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7.祝融之災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4/14 22:14:29 字数:5312

"你真的是爱别扭的孩子。"

男人悠然以手帕擦拭权杖,冷冷地嘲笑被打至重伤,倒卧在地的阿姆基尔。

"你该是时候听话,若果你愿意说出帕拉米娅.艾滋洛玛的下落,我必不会理亏你们。"

男人俯身蹲下,轻轻以手抬高阿姆基尔的下颚,显现不怀好意的宽容微笑。不过,后者没有轻易屈服于强势前者的挑下,他不甘示弱地朝男人吐口水,并恶毒的言辞回应对方。

"你们真的好可悲,原本已经被世人唾骂,受尽千夫所指,终天遭受恶言以报的谴责。但你们从不反省,执迷不悟地坚信自己的歪理,甚至不释为贯彻你们"科学理想主义"精神而作尽危害社稷之事,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恶行等违​​背道德人性也毫不留情做出来,为的是让这个国家和所有魔法世界的公民认同你们所坚信的事物。如今你又为扩大自己的科学革命的信任度而想夺去我的性命,你想杀了我的话就尽管动手去做。只不过你这样只会再一次证明你们科学派别是如此不可信任,大家愈是会对你们反感。同时也可笑愚昧地反映你们所信靠是被神所抛弃的软弱腐朽的思想。"阿姆基尔不惧强权地开腔道骂对方的恶行,而男人听过一番责备后收敛脸上神若自如的表情,但没有流露因而恼羞成怒地狠狠的反驳和毒打他的意图,反而平静地说出另一番话。

"你不但倔强也很嘴硬,因为作为侍候主人的缘故而培训出这样性格。也许你说得对,但看在你作为科学派别身份份上,这番话语未免太尴尬。"

"你这家伙……竟然预先调查我们的背景!"

似乎被人揭发深藏秘密的阿姆基尔,忿忿不平地以责备眼神怒瞪对方。

"正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来再她。"

男人重新站立起来,以权杖拍打地板。

"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也无谓多次扰扰攘攘怠慢耽误我的时间。现在我的同僚正在混杂车厢里头待机发动攻势,若果等待不到我的回覆,他们就会引爆车卡上的炸弹,其威力足以达致人仰马翻地将这班列车炸个稀巴烂的碎片。我想现在有一万位乘客惘然不知他们被迫在布满炸弹密室的移动烤炉。

若这场意外发生的话,恐怕应该数以万计的人们牺牲将会光荣地巜泰晤士报》、《卫报》和《伦敦晚报》的大公报的出版社跃然纸上公布我们的壮举以宣染我们思想上的胜利。那么,一条简单的抉择题,你的意下如何? "

"你们这班疯子,竟敢做出如此歹事?!"

阿姆基尔深悉对方话中有理的含意,他不是在交涉,而是威胁和命令,以整班列车的乘客性命作抵押,以别人性命相迫使他屈服。

双方的选择对自己的决定极之不利,若果我坚持不说的话,这群歹徒势必会作出无法预料的恶行,他们可能真的会引爆车上炸弹,同归于尽。到时候,不但车上所有乘客会丧命,甚至帕拉米娅更可能混在其中,这种产生惨绝人寰的事是绝不可以降临她的身上!但若果说出来的话,帕拉米娅日后的未来可能会活在他们时刻恐怖袭击和威胁的阴霾下。可恶,这是彻底的进退两难。我不可以说出来,因为她已经受过被科学主义者折磨的苦头,好不容易才忘记。我不可以再让她难过,再次重返昔日那段黑暗痛苦回忆之中。但我更不可以为了她不说,若果让她知道我为了维护她的未来而不惜牵连害死那么多的人,她必会怨恨我,也受尽良心的谴责。

难道我就要束手无策地抉择牺牲她其中一方重要的事?难道现在已经别无他法?不可以,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不可以就此妥协。不,等等,我应该还有其他方法。果然,最后我还是要这样做。明明我已经答应她不可以这样做。

阿姆基尔似乎流露若有所思的模样,他暗暗地从裤裆掏出一瓶以铝箔铸造的高圧气体试管,并小心翼翼地收藏不被男人发现。其后他畜心积累地借着等待对方制造露出致命的空档再发起先发制人攻势。

"我们所剩时间已经不多,请你还有尽快决定回覆。否则的话,那二万人的性命将会你的决定为今次的悲伤负上沉重的牺牲者。你确定要因自己固执的错误抉择让你敬爱的主人蒙受负上如此大屠杀的污名吗?"

