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

作者:泰德邦德 更新时间:2011/3/27 15:54:59 字数:0

因为这样的原因,我也就不帮她代笔了。因为她虽说拿着画笔,但更多时候还是在听我讲话,并不时地在关键处讲几句,有时是她自己的见解,有时她又很兴奋地说我与她的想法简直一模一样,然后把2B的绘画铅夹在她小巧的右耳上,重新理了一下扎成马尾辫的头发,然后取下绘画铅继续画。

然后,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无什么质的飞越,更多的是量的积累。当然,当时的我认为这很快就会改观。

接着这个转折点就来到了。我想要是我笃行上帝的话,我恐怕会因此事而是信仰更加虔诚;可惜我不信上帝,事实上我因为此事萌发了一种“可以掌握自身命运”的想法。

这件事是这样的:我借给昔日同学一本书,而她恰巧是我仰慕的那个女生班上的。后来那同学看完了书,就把它还给我,这是很平常的事。然后当我拿着那本书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她。然后她对那书橘色的封面很感兴趣,便央我借给她。

说实在的,即使她不那么发嗲,只是问我借我也会借给他的。

于是我借书给她。两周之后,她跑来还书。书中夹着一张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对于书的感想,她的字很细腻,且很瘦,仿佛是只有骨架的竹竿。她的观点很有见地,更妙的是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我的意思是有宗教气息)。

于是我寻思,只想要再借一本书给她,原因很简单。我准备把回信夹在那本书里。那从某种程度上说应该是情书吧。

至于写什么的问题我思考了多时,最终决定把该说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以下是那封信的全文。

××亲启:

前略。很高兴你愿意借我的书读,之前你夹在书中的纸条我已经读过了。有了不少的启发,对于同一本书又有一种新的方法去看待与理解了。(我丝毫没有夸大之处)。

不知道您是否信奉天主?但我认为您身上有那么一种气质,一种很高洁、亦很华贵的气质,但是却不像仙女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我大概已经开始说胡话了。不过请相信,我是真诚的。

最后希望你收下这本书。我以为,说不定您在写作方面有巨大的天赋。(我曾经看过您的习作)。

您在绘画方面也有令人惊异的东西。我的意思是您仿佛要赋予一切单调之物以美,或者说是能发现一切单调之物在你的心灵投影里是具有美的,或者说是你不认为世上有单调之物。这真的很独特。我是说真的,我学画也已经许多年了,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更多题材。圣经故事怎么样?加纳婚宴?哦,可惜达芬奇画过最后的晚餐了。

还有,你需要油画的工具,别用水彩颜料画油画,上次老师给我看你画的,我真的觉得非常不错,除了颜料以外。我这里倒有一些油画的东西,不知道是否需要?还有别的画,比如上次画在牛皮纸上的那一张,我是说那张妇女们把水罐顶在头顶的那张。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它,真的。虽然有些话多,但请相信我。

好吧,我希望您能看完本书,这是本好书。

然后我把这张信纸一折四,夹进那本书中,顺便说一下,那本书是塞林格的《九故事》。我最喜欢的是他的《Franny and Zooey》,全集家中也有一套。

然后接下来一周的周一,我把这本夹着信的书交给了她。她收下了。之后我沉浸在不明所以的兴奋与喜悦之中。我的意思是,大概发了一个星期那么长的呆,直到那周周六的中午,我正在泡方便面,然后一不小心烫到了手,然后我去用凉水冲手指。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今天下午还有绘图课。虽说很久之前我是属于爱去不去的人,但自从她来了之后我次次都去。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于是我吃完面条之后便拿出了绘画的材料,往老师家走去。

到了之后,我发现她还没到,于是我等了一段时间。(应该是在恍惚中让时间就这么流过。)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到,于是我开始焦虑不安,思考这一切有可能发生的可怕的事情。真的,我是认真的在思考,从一个极端滑到另一个极端。

然后老师给我布置一下任务什么的(否则我还会一直这么下去),大体上就是画荷马那个该死的秃头脑袋,而且还他妈的是盲人。(话说她到底知不知道荷马是盲人?如果知道还把石膏的眼睛画得那么神采奕奕?)

于是我在极度的焦躁不安,甚至恐慌之中,我把荷马的脑袋画成了一个外星ET。半小时之后,老师看到我的那幅画之后对我说,不想画石膏就去画水彩吧。

于是我搬了我的椅子去画水彩的地下室。说老实话,以我的水平只要再练练完全就可以通过艺术类高考。所以我完全不必再一直练石膏模子了。以往只是陪她画石膏而已。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她之后就没来过。同时我也怀着一种奇妙的情感画着水彩,我以为是水彩来着,结果等到画完仔细一看,分明是荷马那个该死的脑袋,而且他妈的我把它画成粉红色的了。最后在上交作业之前,我用刷子在那货的脸上刷了一个红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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