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主的面前,爱是唯一的荣光!”中国有个叫徐志摩的诗人曾写过这样的诗句。
他说没错,只要有“爱”,无论是什么罪孽,上帝都会给你救赎的。
爱!我爱这个世界!爱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类!活人、死人、男人、女人,只要有他们有人类的外形,我都给予他们同等的爱、同等的荣光!
一定,在未来的某一天,所有的人类都会在我的荣光下到达“世界的平衡点”的。
我这样相信着。
所以现在……我……承担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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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下前辈,快、快……”
当二阶堂诚急匆匆跑进专案组办公室时,松下行人正坐在皮制沙发上打盹。
“?”
睁开惺忪的睡眼,行人看着一脸焦急却又发不出声的诚。
“杀、杀人事件!”喘了几口气,诚才勉强说出几个字来。
“什么!!”闻言,行人的睡意立马飞到了九霄云外,他起身对诚说道,“快把情况说明一下。”
“刚才、接线员泽城接到了一通求救电话。”诚终于喘过气来,说话也不再起先那样断断续续了,“报案人从声音上看是一个成年女性,她说她在巷子里被人追杀。当泽城继续问她地点时,报案人手机似乎掉在了地上,至此泽城就再也没听到任何消息了……”
“等一下。”行人打断诚的话,“报案人手机掉在地上也就是说当时通话还在连接对吧?”
“恩,如前辈所言,不久前技术组值班的大场前辈已经追踪到了信号源。”
“那还等什么,快叫上英俊和信彦,越快越好!”
“是!”
诚回答后就跑出了值班室联系另外两人
。
而行人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掏出了裤袋里的手机,拨通了女友红羽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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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医院的ICU病房里,藤田明美静静地躺在床上。
此时已是早上5点钟,窗外依稀可以听到几声清脆的鸟鸣。可是藤田明美却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在鸟鸣声中伸个懒腰享受这样美好的早晨了。
她就像是荆棘城堡中的睡美人一样,等待着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王子。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前来查房的井上医生问正在埋头写病历的值班护士。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收缩压偏低。”护士头也不抬、奋笔疾书。
“恩,辛苦了。我去病房看看。”拿起桌上的记录本,井上医生向病房走去。
……
“你……你是什么人?”
推开房门,井上医生看到了极为诡异的场景。
……藤田明美的病床旁,多了一个身着病服的男人,他的嘴里不断发出类似虫鸣的滋滋声,一步又一步、绕着藤田明美的病床转圈。
似乎是在举行某种祈祷仪式,随着滋滋声的韵律起伏,男人的身体也和着做出各种奇怪的动作。
听到了井上医生的问话,男人停止了“舞蹈”,转过脸来死死盯着井上。
脑神经外科的井上医生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是癫痫病患者。但是最让他惊讶的却是男人嘴上叼着的泛着寒光的匕首。
“不是……”男人把匕首抓在了手上,开口道,“不是父亲。”
他的话令井上医生莫名其妙,但随即、井上医生警觉起来。
“父亲说,要……父亲说要……”
巍巍的,男人转向了正在沉睡的藤田明美……
“喂!你想做什么!”
在匕首刺向藤田明美的那刹那,井上医生撞开了男人。
……
“怎么回事?”声音惊动了护士,她连忙赶来。
“这个癫痫病人想伤害患者。”井上医生死死按住不断挣扎的男人,“你去叫浅川医生过来帮忙制服他。还有带些镇静剂和绷带过来。”
“……哦、好。”有些不知所措的护士踉跄地朝值班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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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地点出乎意料的远,当行人等人找到手机信号源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7月7日,5点08分。A区发现报警者,确认死亡。”
在自己的随身笔记上简单记录下发现尸体的时间和地点,行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疑惑。
行人很清楚的记得出行前英俊对他说过求救声来自女性,所以按理来说,在他面前的死者不应该是这样一个身着病服的中年大叔。
纠结中他下意识的看向了身旁的红羽,见她正面色凝重摆弄着做为物证的那部手机。
“我说,行人,应该不会有男人用这样手机吧。”
红羽将手机屏幕推到行人面前。
色彩绚丽的背景下,光标左方显示着“DARLING”一串的被艺术加工过的可爱的英文字符。
“应该不会有吧……不过也有可能这个大叔是变态。”
行人有些心虚,他总觉得这样说对死者不敬。于是轻轻的在心里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
“不,行人,这个手机上有着决定性的证据说明它的主人是女性。”
红羽凑到了行人面前,熟练的操作起手机。不一会,屏幕上便出现了所谓的“预定日历项”。很清楚的,行人看到7月24日的日历项上写着“本日生理期”。
行人这才恍然大悟。
“也许你不清楚,有些手机是具有计算生理期的功能的。”
听红羽这么一说,行人不禁打量起自己的手机,仔细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有这个功能,不过想来一般男性手机用户都不会注意到这个吧。
“红羽,我有一个想法。”
“?”