男人再次以咄咄逼人的态度胁迫阿姆基尔迟疑不决的选择。后者沉默一会,最后开腔表态。

"我明白了。"

"你的回应是?"

"一切遵照你的意思而行。"

"呵,嘴硬的孩子终于想通了。"

男人得到满意的答案,"固执的人终于愿望妥协,这回可以费了不少功夫。"的一番话自然流露脸上,他沾沾自喜地揶揄。

"接下来我会亲自带你寻找她的所在之处。帕拉米娅的疑心很重,即使我交代她的下落,若来者不是我的话,她是绝不会轻易露面。"

阿姆基尔慢慢地从地板上重新站稳起来,但他被打至重伤缘故,他只能倚靠侧旁的杂物,勉勉强强站立,即使他站住但步姿跄跄踉踉,碰碰撞撞地走路的狼狈可怜之姿。

打开先前被反锁的大门,引导对方作为指路人的工作。原本事情是这样按照男人的剧本出牌所想,被以全车人的性命为胁,迫于无奈出卖自己主人的阿姆基尔乖乖听命。但事情当然不是这样按步就班发展下去。

"啪"

阿姆基尔顿然猛力以手肘撞向老人,后者敏捷地回避。然而他也继续对后方伸展腿

发动踢势,并刻意后退数步以保持双方之间的距离。

"哼,愚昧的家伙,你明知我们实力的悬殊还是勉强自己与我正面对抗。我就看看你的能耐。"

"不,这回你输掉。"

"啪"

阿姆基尔随即载上摆放侧旁的防毒面具和手套,朝着男人抛下开了瓶的高圧气体试管,匆忙跑到门外,并再次抛下点燃打火机,迅速掩门逃去。察觉到不太对劲的男人赶过去追上他的步伐,可惜为时而晚,由于阿姆基尔抛出去的圧缩空气管是易燃的煤气,加上点燃的火机落地之际已经燃起周边的杂物。

原来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打算将我困在这个密封的焗炉活生生地将我烤杀。

发现他的真正计划时逃到外方的阿姆基尔已经再一次反锁密室大门,不让对方有逃走的机会,隔着透明的玻璃大嚷道。

"Поверніться до свого пекла,

диявола(滚回你的地狱,恶魔)! ! В ім'я Божого я клянусь, що всі бджолині пекельні птахи спалять ваш дух гріха і очистять ваше милосердя від нечистого тіла. Божий гнів, будь ласка, приходь до цього грішника і дай йому покаятися назавжди(以上帝之名起誓,一切地狱的净火将你受罪的灵魂燃烧殆尽,连同你不洁的肉体净化他的恩慈之下。神的怒火啊,请你降临这罪人之上,让他永远在业火中不停息地忏悔吧!)

念起辱骂的咒语后,密室冒起熊熊大火,如四处发难狂澜的猛虎呑噬生存空间,被困的男人不断尝试冲破大门,但徒劳无功。因为阿姆基尔守在大门前,他誓要亲眼目睹对方被烧为黑炭才肯罢休,严紧地看守大门是否紧闭着。

"好热,救命啊!救命啊!"

男人稀微的求救声通过紧闭的大门从缝间传递大气外头,但阿姆基尔没有理会对方的求助声只是一心期望那人何时会被烧死,还是火不够旺温度不太炽热,是个要加重注入的魔力完全上述要求。

这一切都是对帕拉米娅的安全保障,为了她我可以随时随地成为她的挡箭盾牌,她的利刃。同时也愿意为了她不惜作出卑鄙、双手沾满污脏和罪大滔天的恶行,甚至可以为她牺牲性命。

