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蛇扑过来的巨大头颅，埃里森，不，爱丽丝高高地跳起，脚下的石梯在那磅礴的力量下分崩离析，她只一瞬间就已回到了空洞顶部。
双脚踏在天花板上，她迅速地将潜水服脱下，与长枪一起丢至一旁石梯上。
少女将过于肥大的袖子与裤脚卷起，目光透过空洞，看向黑暗之中数十米外正向上飞行的大蛇。
脖颈上的十字架落入手中，化作泛着淡淡光华的三尺长骑士剑。
还是换一个吧。
掂了掂手中长剑，爱丽丝双手握柄，长剑化作巨锤。
“那么，大干一场吧。”
少女踏碎天花板，似星辰坠下。
*
杰西卡脱下了上衣，她曾在流传自旧世界的书籍上看过，蛇这种动物并不依靠眼睛搜寻猎物，而是依靠信子辨别气味，少数的还能以颊窝感知热量，至于视觉与听觉都十分微弱。
她需要准备两个诱饵，气味越重越好。
第一个用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让自己可以给那个怪物狠狠来上一计长矛。
第二个则用来脱身，为自己之后逃跑争取时间。她不准备牺牲自己这条由两个人换来的性命，她要复仇，也要活下去。
想到这里少女毫无表情的脸上泛起红霞，现在已经不是在乎这个的时候了，杰西卡咬咬牙，将手伸向了内裤。
在万事俱备之后，她恍惚间好像看见一点光芒，杰西卡眯起眼睛，她听见大蛇的惨嚎，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个不可一世的庞然大物轰然落下，向洞底坠去。
“相信我。”杰西卡想起临别之际埃里森留下的话，难道说是他？
不不不不，那家伙明明说自己是C级，哪有可能把那头怪蛇打飞，那条不知道究竟是城级还是界级的怪物，恐怕只有高高在上的A级契约使才能与之对抗吧。
看着手上的两份衣物，杰西卡的表情有些微妙。
自己的决心到底算什么啊！
*
这家伙还蛮结实的。
看着挨了自己一锤，又从数百米的高空坠下后正奄奄一息的大蛇，爱丽丝感叹。
该不会是界级？不过反正都没差就是了。
她看向身侧的甬道，在这空洞底部连接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宫殿，魔族的宫殿。
少女跃到大蛇脑袋前面，举起了手中的大锤，铁锤放出光芒，将四周照亮。
大蛇将脑袋贴在地上向后缩，它似以讨好地目光注视着少女，吐了吐信子，用尾巴从一旁的石堆中挖出一块湛蓝的宝石放到少女面前。
这个是？
爱丽丝看向悬在自己腰间的短剑，是同一种材质。
爱丽丝杀意暴涨。
在大蛇挖出宝石的瓦砾中，她看见了一个变形的铁箱。
那是达尼埃拉一直拴在潜水服后的那个。
感受到少女的震怒，大蛇将脑袋伏得更低，可怜地嘶鸣几声。
爱丽丝将铁锤砸向对方脑袋，在眼看就要击中时却停了下来。
少女蹙起眉头，这家伙居然这么胆小，都快要被杀掉了也完全不抵抗。
“带着那个铁箱的人被你吃掉了？”
大蛇似乎真的能够听懂人言，它看看铁箱，然后以无辜地眼神望着爱丽丝猛摇头。
“箱子的主人去哪了？”
大蛇吐出信子指了指甬道的方向。
“你吃了多少人？”
大蛇垂下头不敢说话。
“和带铁箱的人再一起的，一共有5个人吧。”
大蛇有些犹豫，似乎不识数。
爱丽丝叹了口气，“那里边的人你吃了几个？”
大蛇猛摇头，它用尾巴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移动。
爱丽丝顺着望去，看见它尾巴所指的地方是大片的灼痕。
“是带铁箱的人做的？”
大蛇点点头，之后一愣，又摇摇头。
“他们都还活着？”
大蛇连连点头。
看着对方没出息的样子，爱丽丝试探地说：“翻身。”
大蛇闻言将肚子翻了过来。
“转圈。”
大蛇将身体盘起来在地上转来转去。
“正座。”
大蛇用下半身支撑身体将上半身竖起，之后又连忙将脑袋垂在爱丽丝脚前。
“咬尾巴。”
大蛇在地上转两圈将嘴巴末端吞进喉咙里。
“真有意思。”
大蛇闻言讨好似地咧开嘴巴，似在露齿大笑。
对方这幅没出息的模样让爱丽丝最终没有下手。手中的铁锤重新变回脖颈上的十字架，少女转过身向甬道走去。
大蛇有些犹豫，之后在少女离去之前它爬上前来，用信子轻轻舔了舔少女的手掌。
爱丽丝顺势蹲下来轻轻摸索大蛇脑袋上的鳞片。
她的眼中像是蒙着一层薄雾。
“别在吃人，也不要再跟着你那个没用的主人。”少女将脸颊贴在大蛇鳞片上，“否则，下一次可不会放过你了，那伽。”
大蛇那伽一个激灵，赶紧连连点头，它看着那个起身远去的少女的背影，目光越发敬畏。
走在甬道中的爱丽丝眼中的薄雾散去，眼神重新变得清明，她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匍匐在甬道口的大蛇。
“奇怪，我怎么会知道它的名字？”爱丽丝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