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59: stay or leave 留下来还是逃避 (2)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1/4 23:33:18 字数:2979

"我明白了。既然这就是你的决定,我是不会反对。"

"但是请让我跟随你而去。对比起一个人的行动,你不觉得二人的团结会更好?"

"我始终也是半个老师,怎可能任由自己的学生暴露于危险却不闻不问?就算这是我假借贝尔教授名师的威名夸夸其谈,我也看不过放任你一人,至少也要履行监督你的义务。哪怕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也好。"

伊蒂艾伦温柔笑道,霎时间帕拉米娅看到眼前的银发男子与当初不愿放弃她而去的贝尔身影重叠起来,为无可救药的她伸出援手。

真是讽刺。原本我以为自己是不受李蹈梅的灵魂所残留在我肉体的感情片段影响,但现在却看到本应不能活于世上的怨灵在我的眼前四处访荡。 (即使贝尔不是由我亲手开枪,只是蹈梅决定也好。)

被杀的死者会随淡薄的记忆和为了安息而埋藏尸体所用尘土消逝远去,生者会继续存活下去。对于一路而来以杀戮开拓未来、双脚践踏过无数尸体和血路的我来说,现在我却被那个由蹈梅所构造的过去幻影迷惑。看来我已经杀了太多人,双手沾上无法洗脫鲜血,因而弄得脑子也伴隨被过去的亡灵诅咒,坏掉並看出幻觉吧。

回应男人的答案的是,她看似听了不得了的开玩笑,摆出一副不满的臭脸,漠视他的好意。

"呐,看来你在Death那边也受了不少打击,我看你得要赶快检查脑袋,以免往后的你都会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疯掉!!"

"什么?难不成你被他调教后觉醒了糟糕的尝好,成了抖m才打算送死?。"

"你到底将我想成什么糟糕的人?!我的个人倾向是健全的。"

伊蒂艾伦一脸黑丝地反驳,不过轻松的交谈还没缓和气氛的时候,就已经被无形的求生压力和沉重的现实处境拉回两人的思绪。

"先返回正题,虽然遇见你是可以省下时间的好事,但是你是怎样来到这里?"

"抱歉,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当时我只是一味子逃避Death的突袭,走着走着就已经来到这点。"

"是吗?连你都跟我一样被他愚弄于股掌之间。"

"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单恁我绵薄之力,与Death分庭抗体根本是天荒夜谭的笑话,我能在他手上幸存已经是运气很好。"

"我没有预料过你可以匹敌这头怪物。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相信你应该比他更需要防范吧。"

"虽然你的口吻令人火大,但我不得不希望事情可以变成这样。"

两人继续互相交换他们的经历,尝试从中找出可以逃出这个封闭密室的线索,可惜最终都是徒劳无功。他们只好再次返回起点,不抱任何仰望奇迹和希望出现的期盼。

但是人生往往是在人跌下失落的低谷,才带来彻底的扭转。

"真是没办法。现在只能依靠他牵制Death的行动,剩下的只有一边继续自救和一边等待。"

(果然那个嚣张的男人跟帕拉米娅有所关系的事是真的吧。现在先套问她。)

"「他」?你不是一个人来这里,跟你随行的同伴去了哪里? "

"啥,这个….…(糟糕了,伊蒂艾伦他是不知道阿姆基尔的事。现在蒙混过去会引起他的怀疑,但继续说下去我们的计划会暴光。)"

"嗯。你们也是Death的缘故而走散了吗?"

"是。其实我也是因为一时不慎而误中Death的诡计,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而被困这里。所以现在只能在缺乏救援的情况下苦思有何逃出去的方案。"

(如果他不知道我刚才杀了与他容貌相似的人,他应该会接受这个勉强的理由。)

原以为成功骗过伊蒂艾伦的帕拉米娅交代了编造的谎言后,暗暗地放下戒备的敌意和绷紧的神经。不过,事实上,他试探少女的动机也成功地立下结论,接着他改为引蛇出洞的方式勾起她的注意。

"是这样吗?如果你与同伴散失的话,我想在我还未来到这个鬼地方之前,应该碰到你的友人?"

"友人?你是认真的吗?"

帕拉米娅睁大眼睛,惊惶地注视尚未将话说完伊蒂艾伦。此时他的内心默默打着继续招引对方上钩的意图。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你的同伴,但是他有提及到你的存在。不过,正当我和他说到如何应对Death的方式时就遭到狙击,就这样被中断。"

(虽然这句话有半成是揉杂了谎言,但是跟他缔结契约的事并非虚言。这样说算是对得起我的良心吧。反正我已经得知他们的关系,无谓继续说谎。)

"那么你们当时说了什么?"