没错,至今为此,我不可以再让帕拉米娅遭受无理的麻烦,虽然她与那位李蹈梅交换了身体,但我依旧不会改变对她的信任。所以在她返来前夕,我一定要守住她的安全和幸福的未来。就算我成为恶鬼也好,杀人犯也好,也不会动摇我所坚信的理念,因为保护她是我直到如今活下来的职责任务,同时是我打从心底的愿望,让对我不瞅不睬的她免受苦痛。内心陶醉重新强调自己意愿的阿姆基尔似乎犯下重大的错误。

随着时间流逝,他开始注意到火场的高温炽热的空气和散发出来的灰白烟雾也开始四处弥漫整个车厢走廊。也许风向的流动处于停滞情况下和密封车厢的环境,浓烟持续聚积同一个狭隘的空间,即使戴上防毒面具阿姆基尔的身体忍耐程度也差不多到极限。

"不行,再这样待在此地的话,我的头脑必会昏沉过去,现在的呼吸开始出现困难,再不处理的话,搞不好我会窒息而死,要尽快想辨法。"在抑闷窒息和炽热的密室,阿姆基尔拖行早己疲惫不堪的遍体鳞伤的躯体,他仿如感到自己可能待在浓烟太久,意识开始变得薄弱,身体笨重如石块,费了很多力气才勉强走到数步。当他走动到靠在车窗地方时,他解开紧闭密封的窗户,打算驱散闷在车辆廊道的空气,但没想到看似正常的举动居然是为伏藏爆炸发生的致命错误。

当他打开窗门之处,烟雾顺风离散,久别以矣的清新和自由空气吹拂阿姆基尔伤痕屡屡的躯体,他感恩自己能活着这唤人心醒时刻,欲为陶醉昏睡在被释放的大自然抔抱之下,如同重遇离别已久的情人,迎来一场欢悦而流露出自由衷的爱慕之情的拥抱。不过,突然其如其来的异样坚持打扰,不能释怀。

以后背对峙的红莲业火也伴随顺风的吹拂下,燃烧得愈来愈旺。自古而来,"风火不能相接,互相克制"这一句典故早就出现万物五行学说。而阿姆基尔也正正忽略这点自然界的禁忌,犯下最为致命的错误。

"糟糕。"

眼见底下火场的红莲狂澜猛兽咄咄进逼,现在这情况下火势必定蔓延,扩至外头。到时候不单这节车厢,整班列车也必受到大火的牵连,这样的话再也不是波及到帕拉米娅。可恶,我居然如此鲁莽、草率行事不顾他人安全,又再一次连累帕拉米娅,让她再一次身陷险境当中。还亏我大言不惭地说什么保护她是绝对的,现在又是这样老样子重蹈覆辙。

"不,即使现在自疚下去也无助解决疑难,反正她不会原谅我也不会责怪我。现在此时是我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次大火蔓延,即使是要拼上性命什么也好。 "

"喂,你这家伙干什么?!"

远处传出一道男人的呼喝,阿姆基尔蓦然回首,只见一名穿着褐色大衣的男子咄咄逼近,他粗鲁地喝骂。

"你是窜逃的人群中落单的一人吗?刚好,你给我刚刚过来充当我们人质吧。"

不是吧,偏偏碰上这个时候遇上那群科学狂热份子的馀党。可恶,暂且"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阿姆基尔迅速转身逃往车厢走廊的另一间客舱大门,但那追杀的敌人提起手枪朝他发了数枪。他只能慌忙地左闪右避,差点被轰成蜂巢窝的无情子弹划身而过。

"你休想逃出去。"

男子挥动手掌发动数发攻击型的魔法咒语,将周遭景物以强烈的风全都被吹刮掉。而他一边以缓速跑近过来,另一边毫不止息地施行势不可挡的疯狂攻击。阿姆基尔只能被牵着鼻子走,如惊弓之鸟四处逃窜,两人展开激烈的猫与老鼠捉迷藏游戏。

"啊。"

闪避期间,阿姆基尔不堪中了敌方攻打的一发咒语射击,因隐隐作痛的伤口而呻吟数声跪地。而敌方的男人缓缓步无法走动的他,前者举起枪口瞄准现手无寸铁的阿姆基尔。但后者没有因被射杀而恐惧,反而流露一幅无名奇妙的紧急神情。

"喂,不要使用魔法!笨蛋。"

可惜,对方没有理解他的用意,则对他发了一声空弹。

"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回事,但唯一肯定的是我打算改变主意,干脆将你杀掉,以免留有后患。"

追杀的仇家冷冷笑道,他更换弹匣,重新装为枪枝上膛,再次举起枪口与对峙。

"危险啊!我叫你当心你的后方!笨蛋!"

