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作者:谁等不归人 更新时间:2018/3/28 23:01:11 字数:4253

听到苏朝的话我有些疑惑:“仓鼠不是昨天刚买的吗?怎么会死?”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早起之后就想到逗仓鼠玩,没想到被它咬了一口,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它已经在我嘴里了。”

从苏朝的脸上没发现一点异常,确定她这次没在说谎,看着苏朝红润的嘴唇,又想到这样好看的嘴唇居然咬死一只仓鼠,我的胃里一阵翻涌。

苏朝注意到我的脸色,急急忙忙地解释着:“清风,我没咬死仓鼠,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把它放在嘴里了,我也很害怕啊。”

「唉,苏朝可能是这几年没有说话的缘故,心底太过压抑,从她在校园抱我的时候就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可以看出来她从心里缺少关怀,陌生的仓鼠可能刺激到了她了吧。」

苏朝看我低头沉思,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极力解释到:“清风,我……我都是因为(清风)咬了我,清风怎么可能对我做那么过分的事情呢,所以我就……我就对它做了过分的事……”

我:“……”

「虽然苏朝说的话有些乱,但我还是听懂了……因为她的仓鼠和我的名字一样,所以把我和仓鼠搞混了,看来她这是认知障碍,怕是真的病了。」

心中转念一想后,我只好无奈地提议到: “那我们先回家看看你的仓鼠怎么样吧。”

苏朝看着我的眼睛满心欢喜地点头,在坐车的途中,她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担忧。

心中对苏朝可爱的模样感到好笑,却又没表达在脸上。

和苏朝到家后,连鞋都顾不上脱,径直跑到苏朝的房间,仓鼠笼子被她放在书桌上。

走到书桌前一瞧,发现小仓鼠就蜷缩在笼子的角落,身上和旁边的木屑上甚至还有点点血迹。

回过头心情复杂地看了苏朝一眼,而苏朝也有些羞愧地低下头,我小心翼翼地打开仓鼠笼,想查看它的伤势,谁料手刚伸到它的旁边,就被仓鼠重重地咬了一口。

“好痛。”

我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一看,食指被仓鼠咬红了,苏朝连忙拿起我的手往上面吹着凉气,焦急地询问:“清风你没有事吧?疼不疼啊?”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又把视线看向小仓鼠:“唉,不知道怎么把它弄出来,它一定很疼吧。”

苏朝黑着脸从床底掏出一个大锤子,拿着它就要向仓鼠笼砸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握住了苏朝的手。

“苏朝!你要干什么?要是砸下去,仓鼠可是会死的!”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笑着对我说到:“清风你看,伤害你的怪物马上就要被我消灭了哦,等等就好。”

她的这种眼神我从未看到过,眼神空洞的像一塘死水,被这样注视着会让我感到心慌。

“苏朝!!!你清醒一点啊!它只是一只仓鼠!!”

可是苏朝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她持着锤子的手越来的用力,我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快抖的跟筛子一样了。

「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没有办法,只好使出我的必杀技了,我的必杀技就是!!

瞬间蹲下身子,把小拳头放在眼前,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苏朝,你要是再不听清风的话,清风……清风就要哭惹……”

就在下一秒后,苏朝温柔的话在我耳边响起:“清风,你……你别哭啊,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好不好?”

「呵,苏朝就是单纯。」

我装作一副泪眼婆娑的样子,委屈地说到:“苏朝根本不听人家话,人家好委屈啊,不要理你惹。”

苏朝笑了笑,学着爸爸的样子一边摸着我的头一边安慰道:“清风的话我怎么可能不听?我听,小清风不要难过了好不好呀?”

听她的声音似乎透着笑意,就连语气都是特别的温柔,我之前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又继续问她:“爸爸说我们应该爱护小动物,小仓鼠那么可爱,你不要伤害它不好?”

“可是它咬了你啊?”

“没事,仓鼠那么小,那点痛对于我来说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苏朝的表情变得忧伤起来,对着我说到: “可是当看到清风吃痛的表情,我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非常难过。”

听到她这样说,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忽然灵机一动地说到:“苏朝,你的房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锤子?”

