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49:自由的野鸽与被圈养的白鸽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0/18 17:41:59 字数:2519

"真是幸福的家伙,如果我们可以逃走的话,早就已经用不着留在这里。因为我们是套上「身份卑微」的这个颈圈过活的奴隶,我们既是以超越人类存在,又是被束缚失去自由的家禽。我只不过是从云云家禽中随意抽中为处刑人的可怜家伙。他们能活着已经是万幸,身怀契约的我又怎能从那个身边逃去。 "

"也许我是不情愿,但是没有选择的处境下只能决定将灾祸转移到其中一方:自家的兄弟姊妹还是萍水相逢的外人,单是看看选项,这可是连三岁小孩也能回应的问题。如果换着是普通人,我相信他们在肌不择食的佘地下也把此接受。"

Death无奈笑道,但相比先前的狂妄笑意,伊蒂艾伦所感受的是丝丝的痛苦和深厚的懊悔,还有仿佛被勒紧脖子的人深深呼救的绝望之态。也许男人现在的内心存在针对他背德兽行的深厚怨恨,但他同时也感受到那位杀人犯的不幸。

(因为拥护深爱事物,被迫与个人道德和良心诀别。但是作尽无法饶恕的罪行,双手沾满无法洗脱的鲜血,身心被污脏的罪束缚的人,恻隐之心却犹存,不过意识自己该清醒的时候早就沉溺于无法摆脱的旋涡。所以你最后还是为掩饰自己沉重的罪恶感,就选择成为嗜血的疯子吧。)

"你觉得除了自己以外,所有人都是懵懵懂懂地活在幸福世界吗?我明白你吃了不少苦头和承受非人的伤痛,但是如果这就是你要让无关痛痒的人同样承受你所经历的痛苦。这种想法未免太自私吧!"

伊蒂艾伦乘着怒不可遏的气势反驳Death的言论,他紧紧咬着牙龈,差点口腔渗了淡淡的血丝。随后,一切犹如他打开了话匣子或者心中涌现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不畏敌人的威迫,正义凛然诉诸他的意念。然而Death不被他富有气魄的言辞击退,脸上笑容渐趋淡薄,迎上两人分庭抗礼的强硬姿态。

"可笑的问题,人类当中有谁不会自私?若谁不自私又怎能袒护自己的利益?若世上没有自私的人,奈何这里会不断重复上演由愚

昧的群众不断批判无罪贤者的可悲闹剧?你觉得不可笑吗?我们人类本不是生于充斥原罪的母胎,活于沾染狰狞的斗争和黑暗的摇篮,死于满载对一生的犯下罪恶工价的懊恼。假如人类的心腑没有刻烙骨子里的自私劣根性,到底这样的人类仍可以被称呼为「人类」? "

"况且伊蒂艾伦你既是魔法使又能读心,不是比我更清楚人类到底是什么来头的生物?我现在所做的都只不过是按着人类所守的规范为依据的正当防御,何罪之有?"

Death从容不迫地摆出手掌,毫不愧疚自己曾经展开多次虐杀的恶行,相反更将旁门左道的歪理诠释得合理化。这种心态毫无疑问会增加原本男人的怨恨的火上加油做法。

"啧,不要开玩笑。如果杀人都可以被认可为「正当防御」的不成文规则。那么这个世界岂有公义和道德? !竟然为了这种事让帕拉

米娅留下磨灭不了的身心创伤,为何你要做到这个份上?明明她根本没有做过对你不义的事,大家彼此互不相干,为何你仍要残忍? "

伊蒂艾伦猛然握紧敌人的绢白领带,直接以示敌意和挑衅的动态。然而后者仍不为所动,只是再次以恶质的狞笑回腔,每一句词汇都散发**裸的冰冷杀意。

"她确实没有做过对我不利的事,只是单纯地我接到主人的命令一一要求我铲除这位少女。她只不过刚好不幸地碰到杀光之灾,落下我生死帐的黑名单吧。毕竟主人的命令是绝对的,任谁也无法推翻,我只不过尽忠职守罢了。"

