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47:假死的暇想(下)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0/14 18:00:32 字数:2490

"我会尽好自己的责任,不用你多管闲事。"

接着她果断拉上扳机,按捺因恐惧不断颤抖的手指,然后紧紧闭上双眸,生怕目赌鲜血四溅,脑袋开花的景象。但最讽刺的是她已经不是初次将朝人开枪,将对方打至肢离破碎,不成人形。然而对待自己也是如此,真难以相像明明自己开过枪「杀人」,为何偏偏正是这个时候变得惧怕、懦弱?

(果然你也是这样。五年前的那个时候,我也与你一样抱着心态杀人,当对着受害者开枪时,先不算上对方怎样被击杀的死后惨不忍睹的遗容,但单是绝望抽泣的容貌、隐约嗅到的铁锈的血之气息、悚然的子弹上膛的杂音,以及杀人过后不但任何余温的冰冷枪械。)

(所有细微动静是针对敏锐五种管感的残忍折磨,可惜最可怕的折磨并非如此完结,接踵而来的是杀人时所见所闻都会成为人生走马灯的烙印。即使经历多年岁月,这种痛苦永不磨灭也不消散,宛如亡者施下对杀人犯的诅咒,化作堕下边狱的怨恨之源,让任何人都要不忘那日我所夺去无辜者的生命之罪,直止审判之日来临,诅咒才能释怀。)

(不过,世上并非没有治疗此症的方案,可是付上的代价也许比当初的痛苦更为绝望

、残酷一一就是视开枪为习惯性质,以抑杀自己虚荣道德底线。毕竟朝人开枪未必会一击即中的事,本人大可以回避要害,以此击吓之用。但当事情发展到最糟糕状况,当场击毙也再所不免。不过此时唯一可以缓解痛苦的只有编作「正当的自御行为」的理由,就算自己深悉开枪杀人这种事是打从根本上不可宽饶的卑劣罪行。总之,这始终是饮鸩止渴的短期方案。 )

(到底踏上我后尘的你能否拥有相等勇气面对沉重的心理负担?不论是绝望的开始还是打破悲剧的转抿,还愿你能迎来不一样的未来。)

处于迷思的帕拉娅再次将焦点投放充满疑虑的蹈梅,不过她的意识尚未到达现实世界之际,已经太迟看透事实的进程。

「砰一一」

一声清脆利落的巨响早早降下,取代蹈梅以言语厘清自身诀别的举动。凝视观察的灵体只见少女倒下结界之上,血缓缓淌流,形成小小的湖泊。

"帕拉米娅,就是现在。"

待蹈梅开枪,阿姆基尔开始执着于计划的行动细节,边呼唤帕拉米娅的名字,边喃喃默念一连串的降灵咒语,地上的血自动流往结界的框环,聚焦并加强六角星形法阵的清晣形,甚至从躺枪的少女身体散发赤色的光芒。

有倾,当他朗读最后一段咒文时,结界的光芒伴随仪式的结束消散不见。阿姆基尔则稍稍靠近,伸出手掌贴在少女的脖子,确认她的脉搏。

"我说你要躺在硬邦邦的地板到何时,想失血过多休克?"

"请给我数秒时间,我的头痛得要命,先需要调整一下。"

"Ok,是帕拉米娅本人无异,换言之计划成功,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阿姆基尔朝仍苟延残存的伤者流露满意的笑容,磨拳擦掌地尽显抑压而已的兴奋。

"啊,我终于明白到为何蹈梅会讨厌你的原因。"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为接下来的实战攻略作谨慎的布置方案。毕竟能对着真正的帕拉米娅(你)我才能安心,对吧?"

他跪伏帕拉米娅的身前,施下治疗魔法止息伤口淌流不息的血和修补受损的器官,又将幼长手指摸进她柔软的耳垂取出刚开枪时的子弹。其后,伸出善意的援手,以搀扶站稳脚步。不过,她拍开对方的手并不领情,只冷淡地婉拒,硬要依靠自己的力气站立。

"现在的你还好吗?"

