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抉择

作者:zerulr 更新时间:2012/8/26 19:44:17 字数:0

黑暗在翻腾,没错,艾鲁泽已经感觉到,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息,这仿佛在警告着他,时间已经不多了……超越于生死之外得用很战争……一想到这个,艾鲁泽的心中就涌上一种久违的感觉,那种感觉,叫做恐惧:“可恶啊……我早就应该注意到这一点啊……”

在梦境中看到的有关萨尔的记忆就已经知道萨尔和虚空领主都是无法死去的,只是他一直在回避这一点,他认为自己作为人类,总就无法像萨尔那般不死不灭,但是实际上,由于自己不断的使用黑暗魔力,并且将自己的肉体逐渐强化到能够适应这种力量,而最终的结果,就像路西法所说,他正一步步的在接近萨尔。

而现在,倒在床上的艾鲁泽只能抓着被单,痛苦的看着天花板,超越了死亡这个终点的战争是永恒的,这就意味着,他现在不得不面临一个痛苦的抉择,如果停止自己力量的增强,那么自己或许可以最终死去,像他自己最开始想的那样,将这份力量带进坟墓,然后这场虚无与黑暗的战争不管再怎么延续,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另一条路,就是继续强化自己的力量,然后肩负起这个责任,代替萨尔将这场永恒的战争继续进行下去,那样的话,就意味着他和他所爱的人将永远的生活在无尽的纷争之中,那也不是他想要的。

最后一条路,那就是想办法终结掉这一切,没错,将虚无与黑暗统统埋葬,这无疑是艾鲁泽最想要的一条路,然而,却没有人知道这条路在哪里,该怎么走,而且现在大敌当前,自己的决定将会左右着整个世界的命运,这种重压让他更觉压抑和迷惘。

昨天,路易莎向他透露了巴克拉与路西法的对话,显然,这两人都对于战胜塞克利特没有什么把握,他身上的光之力大大限制了路西法等魔族的力量,加上诸神的黄昏并未解除,路西法等人即使联手也必败无疑,很显然,路西法是把赌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把这一切都交给我啊……”艾鲁泽很清楚,虚空领主其实也是一样,把赌注压在了自己的态度上,那么,他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怎么了?这么苦恼……”沉浸于自己思绪之中的艾鲁泽完全没有发现安娜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趴在一旁看着自己,看着那天真烂漫的微笑让艾鲁泽的心情仿佛也跟着平静下来“不过看你的气色似乎好多了呢。”

“安娜……”艾鲁泽看着自己美丽的妻子,心中不禁有种幸福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一瞬间,因为现实的压迫一直就在他的身边徘徊着“我多想给你和平的幸福啊……”

“我现在很幸福啊。”安娜从未动摇,只要能在艾鲁泽的身边,她就是幸福的“和平什么的,有就有,没有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争取,不是吗?”

“……如果,我的战争是永恒的呢……”接着,艾鲁泽将虚空领主和路西法告诉他的话原原本本的讲述给了安娜,安娜就这样一直的听着“所以说,和我一起,就意味着将永无止境的战斗下去……永远没有和平,虚空领主也好,还有那个尚未露面的塞克利特也好,在这超越了死亡的力量面前……什么,都不会终结……”

“那不是很好吗?”安娜歪着头,在艾鲁泽看来,她似乎还不理解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永生不死,这不是幸福,而是折磨,但是,艾鲁泽想错了,因为,安娜理解这其中的含义“但是,过去的萨尔所希望的,就是这样吧,带着爱莎和加百列一起,永远的生活着,相爱着,你,不希望这样吗?”

“但是,战争……”

“那又如何?如果你的命运就是要在无尽的战争中生活,那我就和你一起永恒的战斗下去,不仅是我,如果丽娜,艾米丽,华尔基利,路易莎,丽维安听到你这番话,她们的回答一定也是一样的。”当安娜从阿斯莫德那里知道了自己的力量时,她曾经好奇地问过一次。

“喂,好色大魔王,我问你啊,如果我的生命力是无限的,那么……我岂不是不会死?”