"只不过说他正为应付Death而感到苦恼,不过又说什么叫我赶快与你会合,一同离去的话。"

"喔。原来是这样。"

听到伊蒂艾伦所拼砌的一连串掩盖真相的借口,她流露一副不明来意的狞笑,心里默默地说了数句抱怨的话。

(阿姆基尔,你真是一个不诚实的家伙,居然在这个危急的关头却将这个人抛过来,而自己则姿意妄为地展开复仇。)

(虽然他在装死的时候,有说过针对Death的所需要的「逆位」并非只有我和蹈梅,也有提及他将会拉拢另一个「逆位」的后补人选加入我们的阵营。但是万万也想不到来者居然是蹈梅所看中的他。)

(那个隶属学院魔法使,伊蒂艾伦·克里斯坦森。怎样看也是一个如豆芽菜般瘦削的男子,先不说他只适合「辅助型的魔法使」类型,那如此弱不禁风的体格,看来他是连自保也成问题的麻烦人物。)

(如果可以拒绝的话,我真想谢拒合作。因为作这种危急的时候跟他合作,好听点是从旁支援的伙伴,难听的是拖油瓶。若要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应接不暇。)

因为在魔法的世界,一般配有强劲的攻击力的魔法使都是以「攻击型魔法使」为主,其次只是「辅助型魔法使」,另外是「诅咒型魔法使」、「强化型魔法使」和「防守型魔法使」。如果以比武形式,跟前者比较绝对会吃香。

而现在的形势,帕拉米娅只不过是一介「强化型魔法使」,再算上阿姆基尔的「诅咒型魔法使」,但偏偏欠缺了一个负责前锋的战力问题。如果再加上一个不擅长近攻的「辅助型魔法使」,这只会加剧这个不良现象。这真是一个「菁黄不接」的好例子。

(不只是体格原因,如果来者是他的话,这意味着我会守不住与蹈梅约定,被他发现的时候一定会伤心欲绝。再加上与Death的一战可不是开玩笑,搞不好我们会同归于尽。面对生死一事,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伊蒂艾伦的话可是另话当论。 )

(他的生死是主宰了圣乔治国立魔法交流学院的决定。一个副教授的死和负责监督其举动的教授重伤[贝尔中枪一事]已经触碰校院内部的神经。而我没有顺利清除Death的事,加上他们的冲动对策,恐怕这一切都会掀起惨不忍睹的大型悲剧。那时候的受害者一定比上一次的更多,整个校园陷入白色恐惧。单是想想已经是足以令人吓坏的光景。"

正当帕拉米娅苦于怎样与人合作时需避重就轻气量的话题,伊蒂艾伦「倾听」到她内心的念头,全尽是忧愁和怀疑。当得悉原本所保护的学生是视自己为拖油瓶的心态,他顿时变得难堪不安,便开腔说道。

"呐,帕拉米娅。你现在是不是厌恶成为了你的负累吗?"

"啥,为何你会说这种话?"

"自我们会合开始,你就摆出一副不满的神情。在你眼内,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软弱无力的男人?不论是在你疗伤的时侯、为你挡下镰刀的时候、还是现在决定分配合作的时候,你是不是打从心底内也无法与我建立互信?"

(天啊,我忘记了他能读心,那么刚才这番话岂不是……不,先冷静下来,乱了方寸是大忌,反倒引起他的怀疑。现在先渐渐地拉远我们交谈的话题距离以抚平他的不满,然后再加以解译。)

"有时候我真的很怨恨自己的才能,如果我听不到(真心话),一直迷糊地陶醉过去是多么幸福的事。即使我们满口都是谎言。"

帕拉米娅的脸瞬时浮现出由慌惶和歉疚交织的神态,她的嘴因急于想出能挽回伊蒂艾伦的信心的理由而变得张口结舌。但矛盾的是她清楚现在说多余的解释是替他伤口洒盐之举,一切的美善籍口都只沦为替自己的辩护。

因为按他的性格,伊蒂艾伦会认为对方被揭穿的真心意图,一定是趋向有利自身利益。到时候,就算我说了数厉个理由,他肯定听不入耳。但这也是正常,毕竟被自己所深信的人狠狠抛弃或践踏信赖,他自然就误认为所谓「信赖只是一方痴情接受对方的单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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