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7.
“游，我好累，走不动了。”
下山路上，鸢和我撒着娇。
“少来，你体力足够的，森小姐和我说过，你曾经偷偷潜入车库里，开车几百公里到另一个州玩，这样充满活力的鸢同学，不可能连这点下山路都走不来吧？”我一步一步踩着石阶，感觉每一步都很沉重。
“不公平，完全不公平！”鸢嚷着，“凭什么夕就能舒舒服服靠在游的背上，而我就得苦逼地自己走下山？”
是的，鸢说的没错，我的背上现在还有一个人，夕抓着我的肩膀，像只乖巧的猫咪，将脑袋靠在我的后背上，一句话都不说。
“夕体质比较弱，你也知道，理解一下，你只是要自己走着下山，我还背着快一百斤的夕嘞。”
虽说提到女生的体重比较危险，但考虑到山路上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根知底的，调侃一下也没事。
夕用脚尖踢了踢我，无声地表达了她的抗议。
“有什么的嘛，你的身高一百斤不是很正常吗，你是想多轻啊？一阵风就能吹走的那种？”我抬了抬夕的大腿，没什么赘肉，弹性尚佳，在山夜的凉风下显得格外有温度。
暖暖的，比暖手宝舒服一百倍，所以累一点我也认了。再说不还有从后背传来的挤压感吗，夕的体型属于特别匀称的那种，发育特别健康，所以十七岁少女会有的小白兔也很棒，棒极了，棒得没话说。
好吧，我摊牌了，经历过刚刚山顶上的感时悲秋，现在我的心情很好，特别好那种。
凭什么不好呢？身边是两位世间少有的美少女，悠闲走在回酒店的路上，晚上还会住在一个房间，甚至是睡在一张床上，我要是还愁眉苦脸，这不是欠打吗？
不管未来怎样，现在至少是值得偷着乐的，最好这段山路不要有尽头，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
“哎，偏心，”鸢盯着我和夕，“我也想把鞋子脱了，然后静静地趴在小游宽大的背上，踢踏着腿，让山风滑过脚尖，享受这山间夜间的恬静闲适。”
“你的语文作文啥时候能这么形象就好了。”我手里还提着袋子，里面装着吃完零食剩下的垃圾，还有夕的鞋袜，“还有，你都超过一百斤了吧，比夕重多了，我都不一定背得动。”
“喂，不要胡扯好不好？本小姐的体重一直是稳定的49.9千克，绝对没错。”鸢拽着山路上伸出来的枝丫树叶，她的帆布鞋在石阶上哒哒地响。
“可是你比夕矮啊，你才165吧，夕是167，怎么算你都重一截。”我无情补刀。
鸢哇哇喊着，她最讨厌别人指出这个现实了，要是搁平时她一定会扑着过来揍我。
但今天的气氛太好了，所以她只能这样，用音量盖住我的陈述。
“摸摸你的肚子，有不少的肉肉吧？从芝加哥回来，你基本没怎么锻炼吧？还吃得特别好，不长胖才奇怪。”我微笑。
“别说了别说了，我晚上不吃夜宵了，从明天开始就每天锻炼，一定把小肚子消下去。”鸢苦着脸捂着肚子，连手上握着的竹制登山杖都被压弯不少。
“好，我来监督，看看你能坚持多长时间——”
轻松的话题戛然而止，因为我想到了之后。
监督……也监督不了多长时间吧。
罢罢罢，今天都说了要开心了，不要提这些伤感的话题，我立刻想着用什么敷衍过去。
“游，你知道了吗？”鸢说道。
沉默，山间只剩下虫鸣和树叶被拨动的簌簌响声。
我轻轻叹气，“嗯，森小姐告诉我的。”
“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鸢小声说。
“我知道，你是怕我胡思乱想，这种事还是临走前再告知比较好，长痛不如短痛嘛。”我故作轻松地回答。
连夕都悄悄抓紧了我的肩膀，想来她也猜到了。
“没关系的，游你会等我的对吧？也就短短的一段时间，回来我们就能真正去考虑‘未来’的重量了，对吧？”
短短的时间……五年，很短吗？
“到那时，游就不会再把我当成小孩子了，我们就可以认真为我们的人生打算，而不只是平淡的一两句话，对吧？”
我不知道，但我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鸢也点着头，“这次不是不辞而别，这次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很好，很好了。”
我看不到走在前面的鸢脸上，究竟是怎样的表情。
但我知道，现在应该把这个话题停下来了。
离别已经足够悲伤了，就留一点轻快愉悦的时光给我们吧。
“我说，鸢你没发现你的胸部很小吗？”我突然说道。
“什么？”
画风转的太快，连鸢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能感受出来啊，夕在我的背后，还有鸢你在我的背后，感觉不一样的。很明显鸢你的胸部发育不足。”我重复了一次。
“游，你再说一遍……”能听得出鸢的极度不爽。
这就对了。
“当然，夕也不用骄傲，你也只是平均水平，离‘饱满’还很有一段距离。”我还故意蹭了蹭，“不过考虑到两位目前才十七岁，这方面未来应该还是有一定发展空间的。”
夕已经用双腿夹住了我，再使劲就要腰疼了。
“虽然知道你是想缓和气氛。”夕在我的耳边呼气，“但我还是很不爽，这是为什么呢？”