“嘛,你这个问题问得不错呢,这个嘛……”阿斯莫德并没有立即回答,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才开口“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咦?你难道担心老公死在你前面,然后害你得守一辈子的寡么?放心啦,你是不死不老的,就算实际年龄一百多岁,依然是如同现在这般美丽动人哦,改嫁什么的绝对没有问题,哎哟~”

“正经一点啦!” 听着阿斯莫德越说越不着调,安娜踢了他一下,但是,阿斯莫德的话虽然听上去不正经,却包含着一个可怕的现实,没错,如果艾鲁泽现自己而去,那么永生的自己岂不是……这个安娜想想就觉得很可怕“不过……那样的事情真的会发生吗……”

“咦?害怕了?没关系啦,大不了到时侯我娶你啊,一个永远年轻美丽,活力无限的妻子,就可以每晚每晚……哎哟~”相比之下,阿斯莫德更喜欢开安娜的玩笑,因为在阿斯莫德看来,她的反应比丽娜更加有趣。

“越来越不正经啦!”安娜红着脸,又踢了阿斯莫德一脚,而且比刚才更用力“守寡也不嫁给你,好色大魔王!”

“嘛,逗你玩儿的,你放心啦,那家伙会陪你到天荒地老的。”阿斯莫德突然变得正经起来“因为,按照现在这个状况下去,你老公十有八九会变成真正意义上的继承者,完全具备萨尔的力量和能力,当然,永生这种事情也就是理所当然了,而且,和你这种拥有无尽的生命力不同,黑暗是超越了死亡之外的存在,所以说……你懂了吧?”

“唔……”安娜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阿斯莫德,不过有一点她清楚了,那就是,艾鲁泽和她一样,都将不会被漫漫的时间长河淹没,成为永恒的存在,但是不知为什么,安娜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恐惧来源于未知,而永生正是一个未知的领域。

“嗯?你居然没有立刻高兴的蹦起来挺让人意外的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大声欢呼真爱永恒不再是梦想的时候吗?”阿斯莫德凑过来看着安娜的样子,毕竟她的反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永恒的生命未必是一件好事吧……”安娜喃喃自语着。

“唔~你看起来并不是胸大无脑呢。”

“胡说什么啊!”又是一脚。

“嘛,不要这么激动嘛,我可是在夸奖你哦。”阿斯莫德说着,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开玩笑模式切换到了认真模式“这么说吧,永恒的生命就意味着永恒的战争,所以啊,作为那家伙的妻子,你们既是最幸运的,也是最不幸的,你们能够永远的在一起,却永远的要受到无尽纷争的困扰。”

“无所谓,那我就陪他永远战斗下去!”安娜一甩头,火红的秀发飞舞起来“反正喜欢上他就意味着要跟他一起战斗,只不过是个时间的长短问题,有什么大不了的!”

“呵呵,你倒是想的开啊,也罢……跟当年背叛上帝的加百列一样,要得就是这种气魄!”阿斯莫德说着,伸出了大拇指“我看好你哦!”

所以从那时起,安娜就已经有了要永远战斗下去的觉悟了,艾鲁泽虽然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安娜是在知道了这一切含义的情况下说出愿意与自己永远战斗下去的宣言“安娜……谢谢你……”

“呵呵,谁让我是你的妻子呢。”安娜说着,轻轻的吻上了艾鲁泽的唇。

艾鲁泽的心中不再恐惧,因为,即使是永远的战斗,他也不会孤独,因为它永远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然而即便如此,艾鲁泽也依然下定了某个决心,永恒的战争,必须被终结……而且,是由我,亲手终结!

“路西法,你在赌,对吧?”萨麦尔是跟随路西法最久的堕天使之一,他虽然不知道路西法的秘密,但是却能猜出路西法的用意“你要把一切赌在那个暗影之魂的抉择上,是吗?”

“呵呵,你有更好的办法吗,萨麦尔?”路西法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我……不知道……”萨麦尔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暗影之子,唯一有机会能够战胜他的,就只有这些暗之继承者们,而暗之继承者们的意志,现在都取决于这个萨尔灵魂继承着的判断,除了刺激他,逼他做出战斗的抉择才能有胜算。

“所以说咯,我们就静观其变吧。”路西法神秘一笑,看起来是那样的胸有成竹,因为他知道,萨尔的灵魂会在这个少年身上觉醒不是没有道理的,所以,他一定会做出自己期待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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