"你还搞不清情况吗?还假装吵吵闹闹的样子,若果你敢轻举妄动的话,当心我在你的头脑开个大洞。"

"啧,你这脑子入水的笨蛋,你刚才是不是发动魔法?"

"可恶,我一直以来是与吭了药的家伙交谈?是又如何,我用了魔法你又奈我如何?"

"该死的,你狗狼养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话会……"

话语尚未落下,熊熊大火的密室出现激烈的爆炸反应,"轰"的一声狂飙的火舌如袭击过来的海啸那样,轻易破门而出,一瞬间,它倨傲奔驰,将周遭事物吞噬过尽,化为灰烬。而伴随它迅速的步伐是致命的强烈的爆炸震动,猛烈的爆炸碎片产生的裂风和密封的车厢被过度的外来圧力

扭曲挤压下为提高爆炸威力的有利条件,整个车厢的空间被迅速的猛火吞噬个尽,无一幸免。而因伤站不起的阿姆基尔心悉自己已经来不及逃走,他只能无奈地仰望步步靠近的炽热的爆炸气流,此时他心有不甘,不甘就此倒下,他不想待在这里死去,他还未赶回去完成协助李蹈梅的对帕拉米娅所委身决志立下的约定。

但是他也意识到自己只不过是按她意志所行的一枚棋子,如今这枚棋子多番连累他的主人。若果贸贸然返去的话,不但自己,连现在依凭帕拉米娅身上的蹈梅,也会可能因此受他自己如今杀害科学革命份子的犯罪首领一时罪行而遭受残馀党羽追赶上来,找上门户的寻仇之祸的长久缠绵不清的痛苦。

但是,若果我死去的话……不,一切都是为了大局着想,我和帕拉米娅也是通情达理的人。若果她站在我的立场,她也必会无怨无悔我在这一刻的决定。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做到撇下私人情感恩怨行事,虽然这样做会有违她先前约法三章的承诺,无法好好从旁协助她照顾李蹈梅。但有若我微薄的性命牺牲能成为她日后美好未来的踏脚石,我极之乐意为她付出代价成全她生命的美好。反正现在她的眼中已经不需要昔日时我曾答应她"一生保护她"的承认,她已经是成长到能独当一面的强大,能轻易保持自我,我在她的人生中再一次成为她的人生中短暂的过客。

不过,无论什么也好,我有一件要事未能好好地迎着你的面交代清楚,仍有极之重要秘密地匿藏心内却未能把握时机表达的难言之情言词说出来。

对不起,我阿姆基尔直到最后还是什么也做不好,枉亏于你对我的信任。所以对未来履行负责李蹈梅的你的旨意,敬请原谅。

另外,我一直以来常"勉强自己能保护你,是强壮伟大的"什么是我想待在你身边而编造的谎言,相必你对我早己生有厌恶的心态,只是你一直以客人之量的宽容之心包容我一直以来沾沾自喜的心思,不希望我会因你的拒绝而失落,因此一直保持缄默,什么也不说。你我之间也因为维系彼此互不干犯,只为大家相处好而自欺编织无数善意的白色谎言。我感恩你一路而来能体谅我这无庸而死缠难打的人,但是我们正因为下意识互相礼让,因而令彼此之间互相拒斥接触和聆听大家真实的声音。我们之间相处的空间已经因我们盲目蒙蔽双目而堵起一道透明却无比地冷漠的厚墙。若果可以的话,我想着还能活在此世上把握机会,好好地打破阻挠我们之间的隔阂。可惜的是,当我领悟这点时已经不在人世。十分抱歉,帕拉米娅,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这点的话,你也不会如此受苦。

阿姆基尔慢慢地闭上眼睛,没有作出多余的抵抗行动,只是带来有点无奈和愧疚的未能如实说出的临终心事,迎来汹涌澎湃的火浪,一同连人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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