“有没有可能这个中年男人才是受害者,而求救的女性才是凶手?”
按理来说,这个解释似乎符合了现场的发现。
“不错的想法。”红羽走到死者身旁,“可是你发现没有,这个尸体上既没有伤口,也没有勒痕,而且暂时也没有发现中毒死的体征。”
“对于死因,我还是偏向于死者系自然死亡。再说了如果女性犯罪者真的事凶手,那她为什么在杀了人后还要报警求救,甚至把手机遗留在现场?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红羽,你还记得曾经发生于1947年的‘缺页疑案’(注一)吗?当时凶手不是也把作为线索的笔记本寄到了警局?”
“你是想说这是在挑战警方?”红羽笑道,“那这凶手未免太有自信了,她不仅在手机上留下了自己朋友、同事、兄弟姊妹的电话,甚至还告诉我们她的家庭地址。”
此言一出,行人顿时语塞,他并不知道原来这部手机上遗留了这么多线索。
“还有啊,我记得‘缺页疑案’那个笔记本被撕去了一页对吧,而正是因为少了这一页,警方的搜索陷入了泥潭中。”红羽继续打击行人,“我个人认为‘缺页疑案’不过是罪犯在耍警察罢了。”
“唔。”
完美的否定,现在行人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话说回来,英俊和信彦,你们处理好现场了吗?”
红羽暂时撇开意志消沉的行人,向忙碌的两人问道。
“差不多结束了,只要等运输车来运走尸体就可以了。”
“对了,待会儿你们要第一时间把死者的身份调查告诉我,关键点是死者身上的衣服来自哪个医院、死者生前得了什么病、最好还能弄到死者生前的音频数据。”
“嗯,调查完毕后我们会第一时间和你联系的。”
“嗡嗡嗡嗡~~~~”
这时响起了蜂鸣声,英俊说了声“抱歉”。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好,诚吗”……“什么?”……“好、好、我会和他们说的。”
片刻,英俊放下了手机,神色凝重的对行人说。
“前辈,刚才诚来电话说,藤田明美在医院遭到了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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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藤田明美遇袭,行人连忙将手头的工作放下,和红羽一起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市第一医院里。
值得庆幸的是,藤田明美只是被匕首划破了手腕的皮肤,其他并无大碍。
而嫌疑人涉谷争雄也已经被医生制服,此刻正在镇静剂的作用下呼呼大睡。
“…………然后我就看到他在病人周围跳舞……”
值班室里,小眼睛的医生井上宗一郎正在向行人和红羽说明当时的情况。
“嫌疑人在跳舞时有说过什么吗?“红羽忽然插进来,问道。
“……我想起来了。他有说过‘不是父亲’、‘父亲说过’之类的话。”
“父亲?”
“没错,当时嫌疑人是这么说的。”井上医生用十分肯定的语气说。
“我知道了,井上医生,麻烦你继续说下去。”
“嗯,我在他转过来的时候就看出他是几天前浅川医生收治的那个癫痫病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却咬着匕首站在藤田明美的病床旁……”
井上宗一郎口中所说的医生-浅川龙之介正坐在离红羽不远处的饮水机旁。他似乎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兴趣,在和井上医生谈话过程中红羽不时用余光观察着这个人-他的个头并不高,身材十分瘦小,看上去有些轻度的营养不良。样貌上,除了那双深邃的眼睛,其他地方都与常人无异。红羽很清楚,这个叫浅川的男人,他的眼眸中充满了绝望,这样的眼眸多年前她曾经在行人的脸上看到过。
“又是一个心死的人。”
她不由得想。
“红羽、红羽?!”
