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54:我已经不想当旁听的观众(1)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0/30 17:37:51 字数:2518

目睹一切行凶经过都收尽眼底内的伊蒂艾伦不禁以手捂嘴,即使她是看不到也感知不到所救之人的存在,但无阻他把握内心所汹现的畏惧心思来打量帕拉米娅,仿如面对杀人犯时带有厌恶和惊惶的偏见态度。

纵使他所重视的学生成功单恁己力解决难关,至少仍安然无恙活着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好事。

但是对一名老师来说,就算是活着却以不择手段方式,包括残酷肢解活人或杀戮等视道德为零的手段,这绝对不是一件可以赞扬的品德,特别是出自于自己的学生之手。

可惜,换另一个角度来看,伊蒂艾伦有着别的意念。

(看来我又重蹈覆辙。帕拉米娅会变得如此凶残,是因为我未能及时掩护她,才迫使她以残暴的方式自保。可恶,如果没有这堵碍事墙,今次的结局也可能逆转。明明只是数步的距离,我却又未能赶得上去;明明我发过誓保护她,但是到最后成了虚言。)

他一脸懊悔地站在结界的隔壁,以手尝试捉紧刚杀过人的女生影子,明知自己的行动是徒然的,但身心仍不自觉行动,渴望充斥忧伤的心好过一点。同时,残忍的片段也掠过他的脑海。

【(伊蒂艾伦):呐,帕拉米娅。如果一个人可能走下去会有点艰苦,你愿意让我走在前方,成为驱除一切阻挠之物的「骑士」,接受我的保护吗? 】

【(帕拉米娅):说什么傻话,你来这里不是领受贝尔主任的命令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

【(伊蒂艾伦):才不是呢。我来这里不是盲目顺从上司的命令,而是因为你应当受到保护,所以我希望借此能成为你的待卫。至少你也再不用因面对危难时独身一人背负,我希望你在遥远的未来活得如普通的女孩,幸福无悔过着平凡的校园生活。 】

【(帕拉米娅):不要随便地信口开河吧。我可是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的暴徒,并不如你所想的那种弱质纤纤的温室花朵。像我那样的有资格接受你的保护?还是这是你为了嘲讽我堕落到要让一个不长肉的孱弱小白脸包养所说的笑话。 】

【(伊蒂艾伦):为何你总算将别人待你的欣慰想得那么糟糕?算了,总之我会在你遇上危难的时候即使赶到你的身边保护你。所以请你不要再一个人按捺自己的苦痛,偶尔也让别人分担。 】

忆想那时候的自己多么信誓旦旦答应帕拉米娅,也勾过她的她的尾指以示信守诚诺。可惜再次面对现实时,那沾染血的身影,那具不成人形的尸体,诉说出「恐怕这一切的约定已成落空的泡影」的字眼。伊蒂艾伦边,边为自己的无能让孩子遭受伤害默默淌泪,边懊悔回忆过去自己的天真举动。

"Bravo(很棒)"

"真不愧是人类啊。为了自己所紧抱的虚荣、伪善和高尚的理想,不惜将错误扭曲的事实拨乱反正,视歪理为行善的正义之举。

即使所行的是践踏他人自尊和杀戮的兽行,凡事都可以达成自己无邪的理想后得到宽恕。不管是那困于生死搏杀的密室的妳,还是只能袖手旁观的你也充份表现出人类这种劣根性的条件。你们实在是优秀的演员啊!"

