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极端制裁

作者:终界纲骑 更新时间:2019/8/10 16:43:04 字数:2712

啪。

于时璘,要听话。

啪。

于时璘,要合群。

啪。

于时璘,要礼貌。

又一次。

我要听从一个完全不想知道真相,而只重表面的人的说教。

又或者他/她知道,但他/她从来就没把我的感受当回事。

所谓的“听话”“合群”“礼貌”,以及更多的标准,由他们制定,自然也就给他们带来利益。

听话就不用费心,合群就方便管理,礼貌就巩固统治。

这本身没有问题;但我不明白、不理解也不认同它为何要在不需要它的地方普及、传承,以至于当皇帝不再、社会亟待变革之时,守旧势力比起往昔更强,站出来的却只有寥寥几人。

你大可以谈论阶级固化或是反过来斩钉截铁地反对它,只是文章写的再多,终归停留于纸面;旁征博引、理论推举,文人太多,就难免酸腐之气弥漫。其中蝇营苟且之辈,无德无能却手握重权,借着敲骨吸髓而来的资金大肆打压异己者。

哈...再有趣的剧,看多了也会烦,更何况剧已经不再有趣,有人还是想要拉开你的嘴强行灌下去,完了还要你写观后感。

说的有点多了,要是我不做点什么,估计你也要同那些正义之士一样说我是键盘侠。

好,那我就给你看。

没有变革,那我就造出一个醒目的标志,告诉穹顶之下装睡的人,是时候了。

至于有没有别的目的...公报私仇吧。

申都现在的最高楼,是道明大厦。说是商业综合体的附属写字楼,实际上但凡涉足商海的,都知道是道明化工的头头叶道明在申都的客厅。平常拿来招待招待人当然拿得出手,私底下借用一下自己市长兼帝国议会议员的身份搞点见不得光的事也无关痛痒对不对?

这人品性如何,手底下有多少套房,有几房姨太,本来不关我的事。像我这样的贱种,除非他砸了连我家在内的大堆饭碗,看他的势力也不敢找他麻烦。

重点是“本来”。

他的侄子,干了些不该干的。其手段之残忍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其态度之嚣张甚于自诩清高之流。而作为叔父的叶道明,给了“一丢丢”的帮助。一尸两命、掩盖真相,令我实在是按捺不住为我家那条懦弱又敢怒不敢言的落水狗出头的欲望啊!

那一对父子我已经亲手将其送入火海,现在就剩这个叔父了。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向他们发动攻击的机会。久病成医,自从我彻底掌控身体以来便一直关注几人动向的行动今日有了结果。

道明大厦原本是一家大型酒店,但原来的负责人鼠目寸光只知拿钱跑路,施工到一半的大酒店便不得不烂尾。而叶道明正是看中了这一点,在原本旋转式外形的外围重新加装了玻璃幕墙,在使得照入内部的阳光更具层次感的同时,更掩盖了过去那个建筑师的痕迹:他自己也是土木毕业的工程师,尽管这文凭的来路并不光彩。至少这么做,他觉得自己的建筑水平已经盖过了那个高材生。

哈哈哈...我感谢他足够愚蠢,我感谢他足够自大。他终于无法抑制自己的贪欲,想要东施效颦学年轻人玩一把跨界,想要从房地产市场分出一杯羹。这一举动自然引起了圈内几个大企业家的不满,加上他之前为了给自己的进驻铺垫已经做出了一些“措施”,本市的大法官也将到场,所有人聚在一处分割一块早已不属于原主的奶酪。

啊——啊。名单上的所有人都到齐了,而我作为一个暑假临时工成功应聘,这是人和;这座大厦的曾经和现在的结构都公布在网上,我牢记于心,这是地利;那一天有一场台风将从附近擦过,预计将带来100mm以上的大暴雨,这是天时。

