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E

作者:5050个片想的黑猫 更新时间:2011/5/5 21:31:12 字数:0

破旧的铁皮公共汽车一路颠簸行进,汽车里的孩子们有说有笑。都是在聊S与宋任杰的事情,这让坐在一起的宋任杰与S很是尴尬。S故作镇定地望着窗外的一成不变的城市风景,而宋任杰则凝视着女孩的不加修饰的脸。俩人都羞涩地不敢出声。

在俩人身后,阿奇正和黄爱华玩着新买的任天堂彩屏游戏机。毫米拆开照相机的背盖,自说自话地拿出胶卷,拉开仔细端详。

【喂!毫米,你怎么可以拿出胶卷!你不知道胶卷见光就不可以再用了吗?!】阿奇发现了毫米的愚蠢行为,大为气氛地向他斥责道。

【这……】

【笨蛋毫米!】黄爱华也随声附喝。

随着时间的流逝,汽车经过了一座大桥,一条连接大陆与海峡对面小岛的【彩虹桥】。所谓的江城乐园便是建造在这远离城市的小岛上。

蔚蓝的海面上,有几只海鸟正在嬉戏。两边的岸旁,停泊着几艘渔船。虽然玻璃窗户不能打开,但是S还是条件反射地感受到了大海的味道。那是一种咸咸的,足以穿过鼻腔,直通肺部的天然香气。女孩渐渐眯起眼睛,嘴角微微上提,在窗外阳光的照射下享受着天赐的美景。

宋任杰将视线渐渐向下,他开始琢磨女孩残缺的双手,左手缺少了中指和拇指,食指被什么腐蚀掉了半根。显然这双手的伤势不可能是天生残缺,是外界伤害造成的。皮肤呈可怕的焦黑色。使人很容易想到浓硫酸的伤害。另外女孩没有基本语言能力的事实。以这两个原因,极有可能是S被恶人故意剥夺了与外界交流的能力。宋任杰通过模仿电视剧里侦探的断案技巧,推论出这个猜想。

宋任杰万分怜惜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女孩焦黑的小手,在其他人不经意间,再度吻了女孩的耳背。

正因阳光过于强烈,阿奇看不见手上的游戏机显示屏所显示出的画面。有些依依不舍地关掉游戏机。打开书包将其放进去,同时又从里面拿出一包三粒的名贵费力罗巧克力,分给身边的黄爱华一粒。

【谢谢。】黄爱华平淡地语气和阿奇所想象的大为不同。接过食物便撕开包装纸分几口快速吞了下去。随后女孩从口袋里取出MP3,将塑料耳机塞入两只耳朵里。闭起眼睛,毫不顾及阿奇的感受,半躺在椅子上。

阿奇深吸一口气,心中十分惆怅。扔给身后无所事事的毫米一粒巧克力。使毫米大为高兴。

就这样,五人怀着不同的情感到达了今天的目的地,江城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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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乐园里建有一座全中国最大的摩天轮,据说在最高处可以俯瞰整座彩虹小岛的风景。这里是江城青年们恋爱的最佳地点,无人打扰的二人世界,缓慢移动的窗外风景,仿佛可以让世间的一切变得浪漫无比。

巨大圆形机器前,队伍排得很长。宋任杰本想与S一同坐摩天轮,可惜S早已被强势的黄爱华选择。黄爱华似乎不肯与阿奇处在一个仓位里,便事先沟通好了S。这样宋任杰只能与沮丧的阿奇和整天没事干发呆的毫米,三人坐在一起。

等待15分钟,两队人马终于等到各自的仓位。

【阿奇,别灰心呀。只要继续努力,黄爱华一定会被感动的。】宋任杰靠着窗户,内心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豪感。关心似的对好像所有力气都失去的阿奇说道。

【没事啦,又不是世界末日……对了!给你们看样东西!】毫米说罢便从包包里翻出一本彩色封面的杂志,封首上印着一位一丝不挂的女性,那女人的手里握着一根皮鞭,表情狰狞可笑。【最新的SM杂志。我从我爸床底下偷来的!】

【这种东西,我可不看。】阿奇不好意思地紧闭双眼。而毫米和宋任杰俩人开始交头接耳,趣味地翻起这本成人杂志。

杂志里毫无遮掩地揭露了这个世界的黑暗面。几位身材高大的西方女性在男人面前摆露出宠物似的姿势。甚至有些照片呈现出了虐待/年轻女性的场面。十分血腥恐怖。难道这就能满足男性的欲望?

