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店生意不错啊，各路人马都到你这里买药。”罗维淡淡地笑道。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强化人类肉体的药剂我这里没有，如果我有这种药，我的身体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衰老腐朽了，”老妪抬手指了指自己犹如枯树皮般的肌肤，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单纯增强下面的药剂倒是有一大堆。”
“兽人、猎狗、马、哥布林、猛犸象......选择其中一种药剂服下，你的下面立刻就会变成对应种族的尺寸，永久改变不得反悔，反悔也只能切掉，根据购买客户的好评率，最受欢迎的是这种绿色的兽人药剂，尺寸大，样子又接近人类，不会让自己显得像个怪物，引起女性反感。”老妪声音沙哑的向罗维推销着。
听着这些让人惊掉下巴的药剂，罗维彻底傻眼了，有些不敢置信道：“这这这......这种鬼东西也有人买？”
“不仅有人买，而且销量很大，我每个月都能卖出去几十瓶药剂，甚至青楼里的鸭子有些人都来我这里买。”老妪一脸淡定的说道。
“他们这是都不做人了？”罗维听得一阵头皮发麻，一想到诺维格瑞平时街上的行人表面上看起来人模人样，实际上**......这也太辣眼睛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擅自服用药剂改变种族，严重违背了光明神殿的教典，被抓到不是要上火刑柱的吗？”罗维看着老妪问道。
“的确，光明女神只庇护人类，任何胆敢背叛人类种族的人，都会受到光明神殿严厉的制裁，但是很多人还是会抱着侥幸的心理偷偷的服用，毕竟平时看不出来，私下里和自己的婆娘偷偷爽，没人说谁会知道。”老妪目光平静的说道。
“愿意服用这种药剂的人，野心往往很大，我可不认为他们只会和自己的老婆搞，一定是到处乱搞，最终被人发现举报，让圣殿骑士抓走，他们被审问时就没人供出是在你这家店买的药？”罗维好奇道。
“你既然这么聪明的话，你不如猜测一下为什么？我想不用老身我说，你也能猜得到。”老妪的眼珠子里闪着诡异的光，没剩几颗牙齿的嘴巴露出笑意。
“他们都是普通人，肯定扛不住严刑拷打，一定全招了，光明神殿却从来没派人来你的店抓你，你刚才还说青楼的鸭子也会来你这里买药，青楼是公共娱乐场所，如果有鸭子变异，事情肯定瞒不住，但光明神殿也不作声，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你们的存在对光明神殿有相应的价值，不然光明神殿不会留着你们。”罗维理智的分析着。
“你果然很聪明，老婆子我也不卖关子了，光明神殿之所以还没找我的麻烦，原因很简单，我店里五分之一的收入都捐给了光明神殿，其他违法的炼金药剂店也是一样，光明神殿要是把我们都抓起来，那他们每月的收入就会下降很多。为了保持他们的神圣性，光明神殿不做任何世俗的生意，也就没有任何收入来源，只靠大家对光明女神的捐赠，可远远支撑不了他们每个月巨大的开销。”老妪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目光里闪烁着不屑。
“听你这一说，光明神殿简直比黑暗神殿还黑，我现在严重怀疑那些神职人员真的是善良之辈吗？”罗维摸着自己的下巴揣测道。
“其实大部分神职人员并不知晓这些黑幕，他们是发自内心的信仰着光明女神，并且愿意为光明女神献出一切，也愿意为教皇献出一切，他们是真正善良的人，”老妪坐在还算舒适的棕色沙发上，声音沙哑的解释着，“不过这种人都集中在乡村、或者是小城市，像诺维格瑞这样的重要城市，都是由光明神殿的核心成员主持的，他们可远远谈不上善良。”
“明白了，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秘密。”罗维朝老妪微微点头致意道。
“这些根本算不上秘密，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们现在在同一艘船上，我也希望你能尽快把剩下的几样炼金材料收集齐，娑婆劫的炼制同样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尼弗伽德帝国快打来了，他们攻城的时候就是我报仇的时候。”老妪的目中闪过一丝杀气，声音沙哑的说道。
“关于剩下的几样炼金材料的位置，我还没有太多头绪，不过我已经拿到了双子会地下拍卖行的邀请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能从拍卖行上买到部分炼金药材。”罗维开口说道。
“小恶魔菇的位置，老身我已经知道了，在诺维格瑞城外一个叫卡斯村落的地方，前段时间暴发了小恶魔菌病，那个村子里的大部分村民都已经感染了，算算发病的日子，他们身上应该都已经长出小恶魔菇了，希望你能尽快赶去那个地方，从生病的村民身上采集到足够的小恶魔菇，去晚了他们可就死光了。”老妪神情平静的说道，她的眼中没有半点同情，语气也没有丝毫波动，仿佛那些感染小恶魔菌病的村民不是人，而是一群牲口。
