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考验定力。
覃歌叹了口气，将璇玑缓缓抱起，伸手抚在她的额上。
其实面对这种情况倒是有个好方法，不过那需要覃歌此前的法宝，现在倒是无从寻至，退而求其次，将璇玑击晕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唉，还好他身体尚且有伤，气血偏亏，若是寻常时候被这么一折腾，就算他清心寡欲也免不了一时心生魔障。
覃歌抱着璇玑，寻得一处空地盘坐下来，把璇玑轻放在他的腿上。
现在他也比从前，在历经现世二十数载，见了各种灯红酒绿，遇了各种纷纷扰扰，虽说仍然坚持着纯阳之体，完璧之身，但实属曾触动过凡心，仙道之途已经不如曾经那般顺畅，实力也隐隐不前甚至有下滑的趋向。
若是从前，倒也不会轻易触动心神，在他的情感中，也只是有疑惑一种，但现在却多了许多，多到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一个仙人，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或许……
覃歌摩挲着璇玑鬓间的散发，见她嘴角微扬，气息平稳，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美梦。
做一个凡人，也是一大乐事。
不过，他不可以。
至少现在不能。
师尊凤栖曾言，仙魔轮转不可逆，如若仙至极处，则必有魔生，魔至极处，亦必有仙诞，正如他们的时代已为仙所掌控许久，魔道之势难逆。
所以，在师尊与无上仙帝同魔帝子江同归前际，就把守护人仙二界的责任托付到了他的手上，他和师尊一样，明知魔仙反复却又不忍放任不顾。
毕竟……魔道若是成为主导，世间必定又是一场血雨腥风，战乱不定，他当真不忍见着寻常百姓受苦。
既然世间已无神，那这世间的正义便就得由他们仙人来守护。
不过，凤栖的现状可真是让人担忧，此前出现的白衣人他未曾有过一丝印象，实力却是恐怖如斯，若是真有这么一号人物藏在凤栖，还能在血魔垂危之际闪到此处……
璇玑的事应该也和这家伙脱不了干系，还有那女尸，魔剑，曜日，时雨，血魔，白衣还有璇玑的媚骨和魔气。
回到凤栖后遇到的一切都在意识中分割抽离，然后连成一线，隐隐中，覃歌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就是说不上来，这一切，如果硬要说是有有什么联系……
真是让人感觉细思极恐。
“不要，师父……”
覃歌低头，见璇玑咬唇，而后忽地抓住他的他的手，迷糊不清。
“师父……我错了，那些弟子……真的不是我杀的……”
“是魔，凤栖里面真当有魔。”
“师父……”
“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我不要你和那紫薇在一起，我不要！”
“你是我一个人的……”
“不要……走。”
背后不知不觉被冷汗浸透，覃歌感觉眼前一黑，险些支撑不住身体。
没有任何言辞能够形容他此刻的震惊。
大脑混乱一片，仿佛有人竭尽全力在大吼。
为何穿越一初就遇了她？为何会觉着她分外亲切？为何会见着天机说那些话？为何流水会为她异动？为何会一次次地逃避，却又深受吸引？
她到底是谁？
他的直觉早已告诉了他答案，却一直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