"唔,整个人很沉,好像被绑上千均的珐码沉甸,加上我个人对身体的敏感到很玄妙,所触摸的事物既是实在但又感虚浮,有时宛如现在的我根本不是驾御这副身体,像自己只是身体有意识地察觉自己的存在,但没有取得确实主动权那样。真是讽刺,明明这原本就是实于盛装我的灵魂的契合容器。"

"也不尽然,也许这可能是先前依附你和那个异界少年的强烈灵魂诅咒。现在的你可是借着避开诅咒的规范和破了世界的秩序原则

才能平安来到这里的灵体。阵阵的短期性肉体与灵魂排斥反应和对空间违和错觉再所不免,毕竟容让你整个人的灵魂由异界传梭原本世界的代价可是昂贵*(先前一直待在蹈梅身旁的帕拉米娅并不是本人灵魂,而是她从另一边世界所发送的意识交流的形象化思念体。因为她和蹈梅的灵魂被狠狠锁闭在不同的交换灵魂的肉体世界。),只出现身体的灵敏度不适和剧痛就当作是「路费」。 "

"这可不行。如果我的身体不是处于完美的状态,与Death战斗只会是不能独完的大忌。况且我还答应了这孩子迎救他*(李蹈梅本身是男♂性)的老师,让他落寞岂是违约之事!?"

帕拉米娅愤然反驳阿姆基尔的解释,后者眼见前者着紧蹈梅的想法,不敢纠结在没完没了的话题。

"算了,你用不着那么担忧而方寸大乱,请不要忘记我在这里的原因:你所困扰的一切,我会为你扫个干净利落;你所除去的祸根,我会化作园丁来剪除。你我既是主仆,又是寸步不移的相伴影子,是左右双臂的存在。"

"所以请你至少都依靠我的帮忙,一股子劲地强迫自己追求强大力量终不能成功。"

少女打量满载诚意的伙伴,两人距离彼此隔了一道空隙,男的早早递来友谊之手,但女方则显得踌躇不决。最后她还是决定与人隔离,一人毅然离去,留下一道孤独的高冷影子。

"既然你想帮上忙,我的背后和脖子上的红宝石就拜托你保护。"

"Ja(是)"

两人伴随如雨燕轻快、敏捷的步伐奔走,直至消散于地平线上的尽头点。

**(注意:为防止引起混淆,「死神」的称呼将会统一改为Death,以「他」取代「它」或「它」表示。然而,其他阿卡亚牌灵的称呼将以英文命名。)**

「曾久何时,我拥有一切。不,严格来说,我基本从不拥有过。一路而来我是恁着杀戮、掠夺别人而得到自己渴望的事物,但是我从来

都没有想过自己真正所需的是什么?回顾这生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活,到底也是为了什么而行? 」

「也许我该在四百年前就随同她离去,至少不用苟延残存待在世界。不用为主人服务也不用毫无意义地行尸走肉,死去总是幸福的选择。」

「原本我是怀抱这个意念,花尽四百年的岁月等待寻死的机会,直至他的来临……」

Death坐在陈旧的木椅,面向一幅盖上白布的油画,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白布,然后稍稍取下布廉。映入眼廉的是一位身穿中世纪俏丽橄榄绿的绢衣女性的肖像画,她拥有散发闪光的苍银长发,轻轻补托犹如陶瓷丝滑的人偶脸庞,女性的模样面露柔和与贤淑的微笑,一瞬间不论是肖像散发的气质还是脸容,总隐约让人联想到几乎贴近伊蒂艾伦的容颜。他彷徨以悄悄的低沉语腔对着画中人诉说内心的郁结。

"Lange nicht gesehen, Mond[德文:好久不见,The Moon(第18位阿卡亚牌灵一一The 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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