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为什么…”
子午夜不可置信的看着黑衣人将心脏上的箭矢抽出，随意的扔在地上。
这可是致命伤，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若是你年纪再大一点，或者经历的战斗再多一点 你会明白人的致命伤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就算是你所认为的致命伤也有超乎常理的时候。”
黑衣人指着自己左胸口的空洞解释到“若是换作平常人，刚才那一击恐怕早就已经死掉了，但是我不一样，这点不同或者应该说是上天的造化弄人，并不是我的故意为之，但这种致命伤对我是无效的。”
“因为我的心脏…在右边。”
唔诶？！！！
子午夜的瞳孔汇聚在黑衣人的右胸口上，心脏在右边…
确实是经验主义错误而导致了这一次的袭击败北，毕竟自己从未有过杀人的经历，算上刚才那一次，也只不过是几十分钟之前，杀人的经验完全是个外行，而就是这样的外行导致了自己的失败。
是吗…
子午夜挣扎的爬起来，虽然正面的鲜血仍然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但是子午夜并不打算做一些应急处理，普通的包扎根本无法起到作用，那一刀已经给内脏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啪嗒啪嗒啪嗒。
拳头不断砸向黑衣人，黑衣人并没有任何躲避，这如沙摩擦一样的攻击根本无法对黑衣人起到任何作用。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战斗吗？若是你现在乖乖躺下装死，我可以说服自己放过你。”
“要是躺下装死，我就…不能放过自己了…”
子午夜再也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倒在黑衣人面前，但是拳头仍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你是个真正的勇士，虽然很可惜没办法见证你的成长，但是我绝对不会忘记你，我会把你一直埋在自己内心深处。”
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这种礼节是只有认同比自己强的人的弱者才会行的礼节，但是黑衣人依旧行了如此大礼。
“这下就真的结束了。”
结束…了吗？
一根拐杖，挡住了黑衣人都长剑，双方武器交叉处距离子午夜的脑袋，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
“谁！”
“一个老不死的糟老头子罢了。”
一个长相极邋遢的老爷爷出现在子午夜身后，就像帝都随处可见的乞丐一样，那不知多少年没打理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粗布烂衣散发着臭水沟一样的恶臭。
但就是这样的乞丐，挡住了自己最后一击，无论自己如何增加压力，手中的长剑丝毫不动，反而有着趋退之色。
这绝对是一根随处可见的木棍没错，根本没有任何加工过的痕迹，可这种脆弱不堪的木棍，居然挡住了削铁如泥的银剑！
如果不是武器差距的话，那就是双方硬实力的差距，黑衣人瞬间拉开双方的距离，可就在黑衣人后退的一瞬间。
乞丐的脚以极快的速度踢中黑衣人的胸口，这一次黑衣人的距离确实是被拉开了，只不过是被乞丐被迫拉开的。
这速度绝对不合理，别说是几年的练武底子，就是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达到这样的速度，没有任何脱离带水的动作，虽然只是简单的一次踢腿，但是能抓住我后退最为薄弱的时机进行攻击，这种洞察力绝对不一般！
“你…你是谁？”
黑衣人捂着胸口，眼前的这个乞丐绝对不一般，若是没有做好充足准备，自己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如你所见，一个老头子罢了。”
老乞丐依旧笑眯眯的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站身行了个骑士礼，这样就算是黑衣人的宣战了。
看着黑衣人熟练的动作，老乞丐眼前一亮，可就在自己刚弯下腰打算回礼之时，一股难言的寂寞感涌上老乞丐的眼眸，老乞丐停止弯腰鞠躬的动作，转变为站起身轻轻点头回礼以示开始。