“卡斯村落？”罗维隐隐觉得耳熟，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他当初和芙蕾雅前往诺维格瑞城时，曾经在卡斯村落过夜，当时那里被一群尼弗伽德帝国的士兵入侵，罗维解救了两名小姑娘，还顺手救了那里的村民，第二天离开的时候，罗维还向那两个小姑娘保证，他一定会回去看她们的，一晃过了这么久，他都快把那句随口的保证忘记了。
没来由的罗维心里出现了些许忧虑，罗维有点担心那两个小姑娘，他怕她们一直在等他回来，他怕他去了卡斯村落，两个小姑娘已经去世了，临死前还盼着他能回来救她们，他最怕这个了。
深吸了一口气，罗维不再担搁，抬头看着老妪说道：“放心吧，我今天连夜赶路去取，不出意外的话，我明天就会回来了。”
“那就麻烦你了，”老妪微微朝罗维点头，同时伸手从架子上取下一瓶绿色的药剂说道，“这是兽人药剂，你拿去吧。”
“不必了，我对炼金术也有点了解，这种东西对人体的副作用很大，我可不想我朋友的寿命折损。”罗维摆摆手拒绝道。
“既然这样的话，老婆子我只能推荐你黑水了，想必你也听说过黑水的名头，黑水属于顶阶炼金药剂，只有光明神殿才有它的炼制配方，说实话我也很想要一瓶黑水，喝下它我这幅苍老的身躯就能重新焕发生机，再次变回当年的样子，你如果愿意帮助我攻打光明神殿的话，在我们杀光光明神殿里的人后，黑水你要多少拿多少。”老妪把她黑漆漆的瞳孔转向罗维，语气沙哑的说道。
“照你的意思，光明神殿里面有很多的黑水吗？”罗维眼神平静的问道。
“其他地方不好说，但位于诺维格瑞城的光明神殿里一定有很多黑水。”老妪裂开她干瘪的嘴巴，无声的笑道。
“理由呢？”罗维的神情依旧平静。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同意我的要求了吗？”老妪没有回答罗维，反而是目光灼灼的看着罗维问道。
“实不相瞒，我和几位朋友也准备在尼弗伽德帝国攻城时，到光明神殿审判所闹腾一下。”罗维露出满嘴尖牙坏笑道。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老妪听到罗维的回答，极为罕见地发出了洪亮的笑声，她佝偻的身躯剧烈的抖动着，狂笑中夹杂着咳嗽，苍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都笑红了，“真是天助我也，我们要好好合作，把光明神殿里的那群走狗杀光！”
“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诺维格瑞城的光明神殿里黑水储备会很多？”罗维稍微加重了一下语气，继续问道。
“很简单，因为光明神殿旁边就是审判所，审判所里有大量的圣殿骑士，黑水不仅可以强化那些圣殿骑士的肉体，它还可以治愈极为严重的伤势，甚至可以说只要那个人没死，喝下黑水，就可以瞬间恢复如初。审判所里的圣殿骑士经常外出抓捕异端人士，伤亡是难免的，黑水的消耗自然也很大，光明神殿里怎么可能会没有黑水储备？”老妪神色认真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圣殿骑士也会随身携带黑水了？”罗维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思索到更稳妥的方法。
“这倒不会，只有极少数地位较高的圣殿骑士才拥有随身携带黑水的资格，黑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给圣殿骑士使用的，只有在光明治疗法术无法治愈伤势的情况下，圣殿骑士的队长才会向上级申请黑水的发放，而主教不一定每次都会批准申请，对光明神殿贡献较低的圣殿骑士，往往无法获得黑水，他们最后要么死去，要么留下终身残疾，失去骑士的资格做一名普通的光明神殿侍从。”老妪摇了摇头解释道。
罗维没有立刻接话，他在思索老妪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几分是假的。奥古斯的情报路子非常广，可以说整个诺维格瑞城里到处都是他的眼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选择攻打审判所，而不是挑外出执行任务的圣殿骑士来杀，这间接证明了普通圣殿骑士身上没有黑水，看来炼金老太婆说的是真的。
不过也不能全信她的话，她是个疯子，单靠娑婆劫可无法杀光神殿里的人，更何况圣西斯那个法神还在，她自己去攻打光明神殿，怕是根本就不想活了，罗维可不想和这个疯子一起。
思索完毕，罗维抬头看着老妪说道：“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儿，不过我去光明神殿可不是为了杀人的，我也不会照顾你，你要是跟不上我们的移动速度自己被抓住了，那就自杀吧，不会有人救你的。”
“老身我也从来没想过依靠任何人。”老妪眼神平静的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