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多么的美好,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还有一位老流氓。
世界是多么的丑陋,吸毒,犯罪,杀人,还有一位老烟枪。
啊!世界啊,你是多么的丑陋,容忍那些残忍的家伙砍你的树,原谅他们污染你的水,腐朽而又肮脏的一面展示在别人面前,贪婪,渴望,嫉妒,憎恶……
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那无限的容忍量的错,所以我恨你……恨你、恨你把我生的如此缺陷。
周围的邻居都害怕我,朋友们都躲着我,说我是‘怪物’!
我哪里有问题吗,是我的错吗,这能怪我吗?
一切的一切,都是怪我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的原因。
要问为什么……
五岁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大人的肩上趴着一个小东西。
像是小猴子,但它的獠牙否定了我的想法……
像是小猫,但它的掌却是迷你的人类手掌,上面还有锋利的利爪……
像是小狗,但它是蓝色的,全身除了那双眼睛,全是蓝色……
「呐,妈妈,那是什么啊?」
「恩?小天,你在说什么啊,那是不认识的叔叔啊。」
看着妈妈的不解的眼神,我疑惑着。
难道不认识的叔叔都张这个样的?
看着街上其他人来人往……
完全不一样嘛。
「不对哦,妈妈。我说的是那个叔叔肩上的东西。」
可能听见了我的说话,那个人和他肩上的蓝色小东西都向我这里歪过头来。
而且,那个小东西还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对着我一笑……
「啊,它还对我笑呢。」
我也对着它招手并说着「你好。」
「呵呵,小朋友你好啊。」
那个叔叔笑着对我打招呼。
奇怪,我明明对着他肩上的小东西打招呼,为什么它不理我只是在那里笑呢?
「蓝色小怪物,不要笑了,我们来玩吧。」
「蓝……这个小孩真是没礼貌呢。」
生气了……
「非常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好好说他的。」
妈妈对着叔叔道歉。
奇怪,为什么要道歉呢?不是蓝色的吗?
「哼,以后要管好他哦,不要在路上就随便说别人坏话,很没礼貌的。」
走了……
「小天,你怎么可以说别人蓝色小怪物呢,这样很没礼貌的。而且还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肯定给她留下了坏印象。怎么办呢……」
奇怪,为什么我错了呢,难道不是吗,它是蓝色的啊。
「呐,妈妈,那个叔叔肩上的小东西不是蓝色的吗?」
「你在说什么呢,小天,那个人的肩上什么都没有哦。你是不是看错了啊。」
看着妈妈不可思议的脸,我也怀疑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看着叔叔走的背影,他肩上的小东西还在对着我笑。
「真的,你看,它还在笑呢,这是真的、真的……」
我快急哭了,明明是真实存在的生物,为什么无法得到认同呢。
它明明就在那个叔叔的肩上……
看,还在对我笑呢……
「啊啦,小天肯定是生病了,才会看见幻觉的,我们去看医生吧,拖着病身体会不行的。」
结果,它的存在还是被否定了。
就像是被法官判了冤罪一样,我心情低落着。
回到家就像是回到监狱里一样。
是啊,心情恢复是怎么可能呢。第一次自己看到的东西被否定,而且还被说了一顿,被医生打了一针……
十四岁,当我早上和妹妹出门上学的时候,邻居们都在讨论着。
「啊啊,快看,「怪物」出来了。」
「今天还是一样的早啊,明明是个「怪物」,还那么努力,真是笑话。」
「希望他的妹妹不要变成她那样就好了,昨天我还和她聊天呢。」
「哼,被鬼附身的家伙,早点远离这里比较好呢,万一给我们带来不幸,那就不好了。」
「喂,不要说了,小心被他听见传染诅咒给你哦。」
哈,真是一群啰嗦的家伙呢。看着就讨厌。
要说为什么呢,答案是邻居们有些人的身上也趴着「小东西」。