黑衣人依旧是主动出击，既然见识到老乞丐那鬼影一样的速度，自然不可能任由他先手攻击，不然吃亏的肯定是自己，近战格斗首先要讲的就是扰乱对方的呼吸节奏，在双方战斗中谁的呼吸开始混乱，他的防御或者进攻也会受损，就会遭到一连串的追击猛打落败。
保持自己的呼吸，把对方拖入自己的节奏，这即是一场持久战也是一场武艺战，黑衣人不断变化出手的方式和角度，保持让乞丐必须全身心投入到预防自己的攻击中，黑衣人露出自己毕生的武艺，各种眼花缭乱的攻击层次不穷。
可即便如此，乞丐仍旧全部躲了过去，像是早就已经预判到自己事先会攻击的方向和速度一样，乞丐总是能先行一步躲开黑衣人的攻击。
为什么…？
如果说是用木棍抵挡也好，为什么会是全部躲过去！
自己毕生所学也就仅此而已吗？不，不可能，我练武至今才不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黑衣人手脚并用，那强劲的拳击和凶狠的鞭腿要是打中乞丐绝对会造成致命的伤害，可即便如此，乞丐还是全部都躲了过去，没有任何措手不及。
“反而是先为攻击方的你呼吸先乱掉了啊。”
“欸…？”
乞丐抓住对方攻击那不协调的配合，木棍狠狠扎进黑衣人的腰间穴位，黑衣人身体瞬间不自然的抽搐，手中的长剑也落在一旁发出一阵清鸣。
“太过于注重攻击而忽略步伐的并用那可是比经验主义错误还要严重的错误。”
“虽说你的攻击咋一看确实华丽完美，可一旦注意你的步伐你的所有攻击都迎难而解了，华而不实的攻击实在是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骑士。”
“你…你究竟是…”
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晕了过去，随着黑衣人彻底的倒地不起，对决也就画上了句号。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老乞丐而已。”
子午夜有些吃惊的看着眼前的老乞丐，刚才那个黑衣人的实力自己可是亲身经历过，可就是那么强的黑衣人居然被老乞丐像是逗小孩一样轻松解决，足以可见老乞丐的实力有多么强横！
“孩子快跟我走，这里不是用来聊天的地方，马上就会新的反叛军来这里，这里太不安全了。”
乞丐催促着子午夜跟随自己离开，可子午夜拼命摇头拒绝。
“不，我不能走，我还有同伴在这里，她不走我是不会走的。”
“同伴？到底怎么回事！”
子午夜拉着老乞丐的衣角走到一块黑布旁，虽然自己并不清楚老乞丐究竟是何人，但从他刚才保护自己来看，自己应该是可以短暂的相信他。
“小心！”
“欸？”
老乞丐露出比自己还要震惊的表情，颤抖的用粗糙手指探索着小心的呼吸。
子午夜收起黑布，看着面前这宛如父亲一样的老乞丐，不停的检查小心身体的伤势，看到手臂上的伤痕之时那脸上的痛苦简直比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你们是…”
“抱歉，孩子，小心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亲人之一，对于刚才的失态，请允许我道歉。”
“不，这种事情怎么样都好，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啊！”
子午夜将求生的思路抛给乞丐，毕竟对于老乞丐这年纪来说已经不是用气做事的年纪，想法肯定会比自己周到许多。
“他们反叛军十分钟换一次领地，现在小心伤成这个样子离开肯定是做不到了，只能在这里等待，你所说的大姐姐来了肯定可以救你吗？”
子午夜点点头，少女的实力她是亲眼见过的，有她在这里绝对是最安全的。
“大概还要二十分钟，大姐姐才能来。”
老乞丐握拳抵在自己的下巴处，思考衡量着各种各样的选择和做法。
“既然要在这里等待自然还是以躲避为主，贸然行动只会引起更大的影响，这样，你先和小心藏在一起，万一有人来救援你就赶紧带着小心赶紧离开，我去藏在别住，听好，除非你的生命或者小心的生命受到了威胁，不然你绝对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那老爷爷您也要一样，要是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您也要答应我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好，一言为定，说谎的人是小狗。”
老乞丐有些孩子气的伸起右手的小指，示意子午夜拉勾约定。
“好，老爷爷，我们拉勾约定，绝对不许反悔哦。”
两只不同的小指头交叉在一起，伴随着同一个信念，绝对不能反悔的约定，便如此简单的成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