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机质声音从另外一个同他们一样端着咖啡的少女口中说出。
看来几人的谈话被她听到了。
貌似还是严重打扰到别人的样子，姬发看着他身后死死地瞪着他们看的红发双马尾少女想到。
“不用担心。”
少女将手中的咖啡放到了他们的桌上，随后又从邻座拿来一个凳子，在他们桌旁坐了下来。
“我也来吧。”
“哈？”
姬发首先歪了歪头。他有些弄不明白少女在想些什么。
“你们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头发比平时还要更乱糟糟的少女无视几人的惊讶，将手伸了过来，从姬发的餐盘中拿走了一颗方糖。
“那个……那是我的……”
“你不是刚刚说过了吗？世界被包容在名为负能量的海洋中……”
“负能量？”听到相关，姬发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迪拉克之海，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姬发还是不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就如同这个方糖一般……现实世界中的物质在分子的碰撞之间产生的能量会在迪拉克海上产生涟漪……”
芽衣和由美也一愣，她们仿佛明白了一点什么，但也就是差不多止于了解的程度，如果是亲自接触的话，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情形，所以自然是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利用这些能量。
“冰糖溶解到这杯咖啡中，这也是咖啡的甜度产生改变，但其实并没有相融……”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也可以做一个大胆的猜想，如果改变外在的环境的话，比如使温度骤然降低，或急剧上升，让溶解在其中的糖分被蒸发或升华出来……”
“……那么……是不是可以从迪拉克之海的内侧，如果将迪拉克之海中的能量提取出来，为人类所用。”爱因摊了摊手，将那杯咖啡推到了几人的面前。
仿佛是另有所指的说道：“……那么那种能量到底是什么呢？会呈现什么样的性质？会对人的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诶？”爱因的话让姬发一下子想到了更多。
难不成她指的是……崩坏能！
等等我曾经听姬子说过，其实也是崩坏能是可以转化为其他形式的能量，只要不要过量的话，人类甚至可以使用最原始的崩坏能……
但崩坏能又是从何而来，姬发从来没有想过，变成死士的人类，他们其实算得上还是活着的。也曾经有研究者提出让死士重新变回人类的方法并自此而努力着。
他们相信这科学能够拯救人类。
在他看来，这确实是有可能性的事情。
这让他想起刚才和他通话的室友伊瑟琳·利维休斯，作为RABOMASTER大赛的优胜者。
她曾经说过“事物总是从有序向无序的变化！若是逆转过来，那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而现在这个，这反而让他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可能吗？”姬发看着杯中散发着甘甜香味的咖啡，如同自言自语般的敛着嘴说着。
“这绝对是可能的……从理论上来说，证明真相的道路永远是危险而又漫长的，但那正是它的价值所在。”那个名叫特斯拉红发双马尾的少女叉着腰指着他们说着，姬发费力地抬了抬头，望向她。
“也许吧，下雨了呢？”姬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略微看一下窗外。
几人也看向窗外，但外面并没有一丝雨点的样子，几人奇怪的盯着他。
“大概快了，还要等等吧……”姬发饶了饶头说道，“这是我的体质问题，我对环境的变化特别敏感，哪怕是温度，湿度，现在我鼻子里正有点痒，虽然没有到打喷嚏的那种程度……”
正在这时，橱窗外的似乎是个工作人员，似乎停在了门口，似乎在头上擦拭着什么，随后他将随身带出的雨伞打开了，继续推着推车奔跑起来。
“对哦，今天天气预报确实说过有雨，今天早晨都是晴天，我还以为都弄错了呢？”芽衣看着窗外，愕然的说道。
“学长的这项能力还真是好使呢！”由美也笑着说道，随后从门口的插桶里面拿出了几把透明的塑料雨伞，“正好这个咖啡厅的角落也有一次性的伞提供……”
几人也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对了，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见过啊？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不知为何，感觉很怀念啊。”姬发回头看着蓝色头发的卷毛少女。
爱因说道：“Déjà vu（既视感）。”
少女爱因也拉着一旁的红发少女撑起了一把伞，并排走在了他的旁边，离开了刚才的咖啡厅。
“呃……什么？”
“幻觉记忆，不一定是你真的和我见过。可能只是此时此刻你的大脑通过见过的事物进行分析而产生了类似于预知未来的既视感。”
“这……”姬发又看了看一开始见到的时候也非常熟悉的芽衣。
“人类的大脑有时候会欺骗自己，哪怕只有类似或者相似的特征，只要存在于脑中，便可以拼凑出类似的东西。”
“可是……”
“感情是真挚的，但来源却有可能是伪造的。”
“……”
“走了别说这么多了，反正说再多他也不会懂！”红发少女拉着她，似乎有着急事一般，向前走去。
“抱歉，好像煞风景了。”
姬发看着面前转过头的蓝发的爱因
“不并没有什么……不过你要记住……迪拉克之海中，未知的阴影隐藏在其中，”
“等一下……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姬发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还有前几次自从来注射了那个那瓶代号为h10的圣痕之后直到现在认为是副作用的影响的所造成的幻觉一般的场景。
还有做实验前那个金发的男人给自己说过。
……
“你要记住，你所看到的一切只是幻像，那并不是真正的你，你周围的一切只不过是另外一个世界或者我们这个世界存在过的的投影！”
“所以我的朋友……不要被迷惑，做出你自己的选择！”
……
少女爱因微微一笑，转过身去背着他说道：“无论是幻影也好，真实存在着的这个世界也好，量子涨落的潮汐，塑造着的我们必将湮灭在其中，或者……”
“……得到升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