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是偷偷占了我便宜吧？”玉无晴想到今早那咸猪手，顿时目放冷光。
“没没没没没没有的！”我连忙摆手否认。
为什么玉无晴这个女人非要缠着昨晚不放，明明她才是罪魁祸首！
“不信。”玉无晴相信自己的直觉。
“好吧……我实话实说，这你总该满意了吧。”我决定了，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干脆就摊牌吧！
“你是不是觉得，今早起床看到我之后怪怪的。就算是无意间碰到，也会有心尖儿发颤的感觉。”我双手交叉，胸有成竹的说着。
“是。”玉无晴坦诚地回答了我。
“没错，这就是答案。你在一夜之间爱上我了，懂吗？”我一脸欣喜地指着玉无晴的心，“不然你刚刚脸红什么？”
“狗嘴吐不出象牙。”玉无晴直接白了我一眼，径直越过我走向前去，银丝飘飘不惹凡尘。
“另外，是你先红的脸。”
“胡说！我是看到你脸红了，才被这气氛所感染的！”我追到玉无晴身侧争辩道。
“说实话。”玉无晴懒得瞅我，嘴上却是不消停。
“昨夜，我听到你说梦话了。你自称自己为――小晴。”我避重就轻地说，“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听到，但是你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然后呢，可能在无意识中达到了解开这个网的条件，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小晴……”玉无晴默念着这个名字，眼底满是落寞。昨晚她好像是有梦到小时候的一些事……
这些记忆挂在心上只会让她觉得更痛苦，所以平日里是日不敢思夜不敢梦，唯恐自己挂念。渐渐地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唯有仇恨，历久弥新。
“为什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你的家人。”我有些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刺激到她。
毕竟我嗅觉灵敏这个技能已经几乎点满了嘛，只是一些蛛丝马迹我都能推敲个大概来。
“都死了。”玉无晴面上倒是没有多露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出了三个字。
“很多年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口补充了几个字。
果然如此，跟我想的没有走差多少。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的。”我甚至感到有些后悔，想着去求证自己的猜想，却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根本就是在揭别人的伤疤，“不要难过。”
“无妨，全天下都知道右圣女无父无母来路不明。”玉无晴冷笑了一声，“背后议论我的，很多。”
“我一直都很好奇，左右圣女是怎么选出来的。”这个话题越说越伤感了，能毫无语调波动地把这些话说出来，心性得磨炼到多么坚韧的地步啊……
“上届指定下届，时机到了就会换届。”玉无晴言简意赅地说。
“晴老师，可不可以说得再详细一点，毕竟我对大周国可是一无所知的啊。”我故作谦虚地说，还抓了抓脑袋。
“王权与相权存在着必然的冲突。周王君为了稀释相权，便将丞相一职取消，将职能一分为二。”
“起初依旧是由男子担当此职，后来的周王君为了防止篡位，便将其更改为女子来承担这个责任。至此，便是左右圣女的由来。”
“说了这么多，你听懂了吗？”玉无晴面无表情地看向我。
“按理来说，王君与左右圣女应该是三派制衡的关系。为什么我这么没有存在感啊！”我听完之后，不得不佩服先代周王君为了巩固王权所做的种种改变。
只可惜历史的发展从来就不在任何人的掌控之中，周王室先辈们若是泉下有知，只怕是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吧！
“你难道不知道‘周王室的诅咒’么？”玉无晴听完之后露出了一抹浅得不能再浅、几乎约等于没有的微笑，难怪自己破天荒地能见到一个中选以后还沾沾自喜的新王君，“你可要珍惜自己的小命，我们都指望着你能活得长远点。”
“新王转世制表面上是为了解决王君无子群臣争位的问题，实际上更像是在将王权逐年逐代地架空。”
“新王继位，本就毫无根基可言。更别提之后的新王们几乎全都赶着去投胎了。大权自然而然会旁落到比较稳定而又强势的圣女一脉。”
玉无晴聊起这些东西来特别认真，口吻也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基本了解了。”我凝重地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那那那那那为什么我的王后，咳咳……”我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原来先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玉无晴依旧是没有任何好脸色。
“你想想，圣女们自然也想固权。只要新王无法绵延香火，就会一直延续新王转世制，不是吗？”
“真狠绝啊！！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断子绝孙脚吗？听我一句劝，以后直接去少林寺找新王好了。六根清净，无欲无望。”我听完之后，发出了一声极其悲愤的怒吼。
“好主意。”玉无晴倒是对这个答案颇为赞赏，“佛门子弟一不为权二不贪欲，实在是周王君不二的上上人选。”
“等你以后掌权了，可以试着改变一下这制度。”
玉无晴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一幕可能到她死了都看不到。
“那不行……王位当然是要留给我儿子了。”怎么能便宜那些不懂风花雪月的老秃驴呢？
我秦枫就算是死了，被钉在棺材里，也要用腐朽的声带喊出来：“王位要传给我儿子！”
“你若是自己能生出个儿子来，我也不会拦着你的。”玉无晴觉得这一幕她轮回死个三四次都见不到。
“开玩笑，要生也是你们两个生啊，这不是在大周制度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事情吗？”话毕，我对玉无晴郑重其事地作了个揖，“晴儿，我老秦家的香火就拜托你了。”
“不可理喻。”玉无晴一个手刀就想送上去，怎么会有人随随便便把这种话挂在嘴上的。
“左圣女要是愿意嫁给你倒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反正，在我这里你是想都别想。”
“可那样你的名字不就要反过来写了吗？”我连忙再次追上玉无晴脚步。
“我认真的，秦枫。”
“请你不要再试图靠近我了。”
“我不想再体会失去重要之人的绝望，所以我宁可没有。”
（作者的话：现在开始去评论区写诗夸本书好看或者夸我才华横溢，明天就能解锁二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