行人叫道。
“嗯?”
“对井上医生说的这些,你有疑问吗?”行人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想。”
“好,那麻烦浅川医生来一下好吗?”
闻言,浅川龙之介默默地来到了行人的面前,整理了一下领子,淡淡的开口说;“幸会,在下是浅川龙之介。”
“您好,我是松下行人。”行人拿出证件,然后礼节性的伸出手。
握手后,两人进入了正题。
首先是行人发问。
“您是嫌疑人涉谷争雄的主治医生对吗?”
“嗯,没错,我在3天前收治了这个病人。”
“也就是7月4号对吧。”行人默默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下时间。
“涉谷争雄和一般的癫痫病人相比有什么区别吗?”
“我想应该没有。”
似乎有些不耐烦,浅川龙之介频繁的将视线移向窗外。
行人见其如此,只能无奈的讪笑一下,然后说道:“谢谢您的配合,待会儿可以麻烦您将病人的病例资料复制一份给我吗?”
“……”
浅川龙之介只是点了下头表示可以,然后便迫不及待的起身离开了值班室。
“行人,你不该这样就放过他。”红羽在一旁埋怨道。
“为什么?我认为他应该和本案没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你永远只能当警察的原因啊。”
红羽拍了拍他的肩膀,也起身走了出去。
“?”
行人对红羽最后的话迷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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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浅川龙之介正俯视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从这个角度上看,人就仿佛蝼蚁一般。
“人类真的很渺小对吧。”
一个很有磁性的女声,龙之介吐了口烟,缓缓转过身看向来人。
“我记得你是……”
“澄空红羽,我的全名。”
“澄空女士,幸会。”
“我说,你不会是故意的吧,我还未婚啊。”
红羽有些恼火。
“抱歉,我没有注意到,澄空小姐。”
“嘛,算了,别在意。”
对于这样的一个身处绝望的男人,红羽也无法生气。
“你真的很喜欢这里吧,从刚才在值班室里我就注意到你一直在看着这栋楼的阳台。”
“这是个,美妙的地方。”
第一次,红羽从他的眼中看出了一丝色彩。
“为何美妙?”
“这里看不到生命的轮回。”说着这样不知所以的话,龙之介将手放在了护栏上,“人类在这里如同蝼蚁般渺小,仿佛只要我伸手就可以救赎他们。”
“你很适合做诗人呢。”
红羽说了一句不知是否是赞扬的话。
龙之介也不答,他只是继续看着所谓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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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清司,现在有空吧?”
接到红羽小姐的电话时,我刚吃完早餐。
“有空,红羽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你帮我去找个东西吧。”
红羽小姐的语气有些困倦。
“东西,是什么?”
“人偶—小写‘b’。当然和往常一样,没有报酬。”
“别把免费叫人做事说的那么自然啊,你至少要用拜托的口吻吧,喂。”
差一点我就又要白白消耗能量了。
“安啦、安啦。别这么小气嘛,因为这件事只有清司你能做嘛。”红羽小姐又开始用她的“专业拜托术了”,“详细的寻找条件我用邮箱发给你哟,那么就这么多,拜拜咯。”
真是的,在这种时候挂断电话没有一丝犹豫啊。
说起来,我还没问红羽小姐“b”是什么呢。
第五夜-落幕
注一:缺页疑案
1947年1月发生在洛杉矶的案件,。这次谋杀非常残忍——尸体从腰部被切成两段,被害的姑娘(伊丽莎白•肖特)活著时曾被倒挂著,受了百般凌辱。警察始终未能找到凶手。事实上,凶手在事后将死者的一本通讯录寄给了警察局,警方调查了上面的每一个人,但毫无结果。最后,警方发现通讯录中有一页已被人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