“床上有钉子嘛,就买了一把锤子钉了回去,然后就顺手塞床底下吧。”

相比苏朝的锤子,我此刻更担心的是受伤的仓鼠,一看苏朝情绪也稳定下来了,我站起身观察笼子里的仓鼠,轻轻敲打了一下笼子,里面的仓鼠就开始乱窜了,这时我观察到它走路是抬着爪子走的。

「原来爪子受伤了啊,改天去看看兽医吧。」

看到问题不大才放下心,至少没有被苏朝伤到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苏朝)拿了出来,把两只仓鼠放到一起,希望它们能在一起玩耍,这样受伤的仓鼠开心一点吧。

忙了半天才发觉没有吃饭,对着身边的苏朝说到:“我们去吃饭吧。”

“嗯。”

两个人并肩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妈妈正在看着电视,看到我和苏朝走过来的时候突然大吼起来:“苏朝你还有没有规矩了?穿鞋进屋?带了这么土进屋,你知不知道打扫这么大的家我多辛苦?最近真的是惯坏你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这时才发现地板上都是我和苏朝带来的尘土,连忙对妈妈解释到:“妈妈,我们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看看仓鼠有没有受伤……”

面对妈妈突如其来的训斥,苏朝也只是低头不做声,可是妈妈越说越气,走到苏朝的面前伸手就要打她,我挡在苏朝的身前问道:“妈妈,我也穿鞋进屋了啊,你怎么不说我?”

妈妈眯起眼睛笑了笑:“清风这么有礼貌还这么乖,穿鞋进屋的坏习惯肯定都是苏朝带坏的。”

“不是的,是我自己……”

可是妈妈根本没有听我解释,指着我身后的苏朝说到:“我真的是白养你到这么大了?傻愣着干什么?还不滚去把地上的尘土收拾干净?这点破事还用我提醒你?”

说完便不在看着苏朝,眯起眼睛笑着对我说到:“清风是不是饿了啊?妈妈这就去给你做饭。”

目送妈妈走进厨房,我看着身后的苏朝,明明刚才她被妈妈狠狠地训斥了一顿,脸上却露出一副淡漠的表情,似乎刚才被骂的根本不是她。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犹豫再三才说到:“苏朝,那个……你要是难过的话可以跟我聊聊,不要总憋着心里。”

“我为什么要难过?明明刚刚清风都在偏袒我,我真的开心极了!”

苏朝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伴随着器官已经都扭曲了,我感到有些恐惧,急忙解释着:“我没有在偏袒你,明明我也穿鞋进屋了,地上的尘土也有一部分是我带进来的吧……”

苏朝听到后沉默了,默默地找出扫帚打扫着客厅的尘土,我见状也只好拿起一个扫帚走进苏朝的卫生间打扫着,地上的尘土很多,难怪惹得妈妈那么生气。

扫了好一阵才清洁完毕,抬头看了眼书桌上的仓鼠笼,看到笼子里面的(苏朝)和(刘清风)正在欢快地打闹,我有些欣慰。

刚走出苏朝的房间,就看到妈妈和苏朝两个人面无表情地说着什么,见到我出来,两个人颇有默契地停止交谈。

妈妈走过来一把将我抱住: “乖儿子真的是辛苦了,妈妈做了很多的好吃的哦~~快吃饭吧。”

「妈妈的怀抱真是温暖。」

突然感受一道奇怪的视线,是苏朝,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表情分明就是在告诉我她不开心。

被这种视线注视着,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强行挣脱妈妈的怀抱,来到厨房打算吃晚饭,妈妈做了一桌我爱吃的菜,让我忍不住惊呼:“哇,这么多我爱吃的菜,真幸福呢。”

“乖儿子喜欢就多吃一点,才能快快地长大哦~”

三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吃饭,和睦又温馨的气氛在空气中飘荡,我夹了一块自己最最最最最最最爱吃的糖醋排骨,妈妈见状又给我夹了一块:“清风最喜欢吃糖醋排骨吧,多吃点。”

苏朝也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我的碗里,颇为幽怨地说:“清风最喜欢吃红烧肉吧。”

妈妈翻了一个白眼,带着嘲讽的语气说到:“清风明明最喜欢吃糖醋排骨。”

“清风最喜欢吃红烧肉。”

“清风最喜欢吃糖醋排骨。”

“清风最喜欢吃红烧肉。”

“清风是我儿子,我会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又不是亲儿子,少拿一副很了解他的样子说话。”

“我的女儿翅膀硬了,敢和妈妈顶嘴了是吧?”

