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波波……你……能说话？”
那时候，她马上便是一副喜悦无比的样子。
“我不是波波。”
我变成了人的样子，那是我的本来面目，蓝色的及肩发，蓝色的瞳孔。目光当中，带着一丝的不耐。
天已经黑了，最后一抹黑色已经逝去在了天边的尽头。
站在渗进光芒的门内的我，与她对视着。
我湛蓝的瞳孔，和她唯美的瞳孔不同。
整个世界仿佛只有我这审视般的瞳孔一般。
而柔弱的她，则在我这样的瞳孔中瑟瑟发抖。
“什……什么啊，波波，原来你是一个女孩子。”
她尴尬地伸过手来，想要拉住我的手腕。
她的笑容很勉强，脸颊苍白，似乎不愿意接受什么一般，面目当中带着哀求。
不过……我没有让她抓住我的手。
“我不是你的波波，波波已经死了。在为你拿到心石之后，便已经死了。之后你见到的，都是代它拿心石给你的我。”
她睁大着混圆的眼睛，眼睛里面满是绝望地低着头。
泪水从眼眶里往下落着。
她跪在了地上，绝望地抽泣了起来。可是又不敢哭地压抑着自己的抽泣。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审视着这样的她。
她那金发，如同某种珍贵的金器，高贵而精致。
不过……
在我的眼里，她并没有那么精致呢。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波波，别开玩笑了。你是我的波波，你是我的波波，不是吗？”
她抬起了头，虽然哭着，但是还是对我笑，勉强地笑。
“我不是！你的波波已经死了。为了满足你这贱人的愿望，所以去死了！它为你拿了心石。让你获得幸福。可是你呢？”
“你拿到了心石很快就把波波忘了。你拿着心石去做恶，去折磨你过去的同学，这我不介意。不如说，你干得漂亮。可是文迪又有什么错？金铃又有什么错？整个金扬城的人，又有什么错？”
“你杀了他们。也杀了整个金扬城的人！你的内心……真的住着恶魔啊。”
我拉起了她的头发，直视着她的眼睛这样说道。
说的时候，她的瞳孔与我对视着，颤抖着。
精神似乎崩溃了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她是否听懂了我说的话。
直到她问了我这个问题。
我算是，确定了她听懂了我的话吧。
“我……我杀了整个金扬城的人？我……我杀了文迪和银铃？”
她笑了笑，像是放学之后，被混混欺负的懦弱的少年那种，惹不起的笑。
“嗯。”我正视着她这样说。
“然后，这样的你，被波波牺牲了性命来满足愿望。你说……你配吗？”
我问着她。
她睁大着眼睛，怎么也回复不了我。
夜很静。静的出奇。月亮爬上了树梢，林中的鸟儿站在枝上埋头睡的很平静。它们平静地呼吸着。两只小狐狸窝在树洞里面睡着觉。
传说狐狸是一种非常专情的动物，一只狐狸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当一只死去之后，另外一只也会跟着死去。
死时的凄惨，也映照着它们平时的恩爱。
这时的它们，便依偎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