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说篇:Death杀人事件薄一一倖存的人(上)

作者:迷惘的人 更新时间:2018/12/12 0:20:36 字数:2546

"这里是我们待在这个世界里的缓续篇,严格来说是Death大屠杀一事中唯一幸存的生还者一一伊蒂艾伦·克里斯坦森的返回日常生命的未来。不过,我事先声明,「必死论」假说反映的未来是必然存在,这代表着这个世界仍会有人死去。"

但直觉上他不是单纯为了光暗的对比而感到错愕,而是他觉得这间卧室散发着冰冷、死寂和孤独的气氛,他又环顾四周,只见那瓶摆在醒目的床前位置的枯萎的百合花花瓶和堆满感谢信的垃圾桶。那番颓唐的房间布置不禁让人体会到房间的主人何等悲凉,甚至气氛冰冷到差点让炉边生火取暖才能得到释怀。

"你到底在看哪一个方向?"

守门人拍着蹈梅的胳膊,伸手指向望向窗户、坐着轮骑的男人影子。而这个人的身份早就浮现于后者的答案。

「咯咯……克里斯坦森副教授,我能进来吗?」

"喔,请进来吧。"

男人以沙哑的声音回腔门外访客的请求,随即客人扭动门栓,有礼地走近房间。

"是黄麒祥和万津川?"

当蹈梅与眼前的访客双目交接时,他就辨认出两人的模样,不过看上他朋友的脸容,有感后者的神色改变了不少。以前的麒祥是一个对万物抱有衷憬、好动的孩子,即使是面对治沉重压力和挑战也乐于面对。如今的他显然不再乐观、绷紧着眉头和满戴苦愁的神色。而房间里的两人依旧察觉不到蹈梅和守门人的存在,他们展开着沉重的话题。

"麒祥、万津川,很久不见。现在的你也许快要准备大考,想必你该很忙吧。"

"算是吧,最近学校那边还在放圣诞假期,我总算能抽空探望你。"

''谢谢你们。既然一场来到,就让我为你们澈下一杯茶。毕竟你们忍着刺骨寒风,你们先好好的竭息吧。 "

伊蒂艾伦推着轮椅的扶手杆,缓缓地从窗外方向转身过来,但他正向的模样不禁为蹈梅烙下阵阵的心酸。他的目光一直盯在伊蒂艾伦空空如也的裤管,而他整个人显现憔悴落魄,就连昔日炯炯有神的祖母绿瞳眸也变得黯然失色。

蹈梅的视线一直投放浑身是融雪的水迹的麒祥主仆两人和残废的老师,如果他们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何想而知那里气氛有多么尴尬。特别是失去了双腿的事,毕竟蹈梅可是对伊蒂艾伦经历的不幸遭遇看尽的人。

"那个,这点小事怎可能让副教授你操心呢?还是由我来吧。"

"但是你是客人,作为主人的我该招呼客人。"

"没关系。反正澈茶方面我可是天天都在做,技巧也颇娴熟。"

"是吗?但是我的意思不是看在澈茶这个简单的动作,而是符加在内魔法。相信这点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别人能胜任。况且澈茶一事可是细微简单步骤,我怎可能连这点也处理不好?"

伊蒂艾伦刻意加重未句的语气,麒祥所看到的他不再是温和的脸孔,男人的碧绿眼眸散出冰冷的恶意和不屑的神情。这完全颠覆了蹈梅对其温柔体谅的形象,因为换是以前的他,绝对能看穿麒祥体恤行动不便的他而刻意主动帮忙,而不是顾忌别人因自己的缺陷才作出的好意视为虚伪,冷漠地拒绝。

"克里斯坦森教授……"

"啊,抱歉。刚才口气有点重,就算最近我的心情很糟糕,也不应该对你那么无礼。"

"没关系,今天是她离开了我们半年的日子,难免大家的心情也会有点沉重。不过我们该是时候放开了,如果她在天国之上看到我们如此窘态,相必她也会悲伤。"

