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眼睛看哪呢!撞到我了。”
“就是,你看看你撞到我们大哥了。”
“哼,你那帽子是什么玩意!喂,我让你看着我,听到没?”
放学后,我带着宠物狗贝鲁去散步,一阵令人心烦的噪音钻入耳内,随声看去,好像是高年级的在做些什么。
什么嘛,四个男生包围了一个女生,还在欺负她!
那个女孩子穿着本校的校服,头上的帽舌被她压得低低的,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喂,你说话啊!”恶心的声音又发了出来。
少女似乎没有作任何回答,只是尽量地把帽舌压低。
“什么?‘嗯’?一个‘嗯’就可以解决了?”旁边一个面相凶恶的男生上前推了少女一下,“还在‘嗯’,你只会说这个字吗?”那家伙恼羞成怒了。
看样子,那个少女只是在对他们应付了事。
事情经过也有些眉目了,大概就是少女的帽舌压得太低,挡住了视线,不巧撞上了那伙人的大哥。
“你这帽子真碍眼,快拿掉吧。”另一个人高马大的家伙前去摘掉少女的帽子。那女孩双手拼命拉住帽子两边,有种宁死都不愿摘去的感觉。
“臭女人,真顽固啊!”大块头阴险地朝少女的肚子上踢去。
可恶,那些人是人渣吗?上去揍他们一顿吧!
没等我的身体有所反应,少女以惊人的速度朝后跳去,避开了这一脚。同时,帽子也被摘去。
飘逸的长发在空中以优美的弧度飘动着,美丽的双眸透露出坚定的眼神。
“看不出来啊,你这女人长相意外的好。”大块头丢掉帽子,傻傻的笑着。
她长得的确不错,但我可没有兴趣,对任何事物基本上都没有兴趣。
“嗯。”少女的声音稍大了点。这回我听清楚了,那似乎是对那赞美之词的应答。不过,态度很不屑,她应该也不喜欢被那种人夸奖。
“闪一边去。”从一开始就站在一旁观战的不良少年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大块头,朝着少女走去。想必他就是“大哥”。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去帮她一下吧。
算了,我又不是什么正义之士,再说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什么正义之士,正因为没有,人类才会编出这些。正因为没有,人类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胡编乱造,像那些自称为正义之士或被人冠以“君子”而乐此不疲的人只是冒牌货,劣质品。人类只是因为自己做不到而强加以人,满足个人的欲望而已。毕竟他们很清楚,一旦超越那些所谓的“君子”,那他们便能成为当之无愧的“正人君子”。真是可笑!
就当做没看见吧!
“切!”不知为何,少女突然发出嘲弄般的声音。
回头看去,她正瞅着自己这边,那眼神仿佛充满了怜悯。
那眼神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唉,我才不是多管闲事,我才不是正义使者,仅仅希望帮助弱小群体而已。
“嘿,你们这群半吊子,知道怎么打架吗!”
我松开牵住贝鲁的绳子,用最大的嗓音喊去,尽量表现出挑衅的样子。
“嘻。”多恶心的笑声。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人不知是否是高兴,还是生气,他的面部发红且丑陋的扭曲着,五官似乎都被强挤到了一起,粗重的鼻息让人厌恶,他每呼吸一次就离我近了一步。
我的确会打架,因为我有个学跆拳道的姐姐,小时候经常拿我来练习,想不变强都难啊!
突然,伴着“哈——”地一声,“大哥直挺挺的朝后倒去,立刻用手捂住脸在地上打滚,手指间的缝隙中渗出了鲜血。
少女趁他一时疏忽,赐给了他一个上段踢。
“小,小的们,给,给我打!……哎呦!”
这出乎意料的情景令每个人都惊呆了,再大哥哀嚎着发出命令的同时,少女早已展开了反击。
一个漂亮的抬腿踢,正中大块头的侧脸,使他打了个趔趄。“啊!我饶不了你。”大块头吼叫着扑了过去。
“这就是你们摘掉我的帽子所付出的代价。还有,没有能力的人就别再打架中瞎嚷嚷,专心战斗。”少女冷笑一声,用更大的力道侧踢过去,经过两次连击,大块头昏厥在了地上。
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感觉,好厉害!
