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63: 信赖动搖之时一一伊蒂艾伦与帕拉米娅(2)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1/13 23:33:03 字数:2872

"等等,为什么这里的空气好像变得比先前的混浊?"

"听你这样说,我也觉得这里的空气有点潮湿,就好像邻近海边的气息……"

"糟糕!老师,你的后方……"

"后方?"

看到帕拉米娅的慌惶地指向他的后方,伊蒂艾伦随意回眸。只见天花板的隙缝涌出无数的水柱,而且流进房间的水流没有竭止之意,反倒愈来愈多。

最糟糕的是,水位上升的速度几乎是一分钟内已经浸没人类的脚踝,按这个趋势发展,要彻底浸没这间完全密封的房间根本是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完事的程度。

"原来如此。刚才的震动是强烈的水流流经这里时所产生的声响。Death他将我送到这里原来是为了令劲敌受尽互相残杀的折磨,待我们崩溃时再一囗气将我们放到这个水缸中置诸死地。不愧是人如其名的死神。"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什么逃生的方法?"

"你认为我能在这个空无一物的密室想到逃避洪水的侵扰吗?"

伊蒂艾伦绝望地回眸帕拉米娅,他的语腔尽显焦虑和不安。就连平日乐观豁达的他面对这种危急逆境也可以失色,可想而知我们所应对处境之下,

生存是多么严峻和艰巨的任务。

"那么你可动用魔法限制水流速度?"

"这是不实际的方法,即使我愿意封住水流的路径动向或阻止其涌入,如果我们没有制定明确的方案,始终无法解决问题。反倒我魔力竭止的话,你不是更难逃出去? "

"乍我们应该尝试使用传送魔法……"

当帕拉米娅双手向十,准备俯下身子,拍下地板的时候,伊蒂艾伦出手截停她的作法,并连忙解释。

"不行,传送魔法是消耗最多魔力的大型术式,加上施发这个术式需要两个清晰的地点为媒介。而在这间密室,我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的魔力气息,恐怕Death刻意创造出一个独立与外围的三次元空间* 。因此我们根本无法准确地取外界转移的坐标,如果贸贸然乱用这种魔法,轻则会造成施法者构成魔力衰竭症状,重则会出现反噬作用,我们会被弹飞至老远。

*(类似当时贝尔为了软禁蹈梅和帕拉米娅, 刻意要求结界使凯萨琳·华德所设下隔离外界的固有结界)"

"这倒也是。如果抑制不行,逃避也不行,那么进攻方面又如何?不如我们尝试集中火力,攻破这里墙。"

"我不是说过这是不可行的方法。从刚才的教训中,你还未理解到这间密室的魔力结构又多么坚固吗?莫说是我们两人,就算这里集结数十人的魔法攻击,这道墙依旧屹立不倒。所以说单恁压倒性的数量形式的攻击魔法是无法成功的,最终只会白白地浪费我们的魔力,疲惫倒下罢了。"

经过多番的拒绝,帕拉米娅只好放弃追问下去。但是她仍明白放弃思考是绝不能容许的事,因为她已经看到水深早就升至他们的腹部。若不采取任何行动,迎接他们的未来将会是「无法逃脱,最终浸死」的结局。与此同时,她的脑海浮现了阿姆基尔焦虑的声音。

(帕拉米娅,拜访你快快转动脑筋。你不是尝过无数次在濒死的困境中挣扎求存的经历?现在只不过被人困在没有出口的水缸,有什么事可以媲美过你五年前所待在地狱的过去。最艰难最绝望的年头已成过去,什么的困惑不幸只是眨眼间的浮云。)

"只是说着是多么浅显易懂的事,你到底能不能明白困在「这个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所谓出口、只好无计可施地等死的笼子」的我们绝伤欲绝的心情吗?我们根本就不想死在这里!!"

(真是受不了你敏感的思绪,以前的你可不会为了这种小事动摇,也不会摆出一幅软弱不堪的模样。只不过是找不到出口,如果你找不到的就继续寻找。如果直到最后你也遍找不鳞,为何不制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新出口」?)

"新的出口?这是你为走逃无路的我们所送赠的一句开玩笑?"

(真是的,我可不会说只有字面意思的事。你的脑子是拿来装草吗?你手上所拥有的不只是抱怨别人的能力,还有组识思考和将其实践的能力。你忘了自己有这些特质吗?垃圾!)