「住嘴!」

正值Death陶醉欢乐的一瞬间,伊蒂艾伦凶狠责备。遭到打断的他浮现脸上疯狂笑意渐渐消退,赤色的眼眸尽显厌恶阻挠的不满,与后者的凌厉不屈的祖母绿眼眸形成鲜明对比。接着他冷漠凝视竟敢反抗意愿的男人。

"我不允许你三番四次地侮辱大家的努力。"

"哦?你居然会站在人类那边,真是可笑。明明你一路而来的人生皆受尽皆因拥有非人血统的诅咒,几乎看透龌黑暗的人心,甚至遭人非议、排斥和追杀的待遇。为什么你仍要处处为这种羞陋不堪的生物着想,玩什么假装纯洁善良的人类游戏? "

"这是两码子的事。尽管我无法否认这个世界上的人类会为了谋求自己利益伤害无辜的人,也不能自明清高地答应没人活在这世上可以摆脱彼此欺骗和剥削的道理。"

"但是……"

说到这点,伊蒂艾伦的语腔由刚强回复柔弱,但这份柔弱并不代表要屈服于强者的孱弱。相反是为了表达对不义之事所拼尽的努力和勇气,就算本质是柔弱如刚破壳而出的雏鸟也誓要喊破喉咙,说出自己意见的那份冲劲。

"这并不代表所有人尽是罪恶。世上仍有很多善意的人,莫非你也要评论他们为恶人?人并非生于完美,难免有劣根性也有行恶的时候,但是我敢肯定这世上绝无打从一开始为了伤害别人而活的恶人。

我们有太多的事都是违背自身意愿而行,渐渐地失去了起点的初衷。纵使如此,我们仍活着,这也代表总有改善的地方,正因为我们不是生于完美,所以才会让自己走向完美的道路。 "

"每一个人都是被这样教异,积极地活着,从生存活着的环境学会彼此尊重和关爱。这些道理全都是我在人类身上所学的。就算我所遇上的是人类给予我的噩耗,但与此同时我也感受生存的喜悦。作为有着所爱的亲人的你,难道就已经忘掉了这份情?"

"你所谓追求生的喜悦道理居然是爱?不要开玩笑吧。人类是建基于看着别人浸淫痛苦之上,怎可能说什么单纯的爱慕的天真的道理。小子。"

听着伊蒂艾伦的种种反驳,Death发怒得扭曲脸容,凶悍打断前者的话。整场囚禁人质的密室气氛渐渐弥漫着环绕追求疯狂的变态和冷静平稳的人质彼此角力的言语上针锋相对的冷战。

"说得很好,叫克里斯坦森的。"

顿然空气传出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低沉男音,打断两人争战。而伊蒂艾伦和Death顺从声音的去向回应过来之际,一道超出肉眼的光速射击划过紧锁男人双臂的手拷,一下子化为散落的碎铁,他对此惊讶,便四处打量那「恩人」的踪影。

"喂,那边愣头愣脑的银发魔法使,趁现在打倒他。"

当声音再次回荡起来,Death立刻将注意投放被人指名道姓嚷叫的伊蒂艾伦,仿似挑拨杀机,随即举起手上的镰刀,二话不说挥斩过去。然而后者赶紧驱动被解除封印魔力,喊出一道散发耀眼的淹没青光咒语。

「vesi lily(皱放开蕾的睡莲之盾)」

包裹其身的光团化作六层的界膜,摆阵的碧绿姿态犹如水中绽放的柔顺睡莲,绽开六片花瓣尽显高洁和脱俗的个性。每一次扺挡Death强而有力的镰刀,那六道的光环仍如枯萎花儿毅然落下,脆弱的破碎消逝。

"乍么了?刚刚还不是说将我打倒,那大义凛然的强势去了哪里?你瞧瞧看,连构成一个结界都如同本人般残破孱弱,你到底有何本事阻碍我?废柴。"

"呜呜……"

(可恶!花(结界)只剩下一片,快要被穿破。难道直到最后,我要被他剖开肚皮,弄成废人的姿态死在这里?)

(但是我太孱弱了,没有强大的力量和改变命运的绝对意志下,单是待走到命运所决定的BE尽头前,从濒死中力反抗已经算是很努力的表现。接下来就只能休息的戏份吧?)

当围绕他身上的结界只剩下一片光环,刺入刀锋的咄咄逼近,而碧绿的花瓣支离破碎,原以为自己即将完蛋使陷入绝望之际,一丝希望曙光却降在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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