不好,剩下的两人打算从后面袭击少女,其中一人像变魔术般从身后抽出一根铁棍。
“小心后面!”不知不觉中就喊出来了这么一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行动起来。时间在我的身边放慢脚步,眼前的画面像在播放慢镜头般显得不可思议。铁棍缓慢却又迅速地向我压来,身体也迟钝了。可我只是紧紧握住右拳,让力量尽可能集中在右臂上来挡住这一棒。
“啪!”
“嘶——”我咬住牙齿吸了一口冷气。
比意想中要疼一些。
拿棍男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慑住了。
“你……”拿棍男话还未说完,被我一拳击中太阳穴后晕倒了。
我转头看看少女是否受伤时,她秀美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嗯。”少女什么都没说,只是从鼻腔发出赞许的声音。
还有最后一个,我与少女交换眼神后决定给他最后一击。
谁知,那个人“哇”地大叫一声跑走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遇到危险发疯,马上就一个人跑了,真是自私。
大哥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见到这副惨淡的光景立马瘫在地上求饶。
真无聊,碰让比自己强大的人就只会这样做了吗?
“唔——怎么了?”大块头也醒了,迷迷糊糊地说着,“那好像是大哥的声音,什么!大哥在求饶。”
“你这白痴,也给我跪下。”
搞什么啊,这种奇怪的场面。“你们俩个快从我眼前消失!”
“是。”
“还有躺在地上的也带走。”
“是。”
在这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时候,又传出几声呻吟。“啊!被咬了,被咬了!”
我可爱的小贝鲁正咬着大哥的裤脚不放,原来如此,它也嗅到了丧家犬的味道。
“贝鲁,好了,来。”我招呼它过来,那伙人乘机溜走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没有能力的人必然会被踢出“人生”这个巨大的游戏。
猛然发觉,从刚才打完架开始,少女便一直沉默不语。
“那个!”少女又重新带回帽子遮住半张脸。
“什么事?”
“谢谢。”
“不,没什么好道谢的。不论是谁都会帮你的。”
是难得被别人道谢吗?我有点尴尬的感觉。
糟了,注意力一分散,手臂上的疼痛又回来了。千万不能表现出来,会很丢脸的。
“给。”少女从口袋中取出一小瓶药膏递给我。看样子她总是随身携带着这个,越来越觉得她不可思议了。
“不了,没什么大碍,睡一觉就行了。”少女的举动让我有点受宠若惊。怎么说呢,很少有人会关心我。以前家中有有老姐经常照顾我,算是唯一能在我身边的亲人,而老爸老妈也不知道去哪儿旅游了。现在,老姐外出工作很少回来,基本上就我一人在家,更何况我的朋友又不多,便要担起自己照顾自己的责任。但我还有小贝鲁陪我呢!
也就是说,我已经习惯一个人了,我的生活圈会因其他人的涉入而令我感到不安。
“是吗”“少女的视线停留在了我的脚边的贝鲁身上。
我蹲下来亲亲抚摸贝鲁的脑袋。
小家伙高兴得蹦跳着舔我的脸。
“好了,好了,别闹了,贝鲁。”我挥手示意它停下.
少女依然默不作声,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好,这是我的小狗,叫贝鲁。我是近歾夜。”
少女俯身好奇的盯着小狗淡淡地说:“霖殁臬。”
唉,她那淡然处之的态度真令人头疼。为什么她的注意力全在贝鲁身上?难道刚才打架时,她不是在看我而我是在看贝鲁,不是怜悯的眼神而是怜爱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被耍了。
“近歾夜,可以摸它吗?”霖殁臬把帽子稍稍向上顶了顶露出双眸,可她仍盯着小贝鲁。
“可以。”
霖殁臬把手缓缓伸向小贝鲁,小贝鲁竟还不害怕,反而兴冲冲的舔着她的手指。
贝鲁这家伙……
奇怪,为什么我要生贝鲁的气?
看着这玩得火热的她们,总感觉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