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终于能变成女孩子了

作者:晨哀 更新时间:2019/2/25 15:57:28 字数:2211

女孩于梦中醒来,世界仍是一副平静的模样,只是饥饿提醒着她该去找吃的了。

爸爸的停尸房就在女孩和姐姐的房间旁,她醒来时就听见了隔壁的房间有些声响,便决定要过去看看。

她悄悄地走了过去,然后靠在门边,悄悄地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背对着女孩的男人拿着锯子,锯开了尸体的肚皮,似乎是不小心触碰到了尸体的某一条神经,尸体的右脚猛地弹了起来。

是一具很新鲜的尸体呀。女孩这样判断道。

男人掏出了尸体腹部的内脏,然后将那些滑溜溜、血淋淋的内脏放到了一旁的一个陶罐里,然后锯开尸体肋骨,再将肋骨下的器官一起掏出。

“过来帮忙,露西。”男人头也不回的命令道。

女孩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只能听话得在墙角搬起了一张小凳子,放到了停尸台旁,站了上去。

“这次你来拆胸骨和脊椎。”男人递来了一把小刀。

拿上小刀,女孩开始工作。

“爸爸,我饿了……”她一边处理着尸体,一边说道。

“别在这里说这种话。”男人板着脸,脸庞瘦削,身材矮小,看起来也颇受饥饿之苦。但他的衣着整肃,面容整洁,没有一点落魄的样子。

“葬礼不是只要把内脏和人体分开放进地里就好了吗?”女孩疑惑道:“为什么还要拆骨头?”

“……”男人沉默不语。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自7岁起,女孩便和姐姐成为了父亲的助手,协助他治病、采药。

父亲本是村子里唯一的医生。

直到10岁时,村子里唯一的守墓人在自己家被饿死后,女孩的父亲便成为了村里唯一有能力处理尸体的人。女孩和姐姐跟在身边打下手,学到了不少东西。

“爸爸,听说罗坎那边的葬俗和我们这里不一样,他们会直接把亲人的尸体扔进流沙里……那样不是很不尊重死人吗?”

“葬礼是用来尊重活人的,和死人没有关系。”父亲的话总是言简意赅。

“我们真的要去罗坎吗……我有点害怕那里的人……”

“留在这里,只会饿死。”

“那我们要带上妈妈吗?”

“……”父亲瞪了女孩一眼,道:“你还想把她重新挖出来?”

“那我想妈妈的时候,只能回来这边吗?”年纪尚幼的女孩说道。

"别再折腾她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将分隔下来的人肉放到了另一个陶罐中。那尸体虽然瘦骨嶙峋,没几两肉,也恰巧装满了一个陶罐。

父女二人合力用麻布条将骨头包了起来,然后将两个陶罐放到了骨头两侧。

“我去通知尸体的家属过来,你清洁一下房间然后待着别动,你姐姐等下会拿吃的回来。”父亲说完后就离开了房间。

“嗯。”女孩应答,乖巧的坐在了凳子上。

她注意到了一些事情,比如,尸体非常新鲜,死因是自缢。又比如,装内脏的陶罐用蜡油密封好了,而装肉的陶罐没有密封。

就算父亲不说,女孩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毕竟大家,都饿了很久了。

之后陆续几个月,一家三口一直呆在这个受饥荒困扰的村子里。

屋外是一片荒凉的景象,黄土、灰岩、石屋,饥饿的人们坐在阴凉处的露水网下,所有夜间凝结的露水在太阳初升时便被舔了个干净,但他们仍舍不得离开,毕竟移动也是需要能量的。

这个曾经的小绿洲,而大家一直赖以生存的水井早已干枯,再过不久就会彻底融入黄色沙漠之中。

时不时仍有人将亲人的尸体送来,请露西的父亲来处理。

即使没有任何酬劳,露西的父亲也没有拒绝他们的请求。

但之后再也没人过来治病。

原本是医生的父亲,现在只做着守墓人的工作。

…………………………

世界仍是一副平静的样子。

三三两两的人不知为何,离开了露水网下,聚集在女孩的家门前。

父亲在被人发现前走进了姐妹二人的房间,用草堆将两人盖住,然后自个儿出去应付那些不知为何聚集在自家门口的人。

那些人自然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只听见屋外传来一声闷响,父亲便痛苦地呻吟起来。

姐姐紧紧地抱着颤抖的女孩,姐妹二人窝在草堆中,不敢出声。

"你亵渎了我们的传统。"一个老人颤抖着说道。“你把肉骨分离,让我们的亲人在冥界受冰冷之刑!”

“你他娘的还把一部分肉偷偷留了下来自己吃了!”一个男人愤恨地说道:“俺娘的肉连半个陶罐都没有,一定是你个狗东西偷吃了!”

所有人都在怒吼着。

“你这个亵渎者,从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把你赶出去!”

“莉莎那么早死也是因为你,你这个庸医!”

“刽子手!”

每个村民都用上了这辈子见过最肮脏的词汇来辱骂爸爸。

“屠夫!”

即使爸爸曾经帮助过他们。

“魔鬼!”

即使父亲做的一切都是他们要求的。

“异乡人!”

女孩无法理解。

“那两个贱种在哪里!”

爸爸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定是因为我们让那两个杂种活了下来……”

自己和姐姐又做错了什么?

“神在惩罚我们无聊的仁慈!”

姐姐抱得女孩很紧。

“把她们来赎罪!”

“咔呲”一声,是刀砍到人的声音吗?

“你那两个女儿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爸爸在惨叫?

“她们一定藏在里面,把他们找出来!”

门打开了,有谁进来了吗?

“跑!”

现在该怎么办?

“跑啊!”

那是爸爸的声音。

"快跑啊!"

她们跳出草堆。

她们穿过了房门,穿过了想抓住他们的村民,穿过了被砍掉左手的爸爸,穿过镰刀、斧头、菜刀、干草叉,穿过了黄沙,穿过了热浪,一刻也没有停下来。

“抓住她!”

一双手抓住了露西的衣领,而本就破旧不堪的袍子瞬间本撕烂,她开始了挣扎……

…………………………………………

黑暗的地下洞穴之中,露西的尸体正发生着奇怪的异变,一个微小的肉球从她的胸口隆起,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像一个人。那“东西”张开了手,扒住了地面挣扎,一下一下地将自己从露西的尸体上拉了出来。

露西的尸体也竟然睁开了双眼,惊恐地望着那“东西”在自己身上挣扎着!

终于,当一切结束时,那“东西”转过身,尴尬地看着露西说道:“你好啊,你也复活啦。”

“我……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

露西陷入了狂乱。

“我也不是很懂啦。”那“东西”挠了挠头,说道:“不过你怎么高这么多……不对,为什么是我变矮了……不对啊啊啊!我的小**去哪里了!”

林客陷入了狂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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