挨过阿姆基尔的一顿臭骂,帕拉米娅稍为理解他背后所托付的真正意思,因此她尝试激起自己的思考,其脑海如刚按下开关的按钮所转动的齿轮,不断汹现出一大段庞大信息,甚至其惊人的数量是足以令人脑浆炸裂的程度。

从无尽的信息抽取有利的信息,她的耳垂回荡各人的言语,并加以抑制理智和冷静地分析。幸好进入这种高速的思考回路的人是她,否则普通人早就因受不住过度的思索而疯掉了。

【按道理来说,这个由高浓度魔力方体组成的全密封式独立空间是不会轻易受到外界的干扰。除非我们或外者找到这里脆弱空隙,并进行猛烈的攻势,否则困着我们的笼子依旧是固若金汤。 】

【这个破口是一定存在。不排除正上方以及我们无法伸手触及的位置是布满了这个空间的脆弱空隙,只要打破这里就可以逃出去。 】

【Death他将我送到这里是为了令劲敌受尽互相残杀的折磨,待我们一方崩溃时再一囗气地放我们到这个水缸中置诸死地。不愧是人如其名的死神。 】

【水位上升的速度几乎是一分钟内已经浸没人类的脚踝,按这个趋势发展,要彻底浸没这间完全密封的房间根本是不到半个小时就能完事的程度。 】

"密封的房间……脆弱的空隙……无法寻找的突破点……突发的水流……急速飊升……"

在她沉于思考之际,那时候的水深已经高及两人的脖子。由于伊蒂艾伦是高子,他仍可暂时保持自己的头部远离水面,但帕拉米娅则大半身也淹浸水底,连下颚也差点被水触,差点陷入溺水状态。

"帕拉米娅、帕拉米娅,不要再继续思考下去。"

他吃力地从泽国移动身姿,坚持抬起头以免喝水情况,好不容易地取得水中平衡,游近帕拉米娅身旁,在她的全身沉于水底的那一瞬间救起她。

"帕拉米娅,你能呼吸?"

"咳咳….…"

伊蒂艾伦用力抬高帕拉米娅的身体,好让她呼吸好过一点。至于后者,她不断咳出差点喝下的水,从喘息的状态挣扎过来。数秒过后,她的情况才稍为好转。

"伊蒂...…老师。"

"现在先不要急着说过,休息过后才算吧。反正离我们迎来终结的时间尚早,什么事也不再重要。"

"咳咳,不是这…样的,老师……我们还有机会的……"

"多谢你仍相信我,明明到了这个绝望的时刻,你仍不愿放弃我们的约定。不过,这已经够了,我根本无力打破这个僵局,所谓的「命运要被打破」的道理只不过是当时的我为了说服你而狂妄地许下的虚言。直到最后,上天为了惩罚我这个无知骄傲的人,也作出了相应的代价。 "

"真是十分抱歉,我拖累了你……因为我的无知却让你无法得救,还要为你带来虚假希望,明明我就知道你是多么深信,但我偏偏就利用了你的信心!!我真是一个自私的懦夫!!"

当伊蒂艾伦说出一番自责的话语,他默默的垂下头,银发的前阴掩盖他已经因为沾满了泪水而变得朦胧不清的一对祖母绿眼瞳。然而他脸庞悄悄地流下数滴的热泪,与贴近身上骤高的冰冷水流互相连接。即使是近处乍眼一看,都已经看不出沾染他脸上的是临终前毅然落下的懊悔泪水,还是刚好被两人将要葬身的冰冷洪流所溅上的水花。

据说人临死前夕,仍若对世上残留着一丝的留恋,他们所流下的眼泪是无比炙热和苦涩,仿如被火焰烫伤般的触感不断烙在他们的脸上还有灵魂之上,直到离开这个世界的一刻。

他们仍不断地为自己的懊悔和遗憾落下此泪,就如竭斯底里地向神忏悔,祈求着饶恕。这一切的举动看来是为了尽量不让少女看到自己屈服于绝望、软弱的窘境。

"所以我们不要再反抗吧。能夠在受死的时刻死得安详总好过在垂死挣扎时不断徘徊和接受失败与絕望的滋味。"

目睹对方陷入自暴自弃的状态,帕拉米娅深悉「现在的他不管自己说了什么也好,他必定听不入耳」的道理。所以她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平静地作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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