"又是那个人命令?!你这畜牲除了盲目信从他的命令,还做过对上你所爱护的家人。难道你无法体会他们得悉你的举动后会多么难受痛心的感受? "

"少拿他们威胁我,伊蒂艾伦。"

Death冷漠拍开对方捉紧领带的手,其后缓缓走近墙壁那端,离开激动的肇事者。

"既然你口中总是挂着你可爱的学生,那么我们就让你们相见。反正一直与你争谈只会是没完没了。"

"Death,你这狗娘养的想对帕拉米娅做什么?"

"为何你要惊慌?我只不过让你们见面罢了,恁什么要骗你,你仔细地洞察我的内心思睹不是一目了然?"

当然用不着Death的提醒,伊蒂艾伦自然晓得读取别人思想,但出乎意料他的内心波伏与实际行动如出一辙,没有片刻的犹豫和说骗的破绽。但是他本人清楚这次看不透心灵上存有任何瑕疵的地方是对方刻意设下的陷阱,因为按个人览阅人的心理读白资历,人不可能是完美,富有浓厚感**彩的他的不论言语上还是心思上总是以谎言掩饰,他们的心或多或少都隐藏各种形式的秘密和潜藏的另有意图。就算对象是非人的Death,这个道理也适用。恐怕他所行的举动来者不善,可能处处盘算不可得知的阴谋。

"噢,好戏上演了。"

Death轻轻敲打墙上的银镜,墙壁的砖块剥

落,显现在前的是一间空泛广大的白色房间的内庞,前方有一道茶色古典的门,还有数之不尽的规律浅绿阶块拼砌的晶亮地板。刹那间,伊蒂艾伦顿然感受置身这里的熟稔感,即使房中的摆设都是初次见面。

同时他也发现原本身下所坐的大床也转为木椅,刚待在与Death对峙的漆黑密室早就不已复在,当然这里也没有敌人的踪影,就如刚才映视眼中之物都只是昙花一现的梦,甚至怀疑自己所在的空间是否自己为渴望逃离杀人狂魔束约而造的假想,还是他从一开始就没有遇见Death。

"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本不应该在这里。"

正当伊蒂艾伦徘徊迷乱思绪,手上依挂的手拷却鲜明地为本人提供分办真相的证据。随后他尝试四处探索,却偏偏被前方一道无形的力量反弹回去。

"果然,这里并不是假象,但是这个空间被隔阂又是出于哪一个理由?"

「咔吱一一」

大门传出某人扭动门栓的清脆声响,来者正正是他无法测想前来的迎救者们,霎时间,他张口结舌瞪着那人,犹如与久别重逢的朋友会面时忘了对方姓名的尴尬画面,他脑子充斥不可置信的念头和震惊。

"帕拉米娅,为何你要来这里救我?"

"伊蒂艾伦老师,我……"

为了不让自己的学生受牵连,伊蒂艾伦一直都没有趁着空挡作出明显的求救行动,也没有期待过会有人愿意迎救他,只想恁着自己的力气自救。但是冥冥中自有主宰,世事不如他的预想。

(不行,现在该不是质疑帕拉米娅不顾安危的时候,既然生米煮成炊,我更应该顺应她勇敢的决定。趁着Death还没现身前赶紧与她离开这里,之后的安排晚点才想吧。)

"那个,帕拉米娅,多谢你特意长途跋涉赶来救我。虽然这样说可能会有点失礼,我们现在的时间所剩无几,还是赶快逃离……"

当伊蒂艾伦的话腔尚未落下之际,帕拉米娅缓缓靠近,前者尝试举高被缚住的双臂,以触碰少女。但是她没有停下脚步迎接对方的示意,只往前行走,与他擦肩而过。眼见此状的他便惶恐不安的回眸无视他的言语、着魔般前方的彼岸进发的她有何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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