果然，胸部是所有女生的命门，是比体重和年龄更危险的话题，是绝对不能触碰的禁域。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但此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鸢掐着我的脸，夕卡着我的腰，忍受着重重痛苦，我终于把话题掉转到正确的轨道上了。
问题只有一个。
疼啊！
……
摸出房卡刷开房间，我已经精疲力竭了。
将鸢丢到床上，我和夕无力地倒在毯子上。
下山的最后一小段，拗不过鸢，夕从我的背上下来，换成了鸢抓着我的肩膀，一脸得逞的小表情，脑袋后的齐肩发晃晃，看上去就很开心。
就是背上的东西变重了，我的老腰差点没折着。
一定要加强锻炼，我暗下决心，连女孩子都背不动的男生，听上去就没啥用。
“终于……回来了……”我把房间的灯打开，“夕你先去洗澡吧，我来把鸢弄醒，这家伙居然能睡着，我真的服了她。”
夕点点头，将鞋子和袜子脱掉，赤着脚踩在地上。
有股香香的味道，我感觉自己是有点变态了，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夕的玉足。
“游，鸢也要离开，对么？”夕说道。
我一愣，原来夕一路上还惦记着这个。
“嗯，她要回家继承家产，和你一样，五年后再回来，真正变成成熟的大人之后才回来。”
夕背过身，她的手上是我喊不出名字的，从山道旁摘下的花儿。
“原来是这样。”她说。
“什么？”我不解。
“没事，就是……很感谢。”
夕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赤着脚往浴室走去，背影很美。
“游，你知道为什么会是五年吗？”
夕在浴室门口驻足，回过头来，狡黠地笑。
为什么是五年……对啊，为什么非得是五年呢？
“笨蛋，自己想去，这都不明白。”夕的心情非常好的样子，哼着好听歌，“没想到最后我和她会有这样的默契呢，真好。”
浴室的门关上，水声哗啦。
我扭头望向还瘫在床上宛如烂泥的鸢，幸好丫头穿的是短裤，不然要走的光就走完了。
所以，到底为什么是五年呢？
……
夜深人静，月光洒在房间里，居然有些刺眼。
我知道这是错觉，但现在任何的光亮都会让我感到刺眼。
因为我不管怎么翻身，都会对上夕或者鸢的眼眸。
没有任何的意外，我被安排睡在了夕和鸢的中间。
同一张床。
真见鬼，平时我计划打算的那些事总是会出岔子，现在好了，我希望出岔子的事和板上钉钉一样，见不到任何会变卦的希望。
无比宽大的床，柔软到可以陷进去的床垫，舒适还带有芬芳的枕头被子，如果放平时，我一定会醉心于享受这奢侈的睡眠环境。
但现在，我后背直出冷汗。
我还是太低估和同龄女生睡一起的刺激了，我还以为会和柚挤一个被窝差不多感觉……
差太多了啊，柚是我亲爱的妹妹，而现在身边这两位可是如假包换的大灰狼啊，我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的那种！
即便她们两个人都表示会安安稳稳的，但还有森小姐的大口径手枪等着我呢，要是真的被扯断手脚然后运回美利坚……好像也可以接受，被照顾下半辈子然后作为鸢的玩具什么的。
不行不行，我把糟糕的想法赶出脑海，我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夕和鸢都在千方百计想着怎么往前，我也应该向她们看齐，不说成就一番事业，也要活得问心无愧才好。
……怎么越想越奇怪了，我现在需要担心的是这个吗？
最后我决定平躺，望着天花板，这样最保险。
睡不着也闭着眼睛，等困意上泛，自然而然就会睡着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睡着了吧？”
嗯？好像有人在说话？
“嗯，应该睡着了，今天这么累，他应该不会有什么警觉的。”
靠，不是幻听，这是夕和鸢，这两个恶鬼，说好的不吃夜宵呢？
我现在就感觉自己成了盛在餐盘里的宵夜，待宰的肥羊，刀俎上的鱼肉。
“那就开始吧，机会难得。”鸢摩拳擦掌。
你们不要过来啊！我想挣扎，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动不了。
这……这是在梦里吗？在梦里听到现实？快让我醒过来！
“嗯，在走之前，果然还是做完这件事比较放心。”夕也说道。
谋杀啊，要出人命啊，我大声呼喊，但梦中的呼喊没有任何用处，我只能任凭自己的身体被摆布。
完了，还是要丢了这清白之身，我叹了口气。
突然间，我懊悔起来。
为什么不是醒着呢？要是醒着多好。
好好商量而不是玩什么夜袭的话，我也是可以牺牲一下自己的嘛。
“所以，夕，要约定吗？关于未来。”鸢说。
“好啊，鸢，我也等着你说这句话。”夕说。
啥啥啥？她们在说什么？
我期待的剧情呢？
（五年之约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五年后游才22岁，我国法律规定，男性允许结婚的最低年龄为22岁。所以早回来了也没法结婚，而回来了就可以正式开始厮杀了。——来自不正经恋爱纪实大学篇《恋爱小说的完全演绎》的温馨提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