【知道钉乳吗?】这个毫米每当说到这种话题是总是免不了兴奋。他手舞足蹈地问着另外二人。

【以前在VCD影碟里看过。】宋任杰说。同一时间,坐在一边的阿奇依旧一声不吭。

【我认识一个大哥,他就是俱乐部里的!据说俱乐部里有很多女M哦!他说他就亲手干过!】毫米翻了一页。并口喷唾沫面带笑意地说道。

【真是的,又不是你自己……】阿奇冷不防地插了一句。

【哟!毫米,你现在这么喜欢摄影,我猜就是为了以后拍摄SM的照片吧。靠!刚才还暗算我!】宋任杰一跃而起,把毫米压在地面,掐住男孩的脖子。

【放开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了!】毫米感觉难受,身体剧烈扭动着。三人所在的摩天轮仓位也相应发出了摇晃的声音。

【不行,为此必须要你付出代价!】宋任杰不肯撒手。

【喂!宋任杰,玩够了没有,你这样做很危险的!要知道我们现在不在地面上!】阿奇连忙阻止宋任杰的举动,硬是将他拉上座位。然后不停安慰气愤的毫米。

这场面,足以让人哭笑不得。

摩天轮的另一个仓位里,黄爱华与S正面对面坐着。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话题,使这个仓位的气氛和男生们的仓位大相径庭。仓位已经上升到了最高点,地面上的人类变得好似蚂蚁般渺小。

事先打破寂静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黄爱华。

【我真是受够了,阿奇这家伙超烦!烦死了烦死了!完全比不上杨义。你知道,杨哥给我票子的那天,他吻我了耶!当时的的脸就好象熟透苹果一样红!不愧是杨哥,连送票子时候都搞得那么浪漫!】初中生黄爱华沉醉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她不断赞美杨义,话中反复出现贬低阿奇的字眼。看起来,阿奇这家伙真的被讨厌了呢。

【呵呵……】S微笑倾听着。

【你知道吗,早上那个白痴还想用巧克力来讨我欢心。现在是1998年,又不是20年前。真是的……】黄爱华继续斥责阿奇:【那家伙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不爽!】

【呼~】S侧过身望向窗外,并小心翼翼吐出一口气。黄爱华从口袋里拿出几粒水果糖,放在对面女孩的椅子上。【这糖很好吃的。】

S点点头,艰难地摆动手指,试图剥开包住糖果的玻璃纸。可还是无济于事。

【啊!我来帮你。】黄爱华面带微笑从女孩手上接过糖果,剥开然后轻轻将其递给S。她的眼睛不停上下打量着女孩的身体,最后将视线固定在S的双手上面。

【S你的手,是天生这样的吗?】看见对面女孩伤痕累累的双手,黄爱华显得有些感伤,她问。

S摇摇头,咬住下嘴唇。难过地低下了头。阴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恐惧。

女孩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走出摩天轮的仓位。在前面的平台上,阿奇极想拍一张照片作为留念。为此他携带了一台照相机。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想法后,阿奇走近前方一位带着孩子的中年人。似乎和他小声说了些什么,接着就把照相机交给了胡渣大叔。

他跑向群体,站在已经准备好的黄爱华的身后。苦笑,对镜头做出了一个【Y】形手势。宋任杰和他的女友S两人靠得很近,好像离别多年的夫妻再度团聚,很快乐的样子。毫米和黄爱华俩人则露出机器般的例行笑容。

[拍照总要有台词的吧,那么……]阿奇向我们喊:[等大叔要拍的时候,我们同声说‘友谊万岁’怎样!]

[好啊!]宋任杰欢喜的回答。

[一,二,三……]

[友谊,万岁!]众人异口同声。

【咔嚓】,顷刻,一副极有纪念意义的画面被定格了下来。

在外人看来,孩子们的笑容是多么天真无邪。和西方版画上的天使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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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如此平淡无奇。

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我们好像待宰的畜生一般活着。

茫然地等待未知结局的到来。

我是张紫菱。

故事的中心。

一个早应该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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