五颜六色的,还在她们中间玩森林跳跃呢(握着一条树枝荡到另一条树枝上,某山的绝技),而且还像是在叫着「嗷嗷嗷嗷嗷噢噢噢噢」的。
明明被缠着,居然还说我是会传染诅咒的人,真是笑话。
「哥哥,你没事吧。」
啊啊,还是我的妹妹好啊,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的坏话,她总是第一时间安慰我、帮助我。
比我小一岁的妹妹,左夜。和我上的是同一所学校。乖巧的性格,较小的身体,无论是谁看着都会夸奖的可爱女孩。曾经有人怀疑她是和「怪物」同一个血缘的,但,其实我心里没有生气,真的,一点都没有生气……
家务活什么的不在她的「不可能」范围内,平常别人要洗一上午的衣服,她两小时就能搞定,别人要打扫一天的房间,她两小时就能打扫完。全能型啊,而且还那么能安慰别人,治愈的妹妹……
「左夜啊,放心,你哥我坚强的很。那些话语对我完全没感觉的。」
「那样就好了,我还怕昨天和她们聊天的时候说了你八岁时还要尿床而害你心情低落呢,不过看来是我多心了。」
看着阳光般展开笑脸的妹妹,我的立场在何方呢……
「对了,哥哥。今天晚上吃什么呢。昨天的回锅肉很不错呢,今天要换什么呢?」
「嗯……我看看,清蒸鲑鱼……怎么样?」
「诶~~昨天的口味那么重,今天怎么就变轻了啊,会适应不过来的。」
啊,也对,喝完蜂蜜再喝白开水,这种味道的确很难受。让你看着厕所而不让你进去,你会怎么想,很痛苦吧,就和这样的味道一样。
「中度口味的吗……炒菊花,怎么样。不仅有菊花的芳香,而且油和盐的味道也让人回味的。」
「哥……哥哥、菊花应该不能吃吧,而且那么漂亮的菊花被吃了很可惜的。换一个吧,不要花的。」
「诶……妹妹哟,挑食可是不好的习惯哦,而且还那么任性。小心长不高的哦。」
「才不想被八岁还尿床的笨蛋左天哥哥说呢。」
「诶,咋们不要扯以前,说现在、说现在。」
「哼!逃避过去可是不行的哟,哥哥。人要直面过去,勇敢于未来才行。」
逃避过去吗……可恶,这和我八岁还尿床根本搭不上边嘛,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啊。
而且,单脚跪着,右手捂胸前,左手向太阳伸直地说着这些话的妹妹,你是要发动「不要逃避尿床」革命吗。
我叹了口气,真是累啊,努力不要去在意邻居的眼光和言语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妈妈工作的原因无法给予我什么精神上的帮助,老爸……听妈妈说是在生下我和妹妹后就失踪了。
人生有多少日夜个呢,像老爸这样的人,看起来对生活已经经历了很多次,一个有经验的人一样。宛如知道故事的发展,而笑道最后的人一般……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啊。
「不对哦,你老爸其实是个老流氓哦。生下了你们就逃跑了,这个家伙绝对无法原谅,等到他回来后,一定要让他常常我每天练习的「胯下断头台」,不然让我无法平静下来。」
每次对于我对于爸爸的评价,妈妈都要纠正这个错误。
嘛,有这样的父母不知道该气还是喜。
或许发呆是人对于无聊的唯一方法。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同学们回家要好好复习今天讲的内容哦。」
带着厚重镜片的中年语文教师对于今天的课程做了结论。
人生,还真是无聊啊……
未成年以前都呆在这个只有「学习」这个循环过程的空间里,几乎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即便是做了,也会被说成「对于学习不利的,应该马上改掉这个坏习惯哦」这样。一个孩子或许对于学习不是很有天赋,整天啃着书本的人脑子里的思考模式几乎都是一个样,学习新的知识,把它运用在这些没有任何实际作用的题目上,周而复始着。等到长大了,出来工作了,突然发现自己学习的东西对这些毫无用处!杯具了啊,看来读了那么多书,连高等的职业都不能做,怀疑自己读那么多的书真的值吗?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到头来得到的还没有农民工的工资多。真是讽刺的社会……
