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敲碎了谁的笑脸。
翻过的雨幕卷入视线。
记忆回响着的余音。
无法重现。
消弭了的雪花细细点点。
一天又一天。
.
难以抉择。
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沟壑，仿若跨越了几亿光年的星河。
我知道云想要什么。
云只有我。从出生开始就只有我。
黑色的眸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从小到大，一成不变。
记忆中是在繁荣的花园里，盛开的花朵在阳光下渲染着各自的颜色。五彩斑斓，一朵又一朵。
在彼此的眼里看到花朵绽放的样子，笑容划开了阳光中水般的温柔。
花香中回荡着笑声，明亮了整个花园。
纵使偶尔有行人路过，那也都被我们分离在我们的世界外。
稚嫩的双手触摸着对方，眼睛里只有彼此的模样，我们就是一个世界。
但是……
对不起……对不起。
云……对不起。
如今你的眼里还是只有我，可是我的眼里融进了真正的全部的世界。
我们不再是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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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琴声扣响着心弦。
悲伤破膛而出。
混杂着跳动的雨声。错乱了音律。
云似乎越来越烦躁，音符不断踩错着节奏。
“嗡……”
仿佛木偶断了线的双手，沉重地落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云低着头，黑色长发掩埋了她的表情。
许久才转过头看着我，眼中闪烁着明晃晃的泪光。
“汐……”
声音中的无助感撑破了沉默的空气。
尾音轻轻拖着，最后无声无息。
“汐……只属于我。”
“汐的一切，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云擦了擦泪水，脸上展开了微笑。
“嗯。”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无奈的声音从我口中发出。
“今晚……想和汐一起睡可以吗？”
“可以哦。”
我看到云欣喜的模样，她的笑容里盛满了温暖的阳光。
嘴角上扬着，像是哭泣后的孩子要到了糖果的样子。
——————
身边泛着的温度。
我看着白色的天花板，余光留意到云在微笑着看着我。
久违的暖意如潮水般往心中上涨。
但是淹没过头顶后是一股沉重地窒息感。
我想起了强硬地拒绝再和云一起睡的那一天。
我搬到了另一间房。
晚上云不断敲着门哀求着我，哭泣声在门外响了一个晚上。
那个晚上一夜未眠，在破晓之际，我打开门。
发现云蜷缩着在地上睡着了。
我把她抱回她的房间。在我把她放回她的床离开的时候。
云马上惊醒了，反射性般跳下床想要追过来。却瞬间跌倒在地。
我看到她的腿以奇怪的弧度扭曲着。
匆忙回到她身边，卷起她的长裤。膝盖处暴露出来的是一片镶嵌在雪白的皮肤中的淤青。
云很执着，但那次我很强硬。
最后云接受了要分房睡的事实。
我关了灯，转过身把云拥进怀里，抚摸着她的长发。
心脏抽痛不止。眼泪缓缓流出。
心跳在雨夜中鼓动着，房间里氤氲着暖香。
窗帘的缝隙中照进微微的白光，划开了冰冷的夜色。
云伸出手回抱了我。我们闭上眼睛一起沉浸在盛开的一朵朵梦境中。
气泡里不断闪耀着我们曾经的幻想，放映着未曾实现的愿望。
朦胧中我们仿佛回到了稚嫩的童年，温暖的被窝仿若天使的羽翼在轻拥着我们，身边小孩模样的云在睡梦中呢喃着。
“最喜欢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