数太多才会出现的现象。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心中一凛，瞥了一眼旁边坐着的赛斯，同样也发现了几处相似的伤口。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一个独行玩家而已，主要是有人委托我去做一些不大方便的事情而已，顺便赚些外快。”
嗡……
赛斯指间轻轻划过琴弦，拨拉出一个低沉的音调。
“你真的不知道‘灰烬’是为什么而成立的？”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继续说道，“要想加入‘灰烬’，用正常手段是无法进来的，不如说这里的每一个队员都是强迫半强迫加入这个队伍的，原因么……呵，只有实力做够强大的人才能在这里留下来，而这里的实力，可不是你平时面对的那些傻乎乎的怪物，而是SAO中最危险的存在。”
我身体微微一震，挑了挑眉。
“玩家？”
“答对了！不过这还不够！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这个白痴的答案，问题是……又有多少人真正明白其中的意义呢？”
听了赛斯一番话，红脸大汉太莫拉哈哈大笑起来，挥了挥那砂钵大小的拳头。
“新来的，我先告诉你，我们这里，实际上可以算是‘被遗忘之地’，或许你能像前线那个‘黑之剑士’一样单挑BOSS，或许你帮军队私底下处理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又或者你只是一个单纯的，想来逃避监狱处罚的橙名，不管怎么样，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只需要一点，实力！”
话音刚落，太莫拉的拳头已经毫无预兆的朝我轰了过来，我们本身距离就极近，他这一拳打来甚至腾挪的空间都几乎为零，加之破空而来的恐怖风声，我毫不怀疑那上面蕴含的恐怖力量。
不过……
轰！
原本嘈杂的大厅里忽然间响起一声剧烈的爆裂声。
黑紫色的剑气几乎席卷了整个大厅，呈一圈波纹状散开，几乎每个人都被波及到，身上都爆开一团火焰模样的扭曲物质，同时大部分玩家的铠甲上都响起一阵让人牙酸的嘶嘶声，凡是被这种诡异物质沾上的装备耐久度瞬间狂降，有些耐久度最大值低的装备在短短几秒钟之后就归零爆成了数据碎片！
我满意的看着我所造成的结果，快速切换了武器后又一次把刀架在了太莫拉的脖子上。
吃惊已经不足以形容众玩家此刻的心情了，他们一脸的疑惑，就像是再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样，然后才发觉事情不妥，只是没有一个玩家对此惊慌失措，甚至大厅里瞬间就响起了无数拔刀拔剑的铿锵脆响，大多数玩家都是急急调转视角，警惕地看了过来。
我毫不在意周围人的举措，手持着通体漆黑的短剑横在太莫拉的脖子上，刀锋上被磨的锋利无比的微小锯齿状刀锋，伴随着上面正悄无声息地流淌着的黑色扭曲物质，而且仿佛像一条条有生命的蛇一样，贪婪的张开毒牙试图撕咬开太莫拉暗红色的皮肤。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柄短剑上面的紫黑色物质肯定和刚才在人群中突然爆开的那一圈弧形剑气脱不了关系。
“速度很快啊，老实说真的是低估你了，新人。”太莫拉此刻脸上哪还有刚才那副老好人的笑容，面无表情的盯着面前那柄古怪的漆黑短剑，手臂上的伤势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连眉头都没皱上一丝，仿佛受伤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样。
“我们认可你的实力，现在把剑收起来的吧，除非你想被赛斯的匕首捅个透心凉，那种感觉应该不会很好。”
我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周围玩家也隔出一个空白区，没有继续上前，反而看热闹的念头似乎更多一些。
“好吧好吧，别这么较真，太莫拉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新人，我们认输，所以把你的短剑放下吧，我们认输。”在我身后的赛斯出声制止，还主动收回了匕首，表示认输。
“喂喂，两位，大家好歹都是同一个队伍的，不至于把场面闹得这么僵吧，林羽，把剑放下吧，他们几个也没有恶意，刚来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被他俩骗过……”
我冷哼一声，就在刚才，塞斯想趁太莫拉对我出手的瞬间伤我后心，我又怎能如他的意？都是刺客有什么手段还是有些防备的，在我切断太莫拉的手臂的时候就已经用袖箭射穿了赛斯的手！
赛斯手上出现了一个形状恐怖的豁口，上面附着那层黑紫色的东西，仿佛有生命力一样正疯狂的往伤口里面钻去。那一箭几乎削掉了赛斯半个手掌，以至于连武器都抽不出来，最后只能左手捏着匕首对准我，看上去无疑弱气了很多。
“咳咳，那个，我在这里先帮着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几个月前负责一层到十七层橙名追捕任务的负责人，林羽，成绩点是37，总体评价为优秀，不过就是脾气有点怪，他人就是这样，而且最近正处于调整期，总之大家多少帮忙照顾一下。”
对于影子那又算是介绍又算是提醒的一番话，本来还安静的玩家顿时就议论开了。
“林羽？怎么感觉好像很耳熟啊？”
“一到十七层？开什么玩笑，他一个人怎么可能顾得来！影子你这算不算是忽悠我们啊？我们现在每个人最多也只负责九个楼层！”
“林羽？不会是那个红眼屠夫吧？”
……
众人议论纷纷，偏偏场中的我们几个还是像木雕一样站在那里，而且还被人钳制着，场面似乎有些尴尬。
“林羽？你就是前段时间穿得沸沸扬扬的那个红眼？还真是和传言中描述的挺像，真是个矮子。”太莫拉毫不在意横在自己脖子上的狰狞短剑，反而悠闲的和我搭话，不如说是挑衅。
“矮子也有矮子的好处，否则在刚才的战斗中我要切入你的铠甲缝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把手中的短剑随手一扔，短剑瞬间破碎。
赛斯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但什么都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