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自白

作者:以此纪念 更新时间:2022/7/29 23:59:17 字数:2661

“看起来,你不是白跟在梅蒂丝身边的呀...你做为她的小情人,不会就是为了获悉这种情报吧?”伊莉雅不用猜也知道她是从哪得来的情报,以凡人的能力,是不可能说出【因果】二字的。

当然,这点其实伊莉雅自身之前都不太了解,对残阳精灵进行首轮实验后,才大概知晓了自己能力的作用。不过,能从别人嘴里,尤其是欧诺弥亚人嘴里听到有关于非凡之秘的事情,伊莉雅还是感到些许疑惑的。

“当然不会,我还知道很多你梦寐以求都想获悉的情报,包括如何开启神殿,登上那二十四级台阶。我还知道,你们的帝王,就是站在神殿二十四台阶之下的其中一员。”

当此话脱口的瞬间,一股凌然杀机骤然升起,天际高悬的烈日开始变得黯淡无光,大地开始轻微颤抖,连风也停止了喧嚣。

伊莉雅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惊骇可怖:“你,说什么?”此刻的伊莉雅,光是吐气叹息都好似带着万钧雷霆,空气都为之震颤。

不过,怀德拉却毫不畏惧的回应:“你想的没错,我们什么都知道。你以为我们是愚蠢无知的幼稚鬼,实际上我们什么都知道。无论是【王】,天锋、欧诺弥亚本体,包括这个世界的造物主,第一次法则战争,第二次法则战争...还有,不知何时降临的【终焉审判】。”

“很遗憾,我们不仅知晓现在发生着什么,还知晓以前发生了什么,未来会发生什么。你认为我们没有资格走过那根独木桥,你认为我们永远无法触摸到神殿的门槛,你认为只有帝王才能找到一切问题的根源,并将其终结。”

“不...你们什么都做不了,你们不是守护者,你们才是导致人类无数次原地打转,自我毁灭的本源。我们当然不是救世主,我们,只是世界的肃清者,一个,跟主人有约定的朋友而已。”

【够了!】伊莉雅的嘴角在抽搐,她的表情变得极度狰狞扭曲,那副不知是愤怒到极点还是憎恶,亦或是混合的美丽容颜,此刻已是面目全非。

甚至于,五官在她的愤怒之下,都开始出现了明显的偏移扭转。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此刻的姿态,伊莉雅用左手捂住了脸,从腰间取下挂着的战盔,带上用以遮掩自己的容貌。

“原来是这样么...虽说早有诸多迹象和证据,还有卡拉师团长本人的证词,但我从心底里,还是拒绝相信此事的。我不是觉得你们干不出这种事,而是不想让风精灵遭到这种事。但我还是,太过善良仁慈,想象力过于匮乏了,你们这群,该死的畜生...”

怀德拉早就知晓了帝国猎捕风精灵,是用于生物实验这件事。当时解剖卡琳娜的时候,她也在场,老实说,从见到那具尸体的第一眼起,怀德拉就在事实上认同了这个猜想。

因为风精灵的容貌与特征,实在太好辨别。那不是一副精灵耳就能区分的存在,风精灵,在容貌上就完美符合了人类的想象与审美。

虽说,人类不止一次对美好事物表现出病态的追求与毁灭倾向,但怀德拉始终认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他们在本质上跟野兽和其他生物有显著区别。

这个区别,就在于人类自定义的道德和底线。尽管这很虚伪,而且也不见得人类会遵守,但怀德拉坚信,这是人类能被称为人类,能与动物和其他生命体区分开来的唯一标示。

只是,怀德拉对人类的底线,还是太过保守了。她以为,杀人、吃人等残暴行为,就已是人类极恶的最终表现了,没想到远不止此。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又何必对我这副模样而感到震惊愤怒呢?人类肉体是极为脆弱的,哪怕是位于所有人类顶点,能够被称为圣者,神明的凡人,只要没脱离这副破败躯壳,那就永远是凡人。”

“你一直都没有疑问吗?从千年前开始,你们所认知的帝王,所认知的我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你觉得,是什么让我们得以延续千年呢?”

