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其中当首一个掀起黑袍，露出一张不明觉厉的脸，眉眼分明全是媚态，却长着男人的五官，他拱手，肃声，很像公鸭叫，不伦不类，极其刺耳。
“我是欲魔。”
他对着覃歌阴笑，覃歌不由皱眉。
“你心中有欲，魔尊大人派我来对付你。”欲魔抬手，上面燃烧着一朵紫色的玫瑰，细碎的火光下，绽放出璇玑的脸庞。
“找死。”
覃歌提剑，瞬身闪到欲魔的身边，一道巨大的剑痕顷刻斩至，穿过他的身体，在他身下的山上留下巨大的裂痕。
但很奇怪，欲魔像是完好无恙，还是把玩着手中的火焰，他又笑了起来，周围的黑袍人皆是露出了脸。
云汐，箜篌，疏影，以及紫夷。
每一张都是他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面孔，他们扬起剑，或是流水，或是岑岚，或是其他的剑，一并朝着他指来。
“师父，你爱过我吗？”
“师父……对不起。”
“师父，救我。”
“师父别走。”
一时间，各种场景迅速**，层层叠叠的声音弄得覃歌头昏欲裂，他眼见她们一步步和他的距离拉近，直到剑上的寒光也已经擦在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动作。
覃歌闭上眼睛，不去理会外物，任由四把长剑撕裂他的身体，带来胸口的空洞，冷风直灌，却异常充实。
“尊者不反抗？”
欲魔疑惑，声音中带来几分惊讶，覃歌嘴角一翘，放任身体保持自然，尽管不时有利器刺入身体，带来冰冷的痛觉。
“我的徒儿不会如此。”他淡应，带着一种自信，一种发自本能的自信。
“尊者还真是如同传言一般自信。”欲魔的声音再传来，略有些急迫，“尊者知道您从前所做的一切对她影响有多大吗？您就敢确定她们不会对您动手？”
“您也太过自负了，月华尊者。”
“多说无益，技艺不精就别莫要来卖弄，这种级别的幻术，对我没有作用。”覃歌吹起发梢，白衣随风舞动，“还有，告诉你们的弧月魔尊，我已看出他的身份，让他最好打消之前的计划，免得逼我不留情面。”
“哈哈哈哈！”欲魔大笑，声音却在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天下入魔之势不可阻挡，尊者一人之力势单力薄，若是硬要阻挡，犹如螳臂当车，必将招致灭亡。”
“不若入我魔道，凭借尊者的本领，魔尊大人愿意退贤让位，在身后辅佐尊者一统六界，美人与天下共享，何乐而不为？”
覃歌睁眼，便觉自己还站在天玄峰上空不远，脚下的易歌静在原地，周边也没有什么云动鸟鸣，更不见之前那两魔的影子，唯一可见的，是远处结界旁蓝昆巨大的法相，以及弟子们剑阵发出的轰鸣。
方才的欲魔像真是一团挥洒而来欲望，是他的欲望，让他险些失去了理智。
不过他倒是还有感谢欲魔，是他让他重新认清自己，他只是她们的师父，仅此而已。
深吸一口气，覃歌加快速度朝蓝昆的方向飞去。
欲魔，记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