从麒祥隐晦的对话,在场的会众都理解到他们的话题。有时候蹈梅感到人生在世是一件讽刺的事。这个世界的帕拉米娅已经不在,但是曾经取代那少女并与师生一同经历的人仍活着,他还安份地待在大家的身边,只是他们未能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就一早为他们摆设丧礼与死忌的日子。

"你实在说得太容易了。毕竟与我们关系要好的熟人,如果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纵,生死未卜。你觉得我真的能放下他们?明明发生了这样的事,如果我能赶得及阻止她的妄举,如果我能及早了解到她对我的怨恨……"

伊蒂艾伦接过麒祥递来的茶杯,无力地讨论自己的过犯,他的脸色变得比先前的更憔悴。未待麒祥的开腔反驳,万津川已经替他的主人表达其的意愿,前者见自己的仆从有着理性稳重的见解而没有上前劝止,只是让他继续担当打圆场的工作。

"失礼了。吾认为克里斯坦森副教授没有必要为此一直自责下去,因为人类的光阴可是十分珍贵,而咱们真正要做的是与流逝的时光竞赛。"

"虽然吾对先生汝和艾兹米洛小姐的关系情谊尚知草浅,但是吾认为现阶段来说,即使克里斯坦森副教授犯了无法挽回的过失,不断懊悔下去只会成汝对人生的永远拷问。这样的汝根本就不是活着,只不过是一副摆在咱们眼前的行尸。沦落成这样田地,真的是汝所之愿?还是汝单纯地害怕自己无法面对咱们才选择活得自暴自弃?"

"昔日能体恤人心的汝去了哪里?汝这双善于洞察万物妙的雪亮眼眸又何时蒙蔽得失去了亮光, 汝这双能倾听众人细语的耳朵又何时遭到封闭,任谁的声音也传递不了汝的心房?汝这双温柔鼓舞受伤之人的嘴舌又什么时候只会说憎恨和诋毁的恶言?"

"夠了!恁你们外人能理解我有多少?"

伊蒂艾伦愤然反驳万津川的对话,双手敲拍桌子,差点震倒桌上的热茶,弄得红茶四溅。麒祥连忙出言截停万津川的劝諫,以免引起对方的反感,后者则顺意地一言不发。

"你们是不会明白的,因为我的懵然不知才加深她的怨恨。由此始终,当天她不是为了拯救被擄为人质的我,只是报仇罷了。单是了解这一点,我就怨恨自己为何未能看清她真正的心意。"

"但是再这样自责下去也是无补于事,逝者已经不在。我們现在可替她完成的事就只有替她那份生命,努力地活下去。难道克里斯坦森教授忘記了帕拉米娅替你所付出的道理,那希望敬愛的人活下去的愿望。"

说到这点,麒祥的声音开始柔弱颤抖,伊蒂艾伦看到这个大男孩满怀泪光,忍着抽泣地说道。他才了解到为帕拉米娅的事关心、感到忧伤的人並非只有他,还有眼前的学生。

"抱歉,麒祥……我...…真的十分抱歉...…''

当事人张口结舌地为自己一连串失礼举动抱歉,但他明白单纯的一句歉词是无法洗清他犯下的恶行,不论是帕拉米娅的事也好,还是麒祥的事也好,他早就陷于终生懊悔的泥沼炼狱,注定永不复生。

"没关系,看来我太多嘴了,又再次扯起沉重不安的话题。那么,我们先说别的吧。"

麒祥得悉纠结一个没有使人释怀的问题只会没完没了,加上他了解现在的伊蒂艾伦内心有多么封闭。他已经成「随便说一句话也会挑起他的敏锐神经,不论如何解释也会拒诸门外」的人。如果将麒祥说成在这个扭曲世界里唯一明白事理的人,相必他一定深思熟虑过。

眨眼间,炉壁上的老吊钟已经指向下午五时,因为冬天的缘故,外方景色已经染成一片黯淡暗蓝的晚冕,远处的血红残阳降于地平线之上,渐渐将其布施天幕的主权交由暗晚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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