「我是很多喜欢吃红烧肉,但是我更喜欢吃糖醋排骨。」

不过这种心里话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因为苏朝也是好意,伤了她的心就不好了嘛,苏朝也没再敢和妈妈顶嘴,而是不断地往我的碗里夹着红烧肉,妈妈也不断往我的碗里夹糖醋排骨。

两个人似乎是在暗中较劲一样,不一会儿碗里的菜堆的就像小山那样高,两个人期盼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无奈地苦笑两声,开始吃着碗里的食物。

因为这都是她们的心意,实在是不忍心践踏,只能竭尽全力地吃她们给我夹的菜,吃到小腹高高隆起,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回到房间,躺在软绵绵床上后,肚子开始疼了起来。

我不断地倒吸凉气试着来减少痛苦,即使疼到满头大汗也不忘了自嘲:“活该,让你吃这么多。”

妈妈就在这时候来到我的房间,看到我躺在床上关切地询问:“清风你是不是吃太多肚子疼了?”

不知道妈妈从哪里拿来了药,连同水一同喂到我的嘴里,吃下药后肚子疼痛果然减轻许多,妈妈就一直在旁边用手帕给我擦着额头上的汗。

直至半夜我的肚子终于不疼了,妈妈看着我心疼地说到:“傻孩子,不能吃就不要吃那么多嘛。”

因为肚子刚疼完,我有些虚弱地回答:“那都是妈妈的心意啊,不吃完怎么能行。”

“笨蛋。”

这时候我注意到妈妈的手很明显在颤抖着,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清风,妈妈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啊?”

“什么问题?”

在我眼中的妈妈非常博学,生活中知道的小常识比我会背的诗还要多,而她却突然想问我一个问题。

“很久很久以前啊,有只小羊在牧羊人的保护下茁壮成长,突然有一天来了只狼盯上了这只小羊,一直在思考着怎么吃羊,直至有一天牧羊人离去了,那么这只狼要怎么吃羊呢?”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到:“当然是直接吃了,不然怎么吃?”

“清风?”

妈妈突然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连忙应答,侧脸一看却与妈妈的眼神对视上了,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笑容:“妈妈今天晚上来教你玩游戏♡”

「 古时候的人信奉神,他们对神的态度用虔诚这一个词形容真是再好不过了,在某一天他们碰上百年难遇的旱灾,所有的植物都枯萎了,引其为食的动物也不可避免地死亡了。

连年的干旱使得这群人食不果腹,他们将辛苦积攒下来的食物全部投入奔腾的河中,渴求神能够下一场大雨,解救他们于危难之中。

过了一天没有下雨,过了第二天依旧没有下雨,他们哭着,不断地朝着太阳朝拜,可始终也没有见到所信奉的神明,却引来了恶魔的注意。

他觉得地上这群人的举动非常可爱,缓缓地从天而降,见到这一幕,那群信奉神的人惊呆了,不断地朝着恶魔磕头,不在乎自己是否头破血流。

恶魔被他们的举动逗笑了,面对这群无知的人们,它难能可贵地发了一次善心,伸手一挥,天上顿时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人们高兴地在雨中手舞足蹈。

恶魔凌空立于空中微笑着看着人们,竟然说到:“这雨你们想要吗?”

“想。”

那群人的首领开心极了,神明与人交谈,心想一定是他们之前的举动感动了神明,谁曾料这雨一下就是整整了三个月,恶魔又问道:“这雨你们想要吗?”

首领地回答依旧是想,虽然已经不缺雨水了,但是首领担心拒绝神明后,便不会继续庇佑他们。

持续数月的大雨引发了一场大洪水,将这群人都淹死了,而为首的头领临死前依旧在笑着。

因为他们终于得到了神明的庇佑。

———16年与德国作家约瑟夫,沃硕徳交流时,他给我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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