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是瓶子和水，瓶子里不能没有水，水也不能失去瓶子…”
“噗呲！”墨冰没忍住笑出声。
又是满教室的目光投过来…墨冰想把脑袋塞到桌子下面去了，她是个糊涂蛋，总是在不适当的时候做不适当的事。
迟到就算了…还上课开小差…
“…嗯，墨冰，你迟到了，回答一下问题吧，你怎么看的?”
“…啊，唔！”墨冰连忙一下子站起来，她没想过老教授还会叫她。
教授他眼角年轮般的皱纹圈圈层叠，中山服整洁笔挺，是一个慈祥和蔼的人……但是，也不代表脾气好你就可以随便使性子。
“我觉得…瓶子…和水是相互依存的。”墨冰急忙想起之前的讲课内容，虽然她没听过几次课，但是胡乱讲几句她还是会的。
“嗯。还有呢？”
“啊……我不知道了。”
“再想想，你觉得我说的还有什么？”
“对不起教授，我上课再也不开小差了！”墨冰下意识地抱歉，却忘记她道歉的话语有多不妥。
“……很抱歉，墨冰同学，我很想再上课，但今天已经是我给你上的最后一节课了…你坐下吧。”老教授缓缓地说，有些无奈和伤感，但更多的是叹息。
墨冰羞愧地坐下了。
叹息…墨冰想大概是教授觉得自己烂泥扶不上墙吧？
“洛溪同学?”墨冰突然听到老教授喊到洛溪的名字?怎么了？
这会才看到，侧身的洛溪已经举手了，一双充满神采的眼眸，洛溪抿嘴笑着看看墨冰。
墨冰很惊讶，不只她，其他人也很惊讶。
洛溪本来坐在一边摊手无事，但有些时候，洛溪觉得:该站出来是要出来的。
“教授您刚才说了‘瓶子里不能没有水’，‘水也不能离开瓶子’的问题，对吗？”
“是的。”
“让我想起很久之前您也说过。”
老教授视力不好，看不清洛溪的神情，但能很清楚听到洛溪的话——很久之前指的是…洛溪学的时候?
“我依稀记得您说过——好比我们是水，那身体就是容器。失去这个容器，我们就无法活下去。相反…我们拥有躯体，却没有内在的灵魂，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作者写水和瓶子是依附在人和灵魂上，因此答题的中心应该紧紧扣绕着这点。”洛溪说着应试时的经验，老教授点着头。
“在最后文章结尾，写到满天繁星点点，我们可以从他所处的环境入手，先写文章线索，然后环绕主题……这样基本能拿到满分。”洛溪笑了笑。
班上掌声应起，对于这个救场的学姐很是感激，不然最后一节课的气氛真的没办法缓解。
“回答得很对。洛溪同学，你记性很好，我确实说过。”老教授也淡淡地笑了，招手示意让她坐下。
洛溪却仍站立着，眼神看着黑板上的板书…
“怎么了？学姐？教授让你坐下呐？”墨冰提示着洛溪。
“还有经验之淡吗？洛溪同学?”老教授笑着问。
“不是。”洛溪摇摇头，“告诉我们的道理很简单，但作者写文章很笼统，想要表达的是人不能失去灵魂，却变相地模糊了。”
“…这大概是作者的诟病，现代作者写文之时，也会出现的问题。”老教授随意地回答。
墨冰隔得洛溪很近，看得出洛溪显然想说什么，但她突然噎住一般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坐下身。
老教授还继续上课，其他人都没在意。
墨冰回答问题的时候脸都快憋红了，像要把她吃了一样，但洛溪回答问题时面不改色，慢条斯理，墨冰甚至还觉得，她某些方面应该比老教授水准高上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