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在下愚钝，在下何时说过不愿合作？”
渡鸦原本觉得潼瑶只是个孩子没有多在意，但刚才那番话让他不得不注意起这个小姑娘了。
“哦呀？你刚刚才说消息互通，现在又不愿意告诉我们这几千人是什么来路，这不是不愿合作，又是什么？”
潼瑶企图用偷换概念的方法从渡鸦口中套出情报。
虽然这千名三相资质的人可以解她们燃眉之急，可要知道，三相天赋的人可以说是百里挑一，双相更是少之又少。
剑辰宗千百年来的全部积蓄才堪堪两千内门弟子，这清欢渡上来就说提供千余人，可谓是难以置信，不问清楚来路的话，一是可能被骗，二是怕人家塞过来个烫手山芋。
“情报是在与贵方合作成立后才可互通，还请分清先后。”
显然，渡鸦不会中这种小伎俩，不过他也知道，不拿出些诚意，这几个人精是不会相信他的。
所以他立刻取出一张传音符，冲着符纸小声嘀咕了几句，传音符便燃烧了起来，等嘀咕完，彻底化为飞灰。
少时，一团火焰凭空燃起，同时响起了一个磁性的男声：
“无妨，你告诉她们便是。”
“是，主上。”虽然知道对方并不会听到，但渡鸦还是应声向那团火焰行了个礼。
“既然主上允许，那在下告诉各位也无妨，这千余名三相资质的人乃是我清欢渡用各种途径搜集而来的孤儿，经过重重筛选才有的这一千二百人。”渡鸦解释道。
“都是孤儿？！”潼瑶有些震惊，又问到“你们这一千人是在多少人里筛选出来的？”
“五千七百万余。”渡鸦缓缓地吐出了一个极其恐怖的数字。
潼瑶一听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数字对于她来说简直不敢相信，回头询问凌雨歆真实性，凌雨歆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喂喂，这人数有点太过分了吧……”潼瑶声音有些颤抖。
“由于朝廷无能导致外敌入侵，几十年来战火不断民生凋敝，清欢渡虽极尽全力收留了这五千七百万无家可归的孩子，可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若想改变局势，必须要有一股强大的外力介入，而最为合适的，就是修灵者。”
渡鸦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到：
“可修灵之人与世无争，不闻世间疾苦，这数十年光阴对你们来说不过是弹指一挥。所以主上就想自己培养一支属于凡间的灵修力量，来改变这悲惨的局面。”
“可……你们清欢渡不是靠着赚黑心钱发家致富的吗？怎么的，坏事做尽反倒关心起人间疾苦来了？”
潼瑶提出质疑，这话从清欢渡成员的口中说出来，违和感太严重了。
“这个世界既没有觉得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清欢渡虽然在你们眼里坏事做尽，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们依旧会选择正确的那一方。”
面对潼瑶的质疑，渡鸦不卑不亢地回答。
看不过渡鸦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孟雪霁斥问：“好一个大是大非，既然你们想通过剑辰宗培养属于你们自己的力量，那为何要加害与我！”
“宗主误会，您的这单本来我们是要撤掉的，没想到被大小姐偷偷的给接了。等到主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撤回，不过考虑到以大小姐的能力应该不足以威胁到御灵期以上的灵修，所以主上就当时给大小姐的历练，由着大小姐在贵宗胡闹了，真的是万分抱歉。”
渡鸦有点尴尬，连忙欠身解释。
“虽然给宗主大人您造成了困扰，但我等主上对国难的忧心是真的，所以还望贵宗能不计前嫌，与我清欢渡共赢。”
“这……”潼瑶回头询问孟雪霁和凌雨歆的意见，两人均是摇头。
这就让她有点犯难了，剑辰宗眼下正是缺人之际，对方既然态度这么诚恳，有刚好能解燃眉之急，说实话潼瑶心里是挺想和清欢渡合作的。
但考虑到对方的风评和雨雪二人的态度，要答应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潼瑶一个劲儿的挠头皮，权衡来权衡去，小手一挥说到：
“你家主人要怎样我不管，只要人到了就行，我们剑辰宗同意合作。”
“喂，矮子，你知道和清欢渡合作有多危险吗！”凌雨歆冷言。
“是啊，潼瑶，先不说他们回头捅刀子的可能，和清欢渡合作实在是有辱剑辰宗名誉，你要三思啊！”孟雪霁附和。
“清欢渡绝不会与贵宗为敌，这千人也不会对外公开身份，在下愿用性命担保，贵宗的名誉绝不会收到任何损失。”渡鸦解释。
三个人一言一语的争执仿佛像是被混搅在了一起钻进潼瑶的大脑，这使得本就有些起床气的她，这会儿想把三个人的嘴缝上。
“行了，别吵了，这事我做主，合作。”潼瑶这次的语气不容反驳。
“可……”孟雪霁还想阻止，但话才说一个字就被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除非咱们能一晚上变出来至少五百人，不然只能选择合作。”潼瑶一句压死。
“感谢理解，不过敢问阁下是……”
渡鸦见这小姑娘竟能直接越过宗主直接决断，不禁好奇她的身份。
“啊，不好意思，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潼瑶，是现任剑辰宗宗主。”潼瑶微笑着说。
“现任宗主？贵宗宗主不是……”渡鸦说着将目光转向了孟雪霁。
“别看我，我只是个代理宗主。”孟雪解释到。
一听孟雪霁这话，渡鸦赶忙冲着潼瑶一个深鞠躬。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望宗主大人恕罪！”
此时此刻，渡鸦心里一阵郁闷。
好嘛，说了半天，原来做决定的是这个小姑娘。
“没事，我不在乎这些，你们今晚把人送到就行。”潼瑶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
“是，今晚一定送到，在下这就去办。”渡鸦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潼瑶看渡鸦要走，赶忙喊住，“我过两天我要登门拜访你们清欢渡，回去记得给你主子说一声。”
“是，一定传达。”随着声音消散，渡鸦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