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后的代价

作者:以此纪念 更新时间:2023/2/11 23:49:28 字数:2361

师祖俊秀面庞无波无澜,浩瀚星瞳直视梅蒂丝,他没有解答,而是用一个反问回应:“这件事,你不是最清楚吗?卡塔斯基,早就将方法告知于你,而你也一直沿着它启明之路,勇往直前。”

梅蒂丝闭上双眼,如此一来,心中最后的忐忑已然落定。

只需确认,路没走错。

剩下的,尽人事,听天命。

“推开那扇窗户吧。”师祖声音落下,黑暗中浮现一扇闪耀白光的扇窗,“梅蒂丝,你已跨过荆棘坎坷之路,也明悟了何为真理,知晓自身战斗意义与未来前进方向。”

“所以,去吧。去拥抱属于你的未来天空,我,我们都会在此地等待你归来,前提是...你得,说到做到。”

梅蒂丝缓缓抬头,望向那扇闪耀璀璨光辉的窗户,她步伐平稳地向前迈进,毫不犹豫推开了它。

她,回到了塔罗斯大陆。

此地黄沙席卷,天空灰蒙,空气漂浮着致命颗粒,到处弥漫着死亡气息。

塔纳托斯的荒死之地,她屹立于此,孑然一身,比起她此前所知晓的景象来,这里要更为沧桑,破败了。

梅蒂丝抽出龙剑,破开死气,撕碎腥风,斩断虚空,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安全地带。

无主之地,仍是一片破败荒芜景象。

只是这里,也焕发了一丝别样生机。

沙虫毒蛇潜伏于瓦砾废墟之下,警惕恐惧地打量扫视着不速之客。

饥饿藤蔓缓缓蠕动,搜寻啃食着被缠住的猎物。

从这残垣断壁的荒凉破败之相来看,绝无可能是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能冲刷洗礼成此般模样。

梅蒂丝眨眨眼睛,步伐沉稳地踏入其中。刹那间,所有生物都惊惶逃窜,就连那蜿蜒曲折的粗壮藤蔓,也如受惊巨蚺,拼命扭动抽搐起来。

穿过危险冲冲,蕴涵杀意的死亡生态链,梅蒂丝看到了一座传送转移法阵,铺垫在无主之地的中央广场上。

她怎能忘记呢?当初在此地与鬼婆等人,共同抗击帝国的西部先遣军团,重创他们同时,也让鬼婆积攒的希望火簇,几欲破灭。

努力并非一定拥有好结果。

事实上,绝大多数人的努力都没有相应回报。正因如此,能承受住这种无言不公,仍能释怀坚定走下去的人,才有资格获得成功。

传送法阵中央,有一对相依相偎的女精灵,正安稳祥和地酣睡。

“咔嚓。”梅蒂丝故意踩碎一根空心木板,惊得她们瞬间起身,捏出光剑,对准声音来源。

那赫然是,琪格、玲玲师徒。

她们看到梅蒂丝那一如既往地的永耀军服饰后,目瞪口呆,小小脸上,满是错愕震惊。

梅蒂丝走上前去,平和戏谑开口道:“怎么?果然游历自由,无拘无束惯了,跟我们待在一起不大适应,所以跑这来散心,寻找初衷来了?”

师徒两人摇头哽咽,美眸中闪亮着晶莹泪花。

一眼万年。

那双经过岁月蹉跎,饱经风霜,时间打磨的灵魂意志,已经到了让梅蒂丝也吃惊的地步了。

她下意识开口问道:“今夕是何年?”

“1024年5月12日...总帅,二十年了,您终于归来了...”

梅蒂丝低声呢喃:“二十年...”

这两人,已经在此地等候自己二十年了么?

天上一秒,地下一年。

在梅蒂丝前世的史亦世界,曾流传着如此传闻。

说是踏入云霄大殿凡人,只需站上一炷香的时间再下凡,那便是王朝更迭,时代变迁,沧海桑田。

在那连时间都紊乱的逆流时空中,即便瞬息之间,也可能是千万年岁月穿梭而过。

二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梅蒂丝从995年降临于此,从翠灵山到帝国神殿,也仅仅花了八年时间。

二十年时间,对精灵而言可能不过眨眼之间,可对人类世界短暂的一生来说,足以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带我回去吧。”梅蒂丝冷静从容的语气,让琪格师徒瞬间精神起来,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就好像回到曾今,身体也自然行动了起来。

随着琪格师徒催动法阵,光芒开始填充法阵错综复杂的神秘纹路,距离完全发动,还有十几秒。

趁此期间,师徒二人忍不住发问:“总帅,您...在真理之空寻找到心中答案,以及属于我们的存在意义了吗?”

“没有呢。”梅蒂丝的话让师徒两人心情跌落谷底,不过她很快又接着说:“话虽如此,我还是找到了属于我们的道路。”

“那!能实现所有愿望的传说是真还是假?!”

听到两人期待兴奋的喊叫,梅蒂丝猛地一拍脑袋:“啊,我忘了许愿这回事...”

“诶...诶?!”

伴随琪格师徒震惊的嚎叫声,一道白光闪过,三人从指标堡的军部大厅天花安然落下。

整个塔罗斯大陆的人们都看到了东方指标堡闪耀的传送光柱,那道做为信号的光柱,一旦闪耀...

他们知道,这片大陆的女皇,见证过真理与知晓掌握足以弑杀神明的精灵少女,从神域归来了。

军部大厅的审判高台上,坐着一名与拉希丝样貌无异,却又略显稚嫩,少了那股成熟沉稳,恬静安然气质的精灵少女。

她原本空洞无神,暗自神伤的美貌容颜,突然颤动起来,用那双蓝宝石般的美丽瞳孔,死死凝视着梅蒂丝。

“好久没这样过了,还有点不习惯...”梅蒂丝拍拍膝盖上的灰尘,缓缓抬头,无意间与高台上的精灵少女四目相望。

梅蒂丝凝视着那神似拉希丝,却又并非拉希丝的精灵少女容貌,翠瞳猛然放大。

那一刹,她内心猛然抽动揪痛一下,灵魂都好似被撕裂开来,望向高台上的精灵少女,樱唇微张,然而发现自己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呜...!”高台上的精灵少女,双手死死按住审判台,咬牙切齿,噙着泪水,却又无比憎恨地凝视着梅蒂丝。

她突然甩开审判台,甩动湛蓝秀发,夺门而出。

梅蒂丝试图伸手挽留,但犹豫片刻,终究作罢。

“总帅...我们必须...告诉您一些事,您不在的这二十年期间,发生的某些事...”琪格师徒神情哀伤,又悲又惧的颤声道。

一只白皙如玉的纤纤玉手高举,梅蒂丝摇摇头,以极其平静,却难掩心中颤动的声音道:“她,葬在哪了?”

琪格师徒颤颤巍巍地指明了方向,梅蒂丝快步跑出军部大厅,在数以千计的指标堡干部震惊到失语扭曲的面容中,不管不顾,一路狂奔。

直至,她的倩影出现在公墓面前。

梅蒂丝回归的消息瞬间点炸梅莉雅主城,也让米莉雅、伊玲等人跟随她身影奔袭至公墓。

不过短短数十秒,整座梅莉雅主城,数百万民众便聚集在街道上,探头侧耳,急切地观察他们的希望是否真回归。

然而,梅蒂丝的世界却再也听不见,看不见任何东西。

她目光被公墓正门尽头的一座墓碑死死吸引。

【拉希丝·水叶之墓】

梅蒂丝伫立在这无数墓碑的其中一个标示下,翠瞳震颤不止,灵魂都好似被吸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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