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地心之下

作者:以此纪念 更新时间:2022/3/25 23:47:46 字数:2800

梅蒂丝站在一片高山的巅峰一侧,从至高穹顶仰望着银河星辰。它如同一副壮绝的未来绘画,群星闪耀,烙印着遥远古老与现实未来的联合记忆。

星辰与月河融为了一体,太阳放大了数百倍不止,这里就好似独立于世界之外的秘境之地,如梦如幻。

永恒的星辰在闪耀,无数低语呢喃若有若无的从风中传来,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天空中到处充斥着迷幻的色彩雾霾,如同泡泡上反射出来的斑斓宏光,梅蒂丝根本都想象不到此番场景。

最让她感到震惊的是,在她仰望星辰的视觉极限,竟然看到了一层厚厚的石壁。

“居然...是地底世界么...难以置信,塔罗斯大陆中还存在着规模如此庞大,场景如此壮观的地下世界...可是,如果这是地底,那这些星辰、月亮、太阳以及璀璨银河都是怎么回事?”梅蒂丝很少会感到匪夷所思,但眼前发生的景象,着实超出了她理解范围。

从山峰向下望去,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葱郁森林,它们的规模与庞大,都足够让梅蒂丝产生一种距离地面不足二十米的错觉了。

顺着森林北方望去,则是一座悬崖峭壁,那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蛇形道路,周围还有许多庞大古老的建筑群,神秘而宏伟。

最让人瞩目的,莫过于远方悬崖巅峰竖立着的巨大火柱了。

它看起来熄灭已久,尽管如此,它给人的震撼与敬畏,仍不输给一切唯心之物。

更为关键的是,那里还有规律的火柱正在熊熊燃烧,如同一个神秘的图案,一个指引的方向。

亦是,有生命体居住的迹象。

梅蒂丝可不会认为,能在这种地方住下的会是什么正常人。但她也有种强烈的预感,一种来自血脉呼唤,灵魂羁绊的期待与亲切。

“嘶...”梅蒂丝突然感到胸前硌得慌,体内有股异常的力量正在向外无限扩张,它要冲破梅蒂丝的胸膛,向着她的北方飞去。

【哒哒...】一阵清脆的骨牌声从梅蒂丝胸前传来,当看清它的样貌后,梅蒂丝深埋的部分记忆被瞬间唤醒。

【孩子...你一定...很惊讶吧...守护风精灵的神,竟然不是风精灵,而是像我这般丑陋可怖的兽人...】

【死亡于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拿着它吧,总有一天,你会用上的。】

【我不过是,第一个见证风精灵诞生的兽人而已。】

“第一个...兽人...”梅蒂丝默默地低语着,当见到大长老本体为兽人后,她心中其实就有猜测了,只是要解决的事情太多,这个谜团一直被搁浅了。

对于大长老的临终嘱咐,梅蒂丝最在意的只有【通向神殿的方法】。当然,大长老遗留下来的最终秘密,她已经解开了,现在的问题不是如何找到通往神殿的路了,而是如何踏上神殿,然后才是杀死神明。

梅蒂丝一直都忽略了大长老说的一个核心信息,他只说了自己是第一个见证风精灵诞生的兽人,但没说自己是塔罗斯大陆中唯一的兽人。

“难道,这里就是大长老种族的根据地么?传说,都是真的...塔罗斯大陆,不仅存在着精灵、古龙、超古代人类,还有兽人...”梅蒂丝此刻想起了无名与芳歌二人。

无名说他也是从东海远洋漂流而来的,就在欧诺弥亚仍未开发过的深处海域内。

芳歌甚至可以说是无名的邻居,他们都来自塔罗斯大陆内未被地图标注的岛屿。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塔罗斯大陆,是被限定的某种区域呢?就像是【它们】对这里进行着的各种实验与下注筹码一样。

“塔罗斯大陆,不是世界的边界,这个世界还有更广阔的领域,穹顶之上,深渊之下,亦或是那...禁忌边缘之地,都有未标注,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世界。”梅蒂丝现在彻底明白了塔纳托斯是何存在了。

