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作者:鹿岛风 更新时间:2018/6/19 17:29:59 字数:5092

零号回到属于她的地方,一个充满液体的圆柱体玻璃管,在她身边还有成千上百个一模一样的圆柱体玻璃管,近大部分都是空的。

零号习以为常的放松自己的身体,虽然已经无数次的习惯了这种感觉,可是每次到这个时候,她都会害怕,就算自己全身的皮肤都麻木的无法感受到外界的环境。可是依旧觉得心脏很压抑,就像是石头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零号的四肢都被固定住,这是为了不让插满全身密密麻麻的针管,因为身体在痛苦下本能的抽搐,挣扎中掉落。

痛苦却无法用挣扎的方式去缓解,就只能承受。

她的身上几乎除了脸,手部,脚没有针孔,其他地方全是细小的针孔。

刺激的感觉逐渐开始布满全身,导管里充满通红的液体。就好像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正在抽空。

刺痛,虽然只有这一种感觉,可是几百个刺痛汇集在一起可以让人发狂,聚少成多大概就是这样吧。

零号下意识的吞下一口包裹身体的绿色液体,想要用这种方法来缓解痛苦,她不断放松大脑,催眠自己其实是无法感受到这种痛苦的,只有这样她才能觉得好受。

她睁开眼,金色的六芒星开始旋转,不再是平时缓缓转动,而她的大脑就像是切断和脊髓的联系,此刻感受不到身体的痛苦。

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不过只要能坚持下去,就不会被‘淘汰’,不会被丢到没有人的荒野随便处理,就像那些她身后和她一模一样的克隆人,只要失败了。

就会被拿去处理,再也没有回来过,每天回到这里的时候,总会看到一群忙碌的人搬运冰冷的身体。

不会有人关心她们的生与死。

此时唯一在脑海里想起的就是叫做‘冰激凌’好吃的东西,还有那个意外觉得很稚嫩的声音,还有那张对她笑着的表情。

“你穿这么多不热么。”

“要不要和我们去漫画店躲太阳。”

为什么,为什么,脑海中会浮现。

两个模糊的人影在她脑海里出现,这是什么,第一次出现奇怪的东西。

“这还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李站在零号面,看着零号因为痛苦本能扭曲的身体。

“虽然是完美可是这个身体已经没有多少利用价值了,估计也就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七天后我就把你的女儿还给你”李用戏虐的语气毫不关心的说着这些。

“在这之前拜托你去弄几个好点的孩子。”

教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零号。

“喂,你不会还想这她是你的女儿吧,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笑话。”

面对李的嘲笑,教父依旧是无动于衷。

他说话了

“行,你要的人我会去找,这附近孤儿院少几个,别人也不会怀疑的。”

“这还差不多,我觉得也算是给孤儿院减轻了负担吧。”

“你还真是恶趣味。”

“我一向如此,我只会对自己的成就感兴趣。”

“也对,我一点也不指望你像个正常人。”

“这算是夸奖吧。”

“随你怎么想,我走了。”

李向走远的教父挥挥手表示告别。

他手中的电子屏显示‘提取完成’,还有那微弱的曲线,原本以为就会这样死去零号,还有着微弱的心跳。

“命真是够硬的,我觉得还可以用来废物利用。”

“不错不错,这是个好主意,哈哈哈”

“对了,差点忘记了提纯工作,这个可是关键。”

李医生来到自己的私人房间,硕大的房间却只有一个占了大面积的仪器和一张供人休息的床铺。

输入了密码,光滑工作台的中间出现了一条缝隙,当冰冷的白雾散开,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支无针注射器,玻璃密封着螺旋状的蓝色晶体,是血液纯化的特征。

“终于成功了么,只要有了它我就能获得强大的力量。”

李毫不犹豫的拿起向左手臂注射,当蓝色晶体从玻璃管中全部进入他的体内。

“怎么感觉身体毫无变化啊”

注射完,他并没有感受任何的不适,仿佛刚才用的只是医用盐水。

“这不可能,难道是我的计算有错”

“我就不相信了”原本的喜悦全部消失。

李拿起桌上的剪刀猛地扎在手臂上,强忍着皮开肉绽的痛苦,划出了一道二三十厘米的口子,血液止不住的往外流出。

“难道真的是我计算错了”

他对自己的成果感到灰心伤气。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得要医疗人员帮我止血。

按下急救按钮后,血液却不在流出,伤口就像活过来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

“哈哈哈,我成功了,终于成功了”

李狂喜的看着自己的手臂。

伤口愈合后,整只左手臂就像是注气的气球,肌肉开始膨胀,一种饥饿感涌上大脑。

叮咚

房间的门铃响起。

当门被打开到一半的时候,站在门口等候的急救医生被一只畸形的手拖入房间。砰的一声被关上,,金属门上留下一个类似手掌的凸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吃店旁的路灯忽明忽暗。可能是没有维护的缘故,出现了故障。

