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月眉梢带笑。
只是那笑意却暗含隐晦敌意，好似在藏匿着那许久未曾毕露的锋芒。
此番言语一出，月凛与顾黄泉也尤为期待向着面前那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投去目光，等待着这位浔江城城主的回答。
方玉微眯缝起眼，沉吟片刻后，方才回道：“阁下这是对我有疑心？”
古风月嫣然一笑：“只是好奇。”
她饶有趣味地摇晃着酒杯，望向掌心荡漾涟漪的清液，道：“于那逢魔祭坛所在地，不仅暗藏某些个小鬼小魔，似乎还有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
“神话时代的产物，又怎么会在江神的逢魔祭坛中？”
“仔细想来，只有可能是有外人将那些坏东西提前埋伏在内了。”
坏东西……
蒲宫一听，却是好奇地朝月凛投去不解的目光。
逢魔祭坛他也曾与月凛去过，在那里似乎不曾遇见过古风月所说的，来自神话时代的坏东西。
察觉到蒲宫不解的视线，月凛嘴角微抿，旋即传音为蒲宫所解释。
“原本是有的，逢魔祭坛前本是有三名来自神话时代的天魔……只是那时宫儿你正处于临时突破，因而未能见到那些天魔。”
天魔……！
如若记忆不曾出错，蒲宫分明是记得天魔乃是神话时代才有的对魔的称谓，虽其恐怖程度尚且不及古魔，可一旦出世，却也是足以掀起一阵腥风血雨的灾祸。
只是……那天魔莫不是被月凛师傅所杀了？
月凛仿佛能够洞穿蒲宫的心思一般，无奈地笑着传音：“我本是想出手的，只是没想到那些天魔也没能逃出你小子的魔爪，被你一并给吸成了干尸，连渣都没留下。”
蒲宫：“……”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腹部灵根所在的位置，嘴角抽搐两下，心说这自个儿身体内这灵根当真是古怪得很，能够吸纳魔煞也就罢了，连天魔都能被自己吸干……
话归正题。
方玉紧皱眉头，神色已是凝重几分。
面对古风月的提问，他则是不紧不慢地回复道：“江神也来自那神秘的神话时代，既是如此，逢魔祭坛内有些其他的东西，似乎也不算奇怪。”
“如果只是普通的天魔，的确不奇怪，可以被认为是从江神体内分离而出的。”
说到这儿，古风月顿了顿，似乎是刻意将话题转移给了某位在场的专业人士。
月凛白了古风月，旋即接下她的话，解释道：“但魔与魔之间也有极其明显的差别，天魔在古魔之下，若是由江神分离而出的话，定然会带有江神的特质。”
“陆家、王家、许家——浔江城内三大家族，皆为江神所掌控，因而这三大家族已染上魔根，吞下魔种，又受水妖蛊惑操纵，进而堕落成了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
“浔江城内有水妖作乱，最开始我们所得到的情报便是如此。”
“但在逢魔祭坛里所遭遇到的天魔，莫说是水魔了，跟浔江没有半点联系。”
“换而言之，那里头的天魔和江神根本不可能出于同源。”
顾黄泉冷冷一笑，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面色尤为差劲的方玉。
“那么问题来了——”
“逢魔祭坛里的天魔，是从何而来的？是不是有人刻印在祭坛内设下埋伏，等待着想要解决江神霍乱之人主动上门呢？”
“我们很好奇这个问题，城主大人……”
“不——”
顾黄泉改口，笑道：“应该叫你江神大人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