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丁重山离开,冯君突然想到之前自己在村里好像没有见过这个男孩。
不过,他好厉害!
莫名的,冯君有种想再见他的想法。
出了这件事,冯君也不想再出去逛了。
回到家,冯君的父亲还在和高佬交谈,看起来就像是好久不见的朋友突然聚在了一起一样。
冯君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父亲其实只是和高佬有一面之缘而已。
但是冯君的父亲和高佬随意交谈了两句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随着深入地交谈,冯君的父亲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世上居然有如此博学之人,喜的是每和高佬交谈一句都会让他有所收获。
当天和高佬告别后本不会喝酒的他喝了一大壶,但是越醉他越能想到自己和高佬的每一句交谈,这让他产生了再次和高佬相见的想法。
也许是他的诚意打动了上天,高佬随意逛居然正好逛到了这个村子。
“高佬,我有个不情之请。”
交谈了一会,冯君的父亲突然对高佬说道。
高佬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小女今年也有八岁了,我想让高佬您能当她的老师。”
“好。”
高佬似乎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干脆的态度让冯君的父亲都始料不及。
“那么我每七天会来一次,每次都会留下功课,剩下的时间让她和其他的孩子一样学习吧。”
说完这些高佬起身告辞,冯君的父亲赶紧送他出门。
出了村,高佬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小小的身影。
“为什么要答应他?”丁重山问道。
“那个女孩和你一样。”
“她也有天赋?”
“嗯。”
“可是她看起来好弱…啊!”
丁重山话还没说完就隔空飞了出去。
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丁重山爬了起来,指着高佬就喊道“老东西,等我比你厉害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哎!等等我!”
高佬明明走的很慢,但是只是在丁重山倒地的一会功夫他就突然和丁重山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
从那天起,每隔七天,高佬都会带着丁重山来这里上课。
冯君也”如愿以偿”又一次见到了丁重山。
不过高佬给两个人上的课却不一样,冯君学的是文学,数学,还有思想道德。
而丁重山学的却是五花八门,上至天文下至地理,还要舞刀弄枪。
就连书法课也不一样,丁重山除了要用毛笔写字还要学用钢笔写字。
刚一开始冯君真的觉得好不公平,都是学生为什么就多教丁重山。
抱着这种心情又上了几次课后,高佬似乎发现了冯君的心事。
有一次高佬把她叫到身边问了一个问题。
“你的梦想是什么?”
这个问题相信大家都被问道过吧?大家还记得自己当时的答案吗?
但是这个问题却难住了冯君。
“我的…梦想?”冯君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梦想,没有想要做的事。
那堂课冯君意外的没有认真听讲而是认真的思考自己的梦想是什么。
最后,冯君的结论是自己没有梦想,她甚至连“梦想”这个词也是自己在这节课知道的。
教课结束后,冯君走向了收拾文具的丁重山。
“师兄。”
“怎么了?”
“你的梦想是什么?”
那天,冯君看到了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丁重山,仿佛在那一瞬间斜射进屋内的阳光全都汇聚到了丁重山身上。
“文能安国,武可定邦,我要做人上人!”
从那以后,冯君再也没有问过高佬为什么要教丁重山这么多。
……
时光飞逝,转眼间已经四年了。
四年间高佬一直信守着他的承诺,每七天必来一次。
冯君的父母也越来越信任高佬,而且经过和高佬的学习,冯君的文学底蕴已经打下了很好的基础了。
有时候冯君在和父亲聊天的时候冷不丁的一句话,都能让父亲细细思索一番。
这也让冯君的父亲做了一个决定。
那天父亲把高佬留下请他吃了顿饭,几句客套话之后父亲直接切入了主题。
他希望高佬能把女儿带到他那里深造。
高佬这时到没有像上次那样一口答应,而是考虑了一番。
“这个恐怕…”
看着老师说出了前四个字,冯君知道自己跟随高佬学习基本是不可能了。
但是,她真的不想放弃,四年的时间让她稍微了解了高佬的学识底蕴,如果跟着高佬绝对会学到更多。
更何况…她还想和他继续一块学习。
“老师!请让我跟随你吧!我想继续跟着老师学到更多!”
冯君请求着高佬甚至跪了下来。
看着这个样子的冯君,高佬最后心软了。
“好吧,你可以随我上山五年,每个月可回家三天,春节可回家七天,五年后我有一个考试,通过了才算我真的弟子。”
第二天,丁重山来接冯君上山。
“跟我来吧。”丁重山说着向冯君伸出了手。
看着眼前的少年,四年的时间让他原先的稚气中隐隐出现了一股英气。
“师兄他也成长了,我也要加油了!”
在心里替自己暗暗加油后冯君抓住了丁重山的手。
“哪怕跟不上你的脚步,我也要努力看到你的背影,因为…”
我不想落后啊!
……
那时的居灵山上只有一个平房两个房间。
冯君搬过来后,丁重山的房间就让给她了,他则是和高佬睡在了一块。
从那天起,冯君的课程就增多了,除了以前的课程还加上了武术课还有像做饭之类的生活实践课。
生活很艰苦,随着冯君的长大也多了很多不便。
高佬严厉了许多,在他的要求下自己必须完成一天的进度才能休息。
不过高佬并没有让他们与世隔绝的打算。
每三个月高佬都会安排他们出游,增长见闻与见识。
渐渐的,随着学习的深入,冯君知道了更多的事,包括天赋者。
而且高佬告诉自己,她也是天赋者只是还没有觉醒罢了。
顺便一提,丁重山的天赋是在六岁觉醒的。
当然天赋的觉醒也不是越早越好,就连以后人们也没有下一个准确的定义。
因为根据天赋的不同,觉醒的早可能好也可能坏。
但是自己身旁的人已经拥有天赋而且已经可以灵活运用了,然而自己连天赋都还没觉醒,说实话是有点不甘心。
时光荏苒,五年的学习结束了。
冯君迎来了她的考试。
虽然冯君想了上百种高佬可能的考试内容,但是她实在没有想到考试的内容居然是刺绣。
当然,这五年冯君也学过刺绣,但是这次考试通过的条件是在十五分钟完成将近两米长的山水图。
这就非常困难了,可以说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考试。
冯君不想放弃考试,明知道考试通过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但是她还是接受了这个考试。
代表时间的香被高佬点燃,考试正式开始。
冯君快速的拿起针线,引线穿针,但是这个平常不到一秒就可以完成的动作,冯君却怎么样都完成不了。
颤抖的双手让冯君怎么努力都无法让线穿过针眼。
足足花了三分钟,冯君终于将线穿过了针眼。
慌张的冯君立刻开始刺绣,她很着急,她多么想再快一点,但是她的慌乱导致她总是绣错地方。
绣错,拆线,再绣错,再拆线。
冯君的速度连她平时刺绣的三分之一都没到,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冯君越来越心急。
一个没注意,冯君刺破了自己的手,但是冯君并没有管而是想继续用这双染上血迹的手完成考试。
双手因为自己的心急一次次被针刺破,冯君不知道自己被刺了多少针,她只记得在锈图上印着一个个自己的血手印。
这时,一只手抓住了冯君的胳膊。
“干什么?快放开我!”冯君朝着丁重山喊道。
“你流血了。”
“不要你管!快放开我,考试…考试时间要到了,你放开啊!”
丁重山没有说话而是举起另一只手凭空一挥,一阵气劲划出。
燃到一半的香的前端突然熄灭了。
“老头,中场休息。”丁重山说完后直接拦腰抱起冯君走向了房间。
高佬端起了他的缺角瓷杯喝了口野山茶,什么话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