这也就解释了他们为何不屑于参与塔罗斯大陆内的斗争,却又严格封锁他们通过西境最深处了。

西边的最深处,就藏着整个世界的最终秘密。

尽管只是猜测,但这也足够让梅蒂丝惊叹了。

梅蒂丝迫不及待的想去远方那座宏伟的绝壁顶端看看,她能预感到,那里有她渴望得到的真相碎片之一。

“这个高度...虽说以现在的状况多少有些勉强,不过我可没时间,也没心思再去找下山的路了。大不了摔死,一了百了。”梅蒂丝面带微笑,向着山峦边沿纵身一跃。

极速的下坠,巨大的白色闪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大地轰鸣之声。刹那间地动山摇,整个地底世界都摇晃了几下,森林树木折倒一片,其动静之大,连雷鸣之声都不及。

梅蒂丝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略带失望的摇摇头:“唉,我就知道会这样...事到如今,想死也是一种奢求了。”

对于自己的金刚不坏,梅蒂丝早已习惯,若非如此,卡莲也不可能与【它们】做交易,用这种手段放逐自己。

卡莲成没成功梅蒂丝不知道,她知道的是,卡莲已经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它们】,从今往后,卡莲将不再是卡莲。

走在巨大的灌木森林之中,梅蒂丝神情有些恍惚。她已好久没见过此番景象,恍然间,她又回到了几年前的某个平凡日常,那一天阳光明媚,无忧无虑的精灵少女们,坐在广场台阶之上,畅所欲言的尽情欢笑着。

那个时候的她们,天真无邪,蠢萌可爱。也让梅蒂丝操碎了心,如今的她们,已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共同承担起使命大责的战友,但那逝去的纯真美好,可能再也不会有了。

这也正是她们现在正在努力的事情,总有一天,人们不会再为了使命大责而被迫放弃自己的美好日常,也不会再被迫拿起武器,对与本就是同胞的“敌人”相互厮杀。

无论是人、精灵、动物,所有的生命,都会和谐友爱的共同生存...

这不是童话,也不是幻想理想。而是这个世界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是有什么东西害怕了,恐惧了,所以才强行破坏掉了那份美好,它们还试图抹去世界的记忆,让人们相信,他们就是如此可悲而无可救药的,这样一来,曾经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真理记忆,就会永远消失。

它们不可能会成功的,就像恒古世纪前,师祖的突然降临一样。梅蒂丝可以肯定,即便自己失败了,灭亡了,若干年后,哪怕时间走到尽头,开启新一轮的新纪元,也一定会再出现像他们这样的人。

“砰砰砰...”

“轰轰轰...”

就在梅蒂丝感慨的时候,整片森林突然开始震颤起来,震耳欲聋的轰响从远方传来,大地也开始抖动起来,而且幅度和频率都在快速增加。

以梅蒂丝的身体能力来说,在这种环境之下稳住身形倒是没问题,但她也能感觉到,这股声音所传来的焦虑与恐惧愤怒。

它们是如此强大,洪亮。梅蒂丝听过类似的声音,只不过那是在暗精灵身上。

“吼——”一阵罡风与巨物咆哮的怒吼之声,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向着梅蒂丝直冲而来。

梅蒂丝并不想拔剑,因为她能感觉出这片大地森林的亲切与温暖,仿佛回到了绪任克斯,她最初的家园一样。

对待家人同胞,梅蒂丝一向很温和,但有些时候,她也不得不拔刀相向。

因为那样做,是为了保护更多的家人同胞。

“砰!砰!砰!”正如梅蒂丝所料,那些巨响源头的主人,正是一群披着巨大铠甲,领着攻城级武器的巨大兽人。

它们最小的个体都有三米多高,而且每个都披着不知名,但一眼就能看出品质非凡的闪亮铠甲,如同一尊尊移动的钢铁巨像,如此压迫力,令梅蒂丝也不免心颤起来。

“真没想到,跟你们的第一次见面竟会是如此场景...嘛,不过我也习惯了,谁让我是瘟神呢?战争,永远由我挑起,不是吗?”梅蒂丝无奈地微笑着,如果可以,她是想和平解决问题的。

只可惜,选择权从来不在她手上。

“请原谅我...因为我也没把握,能在你们手中存活,你们看起来,可以将我的灵魂都给撕碎。”梅蒂丝握紧双拳,奋力跃起,一拳将一名奔袭而来的兽人连战盔带巨大躯体给整个砸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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