教父没有去附近孤儿向往那样用家长的身份收留小孩,而是坐在小吃店喝酒。

没有人知道他的痛苦,也许这就是他做的孽,老天开始报复他了。

“老板,再来一瓶。”

“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来,看看这个,我特意给你带来的好酒”

“......管他什么好酒,都给我拿来。”

在桌子上满是酒瓶,地上也有。

“话说你今天喝这么多没事吧?我记得你从来没有人来接你回家。”老板关心的说道,虽然这可能不是他的本意,不过要是有人醉倒在这里,自己也不好做生意。

“.......家?家么,我没有家”

“你别撒酒疯了,这个新来的好酒,你下次再来喝吧,这次就先走吧,你已经醉了”

“......没...有,我没有.....醉”

“没有,呜呜呜呜”

“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开始哭了,真奇怪。”

“老板啊,我是他的邻居,我来送他回家,你先去忙吧”

一个席地而坐在路边提着塑料袋的老人插入他们的对话。

老人一身破破烂烂,还有一股酸臭味,塑料袋里装满了瓶瓶罐罐,看来他是靠着捡废品谋生。

“.....啊啊哈哈,那就感谢了”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个老人和这个喝酒的其实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他不想就这样赶走客人,这样会影响自己在其他人心中的印象。既然有人愿意帮这个忙,他也不在乎是谁。

“年轻人我看你有烦心事啊,这个酒我能不能一起喝吧”

“你随便吧。”看上去是喝醉了的教父却用正常的语气说道。

教父的话吓到了老人,原本他是看到已经开始发酒疯的教父,而自己也没有足够的钱来买酒喝,就想乘着这个机会混点酒,没想到他根本没有醉。

“.......啊哈哈哈,还以为你醉了,既然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

“你知道么,我原本也是有家庭的”

教父看都没有看一眼不客气喝酒的老头,自顾自的说话,他其实只想要一个可以听自己发牢骚的人。

独白

原本我是一个比较成功的人士,这话自己来说还是有点那个的,不过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在这个疯狂的城市。

家里有一个刚刚三年级的女儿,还有一个贤惠的妻子。

可是,就像是老天要做弄我一样,在女儿六岁生日那天,妻子没有向往一样回到家,急切的等待只等来了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医生说是头部创伤太重,需要家属签字才能进行手术,而且需要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最终老天没有眷顾我,妻子还是没有在手术台上撑过去。

在病房里年幼无知的女儿问我

“爸爸,为什么妈妈要把头盖住睡觉啊,为什么妈妈的手是冷的。”

看着女儿一直摇着妻子的身体喊道

“妈妈,妈妈,我们回家吧”

我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抱着女儿哭了,作为一个大男人,我哭的就像个孩子,女儿却一直安慰我

“爸爸,不哭”“爸爸,不哭”

当肇事司机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愤怒就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我问他为什么不早点送我妻子去医院,他说他害怕,看到地上的血他就直接开车跑了。

我没有忍住,直接在警察局动了手,当然结果就是我被关了七天。

七天后,我辞掉了我的工作,几乎每天都是白天喝到晚上十多点才回家,我不敢面对我的女儿,我不敢看着她的脸。

每天都是等女儿睡着了才静悄悄的回到家。

可是几乎整天都喝酒的我没有注意电视里的新闻,说最近有小孩子在回家路上被人拐了。

有一天我按时回到家,回到家看到桌子上没有动过的女儿的餐费,我就知道出事了。

我疯了似的到处找人,当我找到她的时候,是在一个破旧的教堂附近。

女儿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可是我听出了女儿的声音。

撞开了牵着女儿手的一个像是医生的家伙。

“女儿,你没事吧”

可是她的回答就像是整个世界都离我而去,我就像是从悬崖边落下。

“叔叔,你是谁?”

“是谁?我是你父亲啊,你怎么,为什么认不出我”

我抓着她的肩膀拼命摇晃的问道,也许是太过激动,女儿她一边喊疼一边想要逃开。

“你是她的父亲,她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不过我对她的脑袋动了个小手术,估计不记得你了”

“这可是我最为得意的一次手术,估计可以做权威专家了”

那个像医生一样的家伙向我炫耀,我直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你对她做了什么,快告诉我,否者我不介意送你到医院”

“快说话,你这个该死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带不走她的,绝对不可能带走她的,你死心吧。”

他捂住出血的鼻子大喊道。

就算是女儿认不出我,我也要带走她,即使她在我怀中不断地挣扎。

那是我那一刻唯一的想法。

就当我要离开的时候,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挡住了我的去路,看不见的腿像鞭子一样直接抽打在我身上,我抱着女儿在地上滑行,那个男人太可怕了,那绝对不是人能用出的力气。