读书时代有人夸奖你的学习很好,将来肯定能有好工作,对整天不想学习的家伙冷眼相看,诅咒别人没前途。出来但工作后,或许你会发觉以前「没前途」的家伙工资比你还好。原来夸你的人都要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像你一样「知识那么多,到头来工作都没有」,而对这「没前途」的家伙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学这个人哦,他啊,用自己仅有的知识却创造了那么多的财富」。
哈哈……人生真是杯具啊。
看着街上走着的老人们,想着他们年轻时期,拼命地赚钱、努力地把孩子养大成人。但当自己的孩子真正地走出学校,进入社会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对于这片神秘的地带毫无了解。然后,依赖这父母就这样生活下去……
……真是矛盾的人生啊。
明明付出了那么多……
十六岁的我……
「但是!但是……我还是想在这个肮脏的世界多待哪怕一秒啊!」
就这么死了真的很不值啊。
我拼尽全力地朝着围观的人挥着拳头,虽然……根本不起作用……
从没嘲笑过我的大明,看着我被嘲笑会大哭的小染,叔叔,阿姨……
我都不想失去你们啊。
还有……
我最疼爱的妹妹……
「啊啊,你真是啰嗦啊!」
一脸凶恶的黑衣男不和时宜地狠狠地对着我的头一拳。
「痛痛痛……」
捂着头的我眼泪直流。
什么嘛,难道我连回忆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可恶,好不容易这么投入了一回……
我恨恨地抬着我流着眼泪的头看着黑衣男,这家伙,真没礼貌。
「接受现实吧,骚年。」
接受现实……突然就死了怎么让人接受。
话说,死了还真没实在的感觉呢,就像平时在街上走着一样……
「这、话说,你是谁啊?」
虽说死了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不过船到桥头自然值,接下来如何发展只能顺其自然了。如果还不适应的话,可能会出危险的……
我这么对自己催眠着。
「听好了小鬼,位于鬼域斗部,捉鬼使者的黑无常就是大爷我了!」
哈?这么老土的名字他是怎么想的出来的。
话说,不要一边踩着别人的「身体」一边介绍自己!快把脚放下来!
「哈哈,骚年哟,刚刚你是不是在想我的名字很土,啊?」
嘿嘿!很土,岂止很土,简直还没三岁小孩看打怪兽好。
虽说很土,不过看他的样子简直就要把人吃了一样。
不好……
「诶……这个、那种、其实……」
「嗯?你想说什么呢?」
啊啊,看来生气了,必须想个办法才行,不然会死人的。
话说,不要把脸凑过来,都要挨着了,一边去、一边去……
「其实……你的名字好帅啊!我对你的名字的风采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汹涌如黄河,澎湃如长江。你的一言一行都和某位哥一样让人崇拜了、信了、就不会死,满状态原地复活一样……」
看来要去买胃药了……
真是受不了,让我背着真理说出这样的话……
「哦哦,看来你还真是有值得作为一个小弟的资质呢。」
信了……
我去啊,真是和笨蛋一样笨到可以。
话说,不要把脸凑过来……
「嘛,正如你所见、所亲身感受、所亲身看见一般,你死了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看来回到了正题,感谢人民群众的支持……
「这个,虽说勉强接收了,但这种事情还是很唐突的,有点适应不过来。」
「嗯嗯,接受了就好,慢慢会习惯的。以前有个人,死后抱着我的脚三天三夜呢,说是「超越科学的事情无法认同」之类的话,啊啊……真是麻烦的家伙啊。」
虽说抱着脚三天三夜很让人恼火,不过你的慵懒是超越常识的。
不过死了还是挺好的啊,身体轻飘飘的,而且摸别人还无法察觉……
我把手放在了一个围观女孩的屁股上,用手掌画着圈圈。
嘿嘿,虽然没什么实在的感觉,不过能过眼瘾就不错了。
啊!可恶,这个死无常又打我脑袋,很痛的啊!
