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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在我看来，很容易说得清楚的一件事情，竟然完全超越了我的想象。我真实而又严谨的解释，被当做一片好心的安慰。我把腊味饭拉回卧室，指着被经血染红一片的床单，却百口莫辩，她也充耳不闻，乃至执意要与我发生更进一步的“留念性”行为。
抵着媚眼如丝，倔强往我身上凑过来的腊味饭。
叹息，摇头。
——讲道理，虽然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被称之为“无耻之徒”也不过分，但让我趁人之危，做一个哄骗未成年少女，发生犯罪性行为的变态。
——抱歉，不行。
我慌不择路地跑出去，刚好在城主府的走廊内碰到了两个侍女——是管家领来的，那两个金发女孩。
“有没有那个什么巾，对了，卫生巾，借我用一些……”
两个年轻的侍女手臂护在胸前，面面相觑。
“城主……您用这个做什么……”两人一齐转过红彤彤的脸，惊恐地望着我——那完全是在看变态的表情。
“不……我……不是我用呀……”一时间，我感到难堪异常，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就随便指着其中一个侍女。“就你吧，过来，来我卧室！”
“城主大人……不能的……以奴婢卑微的身份……怎么可以……”被我指着的侍女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地瞄着我。“不是，虽然不是不可以……但太突然了……”
我没好气地苦笑。
另一个不甘心地凑过来。
“城主大人……我……我可以的……”
眼见两个侍女就要当着我的面翻脸争执起来了。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都别废话，都过来，搞快点。”
……
来到卧室，当着腊味饭，以及两个窃窃私语的侍女的面，大致把之前尴尬的过程描述了一下。把这堂我解决不了的“生理课”丢给了两个侍女，我便灰溜溜地逃出了房间。
仰着头，背靠着走廊——我忽然想抽烟了。
摸了摸随身的口袋，还余有一点不多的零钱。
——好久没抽了。
想到烟草的味道，心里发痒，我便动身走出城主府。
一路上，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心不在焉地在附近的杂货店里随手挑了一包火柴和香烟。
——那两个侍女……
——会不会不安全，毕竟是被可疑的管家安插在这里的啊……
——腊味饭会不会……
——真的被暗中伤害……
——应该不会害她吧，达尔文不是很喜欢腊味饭吗……
从杂货铺走出来，点燃叼在嘴巴里烟草。我深深叹了口气，在夜里吐出一口青色的薄雾——瞬间，整个身心仿佛获得了沐浴与重生。
心情终于稍微放松下来。
往前走了不到十步，我刚准备加快速度，原路返回。
迎面忽然便遇到了两个人——金色及腰的长发，身材娇小，腰间揣着同样款式的钢制匕首，背着同样款式的短弓。
“莉莉丝，也不知道那个大叔团长死哪去了，你发现没，平常做任务就我们两个在做诶，累死本小姐了……”其中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抱怨着。“要不咱们退团吧……去找个靠谱点的佣兵团，在这个团里累死了……”
由于街路昏暗，虽然看不清她们的脸。
但听声音，我已经辨认出了两个女孩。
“咳……那个……”我凑近了一些。
注意到我正在盯着她俩看。
“有……变态……”
名叫莉莉丝的女孩拉住另一个女孩的手，跳到黑漆漆的路边，拉起短弓，警惕地看着我。“别觉得我们是好欺负的女孩子哟！”
“是我……”
我笑。
吐出口香烟，我眯起眼睛看着她俩。“好久不见了……”
“这个声音是……”爱丽丝按下莉莉丝手中的短弓，朝我小心走过来。“是团长大人吗……”
我点点头。
借着月光。
我也看清了她们两个人的脸。
两个女孩汗唧唧的脸上挂满了疲惫，身上的皮质护具也受损了许多。其中，爱丽丝走起路来还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腿伤。
“刚在城外做完任务回来吗。”我问。
爱丽丝嗯了一声。“团长，我们刚刚做完了一次D级任务，我6级了，莉莉丝也跟我一样……正准备回去休息，明天去公会大厅那里领报酬。”
我轻轻点点头。
大多数普通白细胞的生活既是如此——每日辛劳奔命，才能获取一点点微薄的薪资。
“跟我来，给你们看一样东西。”我说，摸了摸头发，意识到周遭的光线太过昏暗，暂时没有办法显现出我的全貌。
“大叔，我们正准备退团呢。”莉莉丝噘着嘴说，声音带着幽怨：“明明是团长，都不带我们做任务……”
“身为团长，真是抱歉了……”我往回走了十几部，让自己的身影落在杂货铺门前的灯罩下。
我转过身。
“以后不会了。”我笑。
“大叔……紫色……是不是眼花了……”莉莉丝眯起眼睛看着我。
我轻声说：“没看错。”
“是……是团长……不……是记忆细胞……”爱丽丝瞪大眼睛，顿然觉悟，拉着一脸茫然的莉莉丝跪在我面前。
“莉莉丝……快给城主大人行礼呀……”
“不必多礼……”担心引起骚乱，我赶忙把她俩拉起来。
大致以——自己一直都是记忆细胞，只是前段时间，暂时伪装身份——这种理由搪塞过去。
听我道完。
两个小姑娘彼此的目光里满是崇拜与兴奋。
“你们住在哪里？”我随口问。
莉莉丝伸手指着淋巴城的南方——夜里最为漆黑的那片。
“那里。”
我点点头。“那里不是贫民窟吗……”
——也是我曾经租住的范围。
两个小姑娘默然。
“要不要来我这，我府上还蛮大的……”
这次，就不是随口说说了。
自己现在——身边最需要的，同时最缺少的，就是信得过的人。
“好呀！当然好了！”
两个女孩激动地看着彼此。
我微笑，点点头。
“城主大人……您真是好人耶！”平日里，向来稳重的爱丽丝也像莉莉丝一样喜容满面，语气激动道：“可以给……给我们两个在城主大人的府上安排一份工作吗，我们两个都可以做护卫，也可以做侍女……”
碍于身份，能与我近距离接触的人。除了腊味饭，就只有侍女了。
做侍女——正合我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