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
我无奈地望着坐在我正对面，将脖子以下的身躯用浴巾裹得严严实实地，缩在水面以下，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提尔。她卸下了发带，一头金色的直发被水尽头向下垂去。晶莹的水珠让她裸露在外本已白皙的肌肤更加水亮透白。如同蚌中软嫩的蚌肉一般。
“你见过谁洗个澡还还披着浴巾的？你是怕身上的脏东西被洗掉还是怎么地了？”
“您的母亲难道没教过您女孩子的身体是不能随便让男人看到的吗？”
我低头在脑海中想了想我老妈有没有这样说过，想了半天，好像没有……摇了摇头。
“没有，从没这么说过。事实上，我们一家……在我爹妈还活着的时候，我们一家人都是一起在一个木桶里洗的澡。这是我们的传统，一家人就该在一起嘛。”
“唔……你说你的爸爸妈妈已经……”
我没有回答，抬起头，望着被熏得有些发黑的木天花板。
提尔的心里感到有些歉疚。自己似乎是提到了这个男人的伤心事了……虽然自己的父亲确实……有些无可救药……但是当母亲走时……那种感觉……
“对不起啊……我不是有意……”
我抬起手示意人闭嘴。
“好了，别聊这个话题了，聊聊你吧。”
提尔小脸一红。
“聊……聊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聊的……”
我将背离开木桶的桶边，用手边的木勺舀了一勺水从自己头顶浇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穿胖次？”
我直截了当地问了。但提尔的反应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大，而是皱起眉头，疑惑地望着我。
“胖次？那是什么？”
啊？！奥丁在上这世界上还有不知道胖次的人？！
“呃……可能我没说清楚。胖次，是杰瓣语，杰瓣是一个在北方海上的小岛国的名字。他们那里产的内裤能穿得挺久，在北面港口雅尔们的城市里有许多从岛上渡海来卖内裤的商人。他们管内裤叫“胖次”。因为质量不错，所以我们也就把内裤叫做“胖次”了……
所以，胖次就是内裤的意思…….”
“内裤是什么？！”
没想到提尔反而更加疑惑了！但被伊索尔这么一问，她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反过来有些气势逼人地询问伊索尔。不过，在她的内心深处，总觉得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妈耶！
我长大了嘴，也不顾水汽不停往我的嘴里灌。这孩子带给我的惊讶还不是一般的大！作为外乡人你不知道胖次还可以理解。但怎么还会有不知道内裤的！
等等！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浮现——这孩子不会……从小到大，没穿过内裤吧……
“呃……内裤就是……”
我细心地和人解释道。说着说着都让我觉得有些老脸发烫了。我还从来没这么详细地和一个女孩子解释“什么是内裤”这一类神奇的问题。
“一种把你从腰到……臀部……那一圈给包起来的……非常短的……三角形或四角形……当然你们女孩子听说都喜欢穿三角的……用来在你走路的时候防扯蛋或者擦伤即便是奥丁的身躯也是最为脆弱的部分的……”
“原来是这样……”
提尔若有所思地抬起手，捏着小下巴点了点头。她还是第一次从书本以外学到这么新奇有趣的知识呢！虽然这个知识有些羞人啦……
“所以，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小公主？”
“原来是这种问题么……还真是……不知廉耻呢……”
提尔撇过头看向一侧，脸上泛起红晕。
“不，我们平原人。帕尼洛，紫罗兰，还有其他国家，都不穿你那所谓的“胖次”的。”
“那你们穿什么？”
“从来都不穿。我们为什么要穿那种碍手碍脚的东西……”
碍手碍脚？！我彻底被吓到了。难道平原人的裆部……都是铁做的吗？！奥丁给了我们一副血肉组成的下身，难不成他们的是钢铁铸造的？！不怕摩不怕刮不怕颠簸不怕撞不怕被舔等等没有舔抱歉……
“那你们骑马或者长途旅行时怎么办？”
“我们的马鞍，还有座椅，都有厚厚的，中间高两边低但非常软的垫子啊！哪像你们都坐在硬邦邦的木头和石头上……”
“哦~中间高两边低的厚垫子……”
我在脑海中想象着那玩意的样子。我在帕尼洛宫廷里怎么就没注意自己屁股底下原来的垫着这么一个东西？！
那你们每天一定很享受这种坐在上面的感觉~”我对提尔露出了一个邪魅的，意味深长的微笑。结果，我实在没憋住，侧过身低头大笑了起来……
“什么感觉？！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啦！！！”
“没……没什么…..佩服，佩服…哈哈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