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留情了...吗？”塔尼亚警惕的盯着格列尔，她可是下了死手的，但她的攻击没有生效。不...看起来更像是被弹开消融掉了。
这跟她所知的格列尔，显然是两个人。至少那个时候的他，还不具备这种能力。
“砰！”格列尔从地面抽出自己的黑钢大剑，正面吃了塔尼亚的一枪黑色闪击，他似乎连一点损伤都没有。那本就庞大的身躯，在此刻显得越发惊骇可怖了。
“看起来，你们是不打算解释了，对吗？”格列尔的声音如同低鸣嘶吼的野兽，听着令人寒毛倒立。
格丽塔回以冷笑：“呵！事到如今，还需要什么解释呢？我说过，你会付出代价的。”
“所以我才说，女人就是这样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竟然连本我都能忘却...”
“是啊，而你，马上要死在愚蠢的女人手里了。”格丽塔最后一字蹦出，杀机四溢。
一旁伺机而动的塔尼亚，猛然发动闪击一枪。她的黑枪放出黑炎死光，如同一道地狱光束，径直穿透了格列尔的心脏。
然而诡异的事再度发生了，塔尼亚这足以击穿山岩的破坏黑光，对格列尔没有任何效果。
就像是一道真正的光束，只是穿过了他而已。
“是...这样吗？怪不得你破法之后没有任何形态改变...你是把破法能量平均分流到护具身上，形成了一层吸收护壁。以你这种体型和巨力来说，即便是常规作战也能对同级破法者造成致命打击，毕竟破法者之间有等级，哀泣没有。”塔尼亚终于看穿了他的能力。
破法的确是奇妙能力，无论出现什么形态都不稀奇，它是灵魂具现化的一种表现，对付破法者必须保持相信与怀疑一切存在的可能性，这不仅是残阳军的戒言，更是破法者自身的戒言。
格列尔没有说话，不过从他扭头的动作来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原来还有这种使用方式...这是专门针对能力型而进化出来的破法方向么？越是依赖能力的，就越容易被消融攻击威力。这可不妙啊，塔尼亚是纯能力型破法，如果能力不奏效，拼肉体力量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格丽塔皱起了眉，情况变得不妙了起来。
格列尔看到格丽塔沉默不语后，确定了她们两人都没应对方式，他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残阳精灵的注意力都不在他身上，于是立刻发动了强袭进攻。
他用巨大的身躯顶着黑色巨剑向塔尼亚冲撞而来，这一下若是落实，塔尼亚不死也得重伤。
塔尼亚迅速后跳拉开距离，但没想到格列尔那巨大的身躯还有收放自如的控制能力，一下没反应过来，被他一个擒拿抓住了脖子。
“呃——”塔尼亚娇小的身躯在他面前如同一只可爱的人偶娃娃，就在格列尔作势要捏碎塔尼亚脖子时，一支近一米五的巨大箭矢从天而降，从他脑袋顶部径直穿透到了地面。
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格列尔那硕大的身躯轰然倒下，与此同时，还有七八只同等体积和威力的巨箭，从天际的三个方向传来，将他完全钉死在地面，场面极为惨烈。
当然，他早在第一发攻击的时候，就当场死亡了。
“这可是上等的混合精钢巨箭啊！”
“给人类用实在是暴殄天物，这种落后且僵硬的笨机器，怎么可能发挥出它的最大实力呢？”
“不过看这样子，他们做的车似乎解决了缓冲问题，看他们射了好几轮了，连击发装置都没崩裂。如果有机会，弄回去几台让咱们的学者研究研究就好了。”
一旁的精灵将士们，拿着缴获而来的巨型弩箭赞不绝口，更有甚者，干脆直接绑了几根将近他们身高的大箭，做为醒目的战场胜利品。
格丽塔凝视着格列尔破碎的头颅，似是不敢相信一名地震级破法者如此轻易的就死了，不过是一个疏忽，连塔尼亚都拿他没办法的破法防御，瞬间就被击穿了。
“咳...咳...看来...帝国军跟残阳军...也没什么区别？”塔尼亚向格丽塔挤出一个艰苦的胜利微笑，她倒不是怪残阳军现在才出手，老实说，逼得盟友救援才是她最感到丢人的。
不过既然不是在帝国军了，那稍稍变通一下也无妨。
“团队协作，也没这么难堪不耻，不是吗？”格丽塔跳下战马，笑着拉起了塔尼亚。
两人看着因缴获到上好武器装备而手舞足蹈的精灵将士，纷纷露出欣慰的微笑。
某种意义上，双方确实都很相似，即便是残阳精灵，也是会因为缴获到上好战利品而欣喜若狂的，不过她们也能理解，毕竟精灵嘛，对箭头自然是有天生的狂热崇拜。
只是没想到，他们用那双纤细的双手，就能发射出不亚于巨大器械的恐怖威力。
要么说他们是人形自走黑血战车呢？
解决了格列尔，战场胜负基本就定了，格列尔部队仍在负隅顽抗，不过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
等到亲眼见证格列尔绝无可能生还后，他们才放下心来问格丽塔：“斗胆问一句，格丽塔军团长，您跟他之间可是有什么过往恩怨吗？”
格列尔迟疑了一会，检索着旧日记忆：“怎么说呢...他白嫖了我，真正意义上的。”
残阳精灵们也不再是曾经纯洁无瑕的花仙子了，他们立刻就听明白了其中的意味：“是...他毁约了吗？”
“他是这么说的，但不是这么做的。那个时候我羽翼尚未丰盛，塔尼亚也才刚加入不久，急需一个能撑起场面与一个强有力的信号，不管怎么说，格列尔当初都是我最好的选择。可你知道，这世道信守承诺的男人屈指可数，穿上裤子以后还信守承诺的，更是绝无仅有。”
“所以，这算是复仇咯~”
“复仇...也许吧，其实我没多在意，对我而言，结果才是一切。嘛，不过有这个机会，我还是愿意为自己尊严讨个公道的。”
格丽塔露出惬意满足的微笑。至于她说的话是真是假，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