「臭小鬼,死了还那么色,你生前是**吗,这么饥渴……找我也无所谓……的。」
最后面的话太小声了,我没听到诶。不过看他的样子……
「呐,人死后要干什么?不会就这么在街上飘着吧。」
听到我的提问,他恢复了平常的有着和他的面孔相符合的样子,干咳了几声。
「咳咳……如你看到的,街上并没有你这样的鬼魂,不过民间传说你应该有所了解吧,人死后会去的地方。」
诶诶……
一般人会考虑自己死后回去的地方吗?
……等等。
好像以前老师讲过一些课外知识,应该是那个吧。
「没错,骚年哟,就如你那可怜的知识一样。」
可恶,这个家伙,我和他有杀父之仇吗,怎么老喜欢说些没礼貌的话……全是针对我的。
「如你所知一样,人死后后会变成为思念,而思念是充满与人的体内各处。人就像一个压缩胶囊一样把这些思念压缩着、抑制着。而思念只有在这种高浓度的压缩下,才能发挥催动人动作的功能。我的职责就是在鬼域阎王手上的生死簿的指示下,对刚离开身体的思念体进行固定,防止它们因为没有了拘束而消散在这世俗之地。被我固定住了的思念体不会再飞散。然后我就会带走他们进入鬼域。」
原来如此,本以为人死后直接就是鬼魂状态了呢,又涨知识了啊。
「所以,骚年哟,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做了吧。」
啊啊……看来我极力避免的事情还是无法避免的。
还是要被带走吗,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能让我再和我妹妹说句话吗?哪怕是一句也好。」
「……」
看来是不能啊,死人的愿望这么难实现吗。
「时候到了……」
回头看着熟悉的地方,虽然里面带着厌恶、带着不舍、带着疼爱。不过,就此别过了,我生活的故乡。
希望爱我的人,我爱的人,白头到老……
「话说,要带我去的鬼域在哪里啊?」
对于我的提问,带路的人好像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跳了一下。
难道不认识路,不会吧……
「啊哈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啊。」
绝对忘了怎么走……
「公事太多了,有些事情会遗忘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事情还能忘了,你真是有够挫的……
「差点把世俗的鬼城和真正的鬼域搞反了,其实只要我发动神力就能去的,啊哈哈,真是爱忘事。」
黑无常伸出了手指,在什么都没有的前方画了一条竖线。
对、什么都没有。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却出现了一条黑色的线条。
从极细的线条慢慢从中间划开,变成了一扇门的长度和宽度。
在阳光的照射下,这扇「门」却连一丝光芒都不反射,就像一个黑洞一样,连光都能吸进去……
慢慢地,门的颜色开始转变,一种颜色、两种颜色、五种颜色、而是种颜色……
各种颜色杂乱地拼凑着,最后形成了一幅风景画。
一座很高的山,夜晚的月亮照射这这座只能看到山脚的山上。
山脚有一个亭子,柱子上面是像血一样的红色,亭子上边的装饰是有很多和小时候看到的「小东西」一样的家伙,面目狰狞,张牙舞爪……
……而亭子的匾额上写着——「鬼门关」的字样。
「很逼真的画,我都快以为是真的了。」
心里不自觉地赞叹了起来。
「呵呵,真有意思,你是第一个称赞的。再仔细看看吧,走进些也无所谓哦。」
虽说走进些能看得更清楚些,不过隔着三米也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
真是好的一幅画啊、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样……不对,怎么越来越大啊,奇怪。
「诶?」
不对,不是越来越大,而是我越来越与画接近。
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结果真的被吸进去了,和黑洞一样,被吸进画里了……
「哼哼!騷年喲,我們待會兒再见吧。」
我被吸进去后,黑无常也跟着跳进去了。
然后画就像古代画轴一样卷起、消失……
只留下围观的人群在那里看着「我」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