正是如此熟悉的种种条件,才让我更加愤怒,让我热血沸腾,让我感觉真真切切地活着。

现在,我站在一条街区外的宾馆天台上,看向那一幢大厦。

咚。一声闷响。我对这种声音无比熟悉,即使隔着一条街区和雷雨;我本来不应该听得到,但喜悦冲昏了我的头脑。

接下来是火灾警铃了对吧?他们的会议室是隔音的,这太棒了。叮铃铃、叮铃铃。

然后就是看得见也听得见的部分了。外边平整的玻璃幕墙上随着连续的爆炸声多出一个又一个的大洞,每一次爆炸都伴随着一根支柱的断裂。新支柱采用的劣质材料给了叶道明“合理”的五千万,也给了这些炸弹表现自己的机会。

因为原先螺旋结构的存在,新支柱被摧毁后并不会导致玻璃幕墙脱落,而是被旧支柱拉扯着画一个半圆,砸进大楼的内部。形成一个全新的、完美的结构。

说到这里,我后来读到那些傻缺媒体在八卦上添油加醋在实情上却短斤少两的报导时,发现自己的这一设想实际上造成了更好的效果。其中一块玻璃幕墙砸进大楼时,将一部电梯强行截停了。

我想象得到,听到工作人员的警告准备紧急跑路的、在场的所有高官显贵,顿时失去了他们平日里颠倒黑白的从容风度,只能看着自己头顶的天花板缓缓融化,滚烫的金属在他们的体表流淌,点燃衣物、灼烂皮肉,漫过脚底、膝盖、腹部、胸腔,以及最终,啊哈,头顶。

之后,当对搜救幸存者已经失望的消防员进入废墟之中,只能看到一堆交叠在一起,分不出身份,更看不出原样的焦黑骨渣。他们曾经光鲜亮丽的外表,如今与街上被急速驶过的车辆扬起的尘土无异。

尸骨无存,可喜可贺。

哈哈哈...看啊,看啊!特权、财产、官职、道德、法律!个个都是一个普通人不敢触碰不敢掌握的强大力量对不对?但是、但是!在这沸腾的、盛大的火焰面前,全部、全部都没有用!

来啊!来啊!你们的威严呢!你们的凌人气势呢!在哪啊?在哪啊!

神说,他普爱众生,将恩惠赐给需要的人。但凭什么,为什么,搞什么,分明已经拥有很多的人能够作恶而逃避惩罚,分明家徒四壁的人直至失去一切都看不到半分希望?!

神啊,你真的在看吗?有人需要你时,你在哪里?呼唤和哀求,从来换不来理睬,更换不来救济。

或者,或者...这世界上没有神。神是编造,神是故事,神是杜撰!神...不存在!

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说他/她是神的子民,理当享受恩惠与崇敬?

是欺骗。他们用欺骗将各人所应得的夺去以拉高自己的名声与地位,却又随手将其抛弃,在他们所认为的下位者面前耀武扬威,嘲笑他们的不自量力。

够了,够了。谎言已经被我识破,只是他们的威势仍在压制着世人的反抗之心。是我们的纵容与忍让煽动了他们的气焰,是我们的怯懦和诚实将我们送入地狱。

咚咚。远方再次传来一声巨响。

我听得真切,那不是幻觉。几颗颇费了我不少工夫的铝热炸弹炸断了中庭的支柱,大厦的上部压塌了下部,沉入下部的废墟与浓烟之中。

警笛在爆炸发生、火焰从大厦内冒出的不久后便响彻整个CBD。几分钟后,像是知道了那几位“关键人物”的姓名,警笛便更响了。

但这无济于事啊,朋友。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我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完善计划、紧密实施,又怎么会有任何一个目标活下来呢?

失去她之后,我除了那一股复仇的欲望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无聊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可是不能小瞧的啊。

手舞足蹈,鼓盆而歌,放浪形骸,自有自由。

大仇得报,如何不欢愉?规则重洗,如何不兴奋?

雨做基调,警笛为乐,倒塌的大楼是鼓点,我是歌手兼指挥。

这一曲交响何其动听,兼具了战争的轰鸣,与田园诗一般的宁静。

秩序腐败,混沌崛起。乱世已至,等一个枭雄。定风波,平四海,建新制。

啊?你说我是谁?

不不不,不是啦。我没那么蠢。

我是——

那么各位,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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