“风精灵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不是吗?他们就像是进化过后的人类,抛弃了绝大部分负面情感,对事物保持有限度的底线和绝对理性的认知。更重要的是,他们自身的寿命,是人类平均的十倍往上。”

“你能想象,如果一个凡人能活上千年,能治理一个国家上千年,能延续一个文明种族上千年,会是何模样吗?就拿你们欧诺弥亚来说,如果从千年开始就是欧丝托斯执政,如今的你们,会是何种强大的形态?”

“生物的第一本能是生存,这不是你们的名言吗?我们不过是,为人类进行一项伟大的实验罢了,我们是先驱者,也是献身者。帝国能有如此成就,跟风精灵也脱不了干系!因为有我们存在,像你们这样的人!就永远爬不上我们的头!像农夫与蛇,升米恩,斗米仇这样的故事!就永远不会再发生!”

伊莉雅丝毫没有顾忌在场有无数帝国士兵的事实,实际上,也没人注意到她的说话,甚至发生了什么都鲜有人知。此刻的他们早已陷入了愤怒杀戮的旋涡之中,无法自拔,根本没空去注意这些所谓的真相。

“这下,算是坐实了啊...”

“原来,他们一直猎杀我们的同胞,不单是仇恨与恐惧这么简单么?早该想到的,人类,就是这样一群无可救药的家伙...”

“他们...到底残害了我们多少同胞,才找到这种邪术禁忌方法的?我们一名同胞的血,能够换他们多少天性命?”

精灵们,在城墙上用自己超凡的听力知晓了一切。即便同为人类的残阳士兵,以及黎明之城居民,在精灵们冷静转述的同时,也对人类感到深深的绝望与失望。

一想到,未来要跟这样的人和平共处,他们竭尽全力要拯救的,是这样一群冷漠到极致的存在,他们那坚决的意志也开始动摇起来。

“大家不要悲痛,不要动摇。我们的理想,我们的觉悟,绝不是仅此而已。无论敌人如何冷漠,都改变不了我们的决心。不...正因如此,我们才要亲手了结这一切,开创属于我们自己的世界!让我们团结一心,信任彼此,共同埋葬这黑暗冷酷的旧世界吧!”

米莉雅站在城墙高台之上,振臂高呼。在她身边,那无一不是这个时代豪杰的人们,目光更为坚决的凝视着远方。

“你听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回答,这就是你此时此刻因愤怒而暴露本性的原因。你知道自己会输掉所有,你知道无论如何欺骗自己,包装自己,都改变不了你们是畜生的事实,所以你才会失去理智。”

“这个世界的未来,是由我们自己所掌握的,它不属于任何人,也不该由谁来定义。我们只是,在为自己战斗罢了。”

怀德拉张开双臂,享受着城墙之上千军万马的振臂高呼,这就是她所托付的信任,它值得所有人献出生命,这是帝国永远无法理解,也永远无法抹去的真理痕迹。

“哎...行吧...真没想到,我会有如此情绪化的一天。就当做是救赎好了,让我们,来给一切做个了断吧。”伊莉雅带上战盔之后,整个人气势陡然上升,不...是正在转变成,另一个可怕的存在。

猩红战甲开始放射出惊骇红光,天空渐渐变得昏暗起来,黑云聚拢,血月攀升,电闪雷鸣。

一切的一切,都在宣示着天地大劫的来临。

“准备开始了,大家准备好了吗?!”米莉雅见此情形,不但没有惊讶,反倒像提前知晓了那般做出警戒姿态。

在她身旁,塞伊丝、卡拉等人也做好了视死如归的觉悟。

这场终极之战的关键节点,以被她们牢牢握在了手中,就看,能否将其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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