可是,谁也不能阻止我带走我的女儿,她是我最后活下去的希望。

将因为巨大冲击昏死过去的女儿轻轻放在地上,我站起身守在女儿前面。

“你是要和我打么,你可能会死。”

模糊的声音从男人嘴中传出,就像是知晓未来的胜利宣言。

“好像是这样的,可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呢。”

也许结果就如同这个男人所说的那样,可是我怎么也不可以放弃。

“有趣,太有趣了,居然还有人不怕死。”

“干掉他,叶野”

站在远处的李为这个模糊嗓音的人加油。

“也许我现在就已经半死不活了吧。”

我说着最后对这个世界最后留恋的话。

“可是,我怎么样都要带走我的女儿,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那个时候我的身体涌出了无限的勇气,和力量。

可是我却像沙包一样向后飞快倒去。

无论爬起来多少次,我都会立刻倒下。

直到失去了意识。

“你知道么,老头,那种绝望的心情。”

教父抓着老头的喝酒的手不断地摇动,瓶子里的酒全部一股脑撒了出来。

“我知道了,小子,你轻点啊,都浪费了”

老人一边抱怨一边将衣服上的水弄掉。

“不不不,你不会知道的”

教父痛苦的抱着头。

当我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哪个炫耀的家伙。

而我的身体被固定在单人床上。

“你别乱动啊,你的身体才做完手术,乱动的话,我都没法保住你这条命了。”

可我还是激烈的想要挣脱。

“你要是想见到你的女儿的话,就好好听话。”

听到女儿我立刻停了下来,只能好好的听从他的安排。

“她在哪,我的女儿在哪里?”

“隔壁呢”

之后我来到一间黑暗的房子,当灯打开的时候,无数个圆柱体玻璃管出现在我面前,而女儿就在这里面。

“好了好了,别敲了,这种玻璃你就算用枪都打不烂,还有别想着带走你的女儿,这里没有许可你是无法出去的。”

可是我不会相信这个家伙说的话,就计划的从这里出去,不过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他对我说要不是上面的人留我一条命,觉得你还有用,他根本不会救活你。

对,他说的没错,他既然能救我,也就是能够轻易地弄死我。

“当你女儿没有价值的时候,你就可以带走她了”

这是他留下的唯一一个让我坚持到现在的理由。

还有七天,我就能带走我的女儿,再也不用每天看着她**满各种针管,在玻璃管里痛苦到身体扭曲。

虽然女儿没有我的记忆,不过那又如何,只要我更加的爱她,她记不记得我又如何。

也许在天堂的妻子也是这样想的。

教父抬起头看到老头依旧喝的津津有味,一点不像认真听他抱怨的人,毕竟是自己强行拉着别人听自己唠叨,此时自己要说的也都已经说完了。

“希望你能够和你女儿好好地过日子!”喝酒的老人突然说道

喝完最后一口酒就直接离开了,留下一个背影和一个再见的手势。

“再见,你的酒就算你的唠叨费了。”

教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原本闪烁不定的路灯此时一直长明。

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走动了么———就算过了百年,这还是你的选择么,该隐。或者说,姐姐。

——〈Damnation〉之塔顶端

黑色的短发被风吹起,一个不知名的少女,坐在椅子喝着下午茶。

古老的塔中,诅咒之泉开始流动。

孤儿院

“约翰先生早啊!”

一个穿着围裙的,看上去比较和蔼的妇女和教父打招呼。

“您早啊,安秀女士。”

“这附近的花都开的挺好啊,看来是您的功劳啊,您看起来变得年轻了呢”

“哎呦,约翰先生,你别笑话我了,对了孩子们还在里面等着你呢。”

安秀女士的脸却因为约翰的夸奖变得通红。

“哪您接着忙,我就失陪了。”

“好的,孩子们都一直挂念你呢。快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安秀女士是这家孤儿院的管理人,大部分孤儿都是从附近比较混乱的城市里跑出来的,发展比较好的城市也就在这个方面投入了比较多的资源。居住的环境也比较好。

当教父走进孤儿院的时,一群小孩子正在比较大的空地上玩耍。

“哇,是约翰叔叔,大家快看”

“约翰叔叔来了”

“太棒了,约翰叔叔可能又带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一群孩子丢掉手中的破旧的足球,全部围在教父身边。

看着这些活泼可爱的孩子,想到自己要带他们去做什么,他就觉得自己愧对这些孩子。

一个小女孩看到约翰叔叔表情变得失落。

“约翰叔叔,您没事吧”

“约翰叔叔可是个大好人,当然是没事啦”

一个比较胖的小孩说道。

“哈哈,我觉得是你想吃约翰叔叔手里的东西,看口水都流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群孩子看着胖小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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