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跪坐着，泪眼朦胧，满眼惊慌。
一个傻站着，表情复杂，手足无措。
一大一小两个家伙，大眼瞪小眼，一时无语。
大厅深处的圣女大人没有打扰他们，此刻的她，估计也乐得看这场好戏。
……
“果子……”
亚璐丝首先开了口，是不再掩饰的女孩子声线，清脆而澄澈。
果子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我早该想到的……我早就应该意识到的……”
他苦涩地一笑：“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啊，把一个蠢蛋耍的团团转，是小公主殿下你最大的乐趣吧？”
“我没有！”
亚璐丝用力摇头，几根湿润的发丝粘在嘴边都浑然不觉。
“你，你听我解释！我……”
“好了，不用说了。”
果子冷冷地打断她，转过身子，面对着门缝后的星空，月白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清冷而孤独。
“既然都已经找到了乐子，何必在这种时候可怜我呢……”
“放心吧，虽然我没什么能耐，但起码可以保证你会死在我的后面……也不枉我们认识一场。”
亚璐丝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生生被洁白的贝齿咬出血来。
“……你给我听好了，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既然你不愿意听，那我也不乐意说……至于你死不死在我前面……本公主才不在乎！”
她颤抖着声音，硬邦邦地说出这句话。
“小公主殿下，请您息怒……何必为了这种无足轻重的人动这么大的脾气呢？”
圣女十分“和时宜”地出声调解道。
“你给我闭嘴！”
亚璐丝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向那双古井不波的湛金色双眸。
“他轻不轻重不重，轮不到你来说！”
“……不愧是小公主，久负跋扈骄横盛名，今天算是见识到了点皮毛。”
圣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森冷。
她把眼神移向那个受了不小打击的果子，语气里是不加遮掩的戏谑。
“喂……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抓你们两个来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果子背对着她们，不为所动。
圣女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神创造了这个世界，那么，神就高于一切，王权只配成为神权的附庸……”
“作为万法始祖的创世大神，他的纯洁无瑕，就是最神圣的力量……”
“我们这些侥幸为神所眷顾的凡人，当然要用尽全力向神靠拢，去争取【神恩】……”
她的声音逐渐癫狂起来。
“女人是神的宠儿……她们被神赋予了同样可贵的贞洁，可多少女人都贪图色欲的欢愉，竟甘愿抛弃神的恩典……简直是罪不可恕！”
“所以……不珍惜贞洁的女人，都是神的罪人……只要失去了贞洁，就都是不可饶恕之人……都要承受神的怒火！”
“而从她们腹中诞生的婴孩，当然就是‘荒谬的存在’……但他们的纯净灵魂不能浪费掉……要奉献给神作为赔礼的祭品才好……”
听到这，果子终于动容了！
他缓缓转过身，不可置信地问道：“所以，那些孩子，你把他们怎么了？！”
圣女无所谓地笑了笑。
“只有回归于业火，才能够让他们的灵魂脱离这肮脏的肉体，回归神的怀抱。”
如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的话……
“你烧死了他们……你好狠的心！”
果子突然对这个看不到样子的圣女大人充满了恐惧。
同为人类，她已经走到了信仰的极端，为了自己的信仰，可以毫不犹豫地摧毁自己的同类……
“你不怕圣城的百姓讨伐你吗？！”
果子严厉地质问道。
“讨伐我……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圣女轻轻一笑。
“我为他们带来了最纯正的信仰，帮助他们净化灵魂的杂质，清洗信仰的污秽……他们一直都很爱戴我。”
“所以你就利用他们的尊敬，为所欲为，草菅人命！”
圣女充满悲哀地看着他，语声里不免掺上了些许同情。
“像你这样愚昧的平民，就是我一直渴望救赎的对象啊……无妨，今天我要完成一个构思已久的计划……之所以连你一起抓来，就是要让你做一个见证者。”
果子心底涌上不详的预感。
只听那圣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小公主身为帝国最高贵的女性之一，还幸运地处于保有【神恩】的年龄……”
“你想干什么？！”
果子下意识地挡在了亚璐丝的前面，他不停的在心里呼喊着叶子的名字，可早在到达天启圣城那天起，两人的心灵连接就越来越微弱，现在更是彻底没了回应。
这些天来，叶子的安危一直都是压在他心底的一片大阴影……而现在这一刻，亚璐丝的生命也在遭受威胁，他真的做不到不管不顾。
老实说，亚璐丝露出真容的一刻，果子的确被狠狠地惊艳到了，可那充其量也就是看到一块绝世美玉褪下石衣的感觉……真正让果子在乎她的原因，是这些天来，他像照顾小弟一样照顾着她，铁石心肠也得有了感情。
或许，每个独生子女，心里都留了一个位置。
给他/她并不存在的弟弟/妹妹。
亚璐丝，把果子心中那个空落落的窟窿给填补完整了。
纵使被欺骗，此刻的他，挡在亚璐丝身前，也照样是心甘情愿，义无反顾。
“你可真是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圣女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果子无奈的耸耸肩。
“没办法……小跟班可不是白叫的。”
“笨蛋……谁要你在这逞威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亚璐丝在后面怒声叫道。
果子没有回头。
“你的事以后再算账……如果能活着回去，看我不打烂你的小屁股。”
亚璐丝小脸瞬间通红一片，她羞愤地盯着果子，海蓝色的大眼睛瞪的溜圆……倒不像是真的在生气。
圣女的耐心已经消磨一空。
她接下来的一句话，令果子和亚璐丝同时吓得魂飞魄散！
“瑞恩……把小公主殿下的生殖器官好好‘清洗’一下，我要把一个永远纯洁的高贵子民奉献给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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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别开枪，我真的是良民啊！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党国的赤旗之下真的不敢乱皮啊！（诚恳脸）
求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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