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逆鳞短剑刺入张坚魂体的那一刹那，魂飞魄散，永远都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反哺这把黑色短剑。
紫色的冥海渐渐收缩，化为冥河，围绕着林凡，一股玄之又玄的意味丝丝缕缕地从他身上流露出来。
整个天界都化为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天庭之中，唯一算得上完好无损的只有那座用一条老应龙的身体炼化的神龙椅了。
应泷化为人形，把自己蜷缩在这张椅子上。
“我要这把椅子。”
良久，应泷缓缓开口，伸手抚去脸上的泪痕，金色的竖瞳中还残留着点点悲伤，但更多的还是坚定！
“可。”冥王点点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怎么说那也是人家父亲的身体所炼制而成，他这个冥王还是要脸的。
“椅子上的权力，我也要!”
“我要让这世间，变成我希望的那样。”
“这可是很耗费世间的事情，而已……”冥王指了指一边还在装死的刘玉帝，“以天道看到，这位才是正统的玉帝，哪怕是张坚，也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他死了，天道不就得找新帝了吗？”
“你以为我想做玉帝啊？很累的，如果不是这个贼老天逼着我，我愿意做？”刘玉帝擦了一下嘴角紫红色的血液。
“我要走了，这是也许是最后一次帮你。”林凡悄无声息地走了过来，面无表情，“以后多帮着点她，天庭管理的可不止天界，没有了天道的束缚，三界会出大乱的。”
“我会的。”冥王点点头，后面那句话是对他说的。
应泷都来不及发问，只见林凡一剑刺向刘玉帝，左胸被贯穿了，生机飞速减少，眼看是不活了。
就在刘玉帝奄奄一息之时，林凡又将冥河剑抽出，伤口飞速愈合，脸色逐渐红润，只是总觉得现在的刘玉帝似乎是少了什么。
“呼……他娘的，终于自由了。”
刘玉帝摸了摸自己的左胸，长出一口气，他的修为下降了一大截，非常像一个地痞流氓。
“自己决定！”
冥河剑距离应泷大概有一尺的距离，可以清楚的看到紫色的剑尖之上，有一枚血红的玉玺。
一枚袖珍的无字玉玺。
“既然我不是玉帝了，一些账也要好好算算了。”刘玉帝手掌微屈，一股恐怖的吸力爆发出来，直指千里外的某处。
一只白雀落入刘玉帝的手掌之中，掌心三寸之间，犹如另一个世界，任由她如何飞腾挪移，也无法突破。
“太久没说这个事情了。介绍一下，她是我的灵宠白雀，几万年前在我下凡游玩的时候背叛了我。”刘玉帝面带微笑，眼眸漆黑一片，如同深渊一般，缓缓道来，“她看上了张坚那个凡人，哪怕是修道之人，在我们眼中还是凡人而已，弹一下手指就能灰飞烟灭的那种。”
说着，刘玉帝弹了一下手指，百丈开外一个一丈大小的石头顿时化为乌有。
“就像这样，可这只蠢鸟还是喜欢上了他，还联合起来陷害我，把我扔到了魔界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但有些事情，我掐指一算就知道。张坚喜欢的是嫦娥，他和你只能算虚与委蛇，可你还是傻乎乎的信了，成了王母娘娘。”
“玉帝、玉帝我错了，小白再也不敢了……”白雀幻化人形，抱着刘玉帝的手指大哭。
“不敢？我看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刘玉帝打断了她这弱小可怜又愚蠢的哭泣，“嫦娥那种自私自利，踩着人间丈夫的脑袋成仙的人，你以为我会喜欢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把她扔到广寒宫去？哦，还有个饥渴了不知道多久，兔子都不放过的吴刚，看到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会怎么样？”
白雀很害怕，真的很害怕，她自认为陪了悠久岁月的刘玉帝她知道地一清二楚，但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完全堕落成魔的刘玉帝眼神疯狂，嘴角微微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度，身上逐渐酝酿着一股毁天灭地的气势，周身魔焰滚滚。
“所以张坚放弃了你，也放弃了嫦娥。你这个蠢鸟!”刘玉帝恶狠狠道。
应泷什么也没说，只是拿过那枚血色玉玺，滴了一滴精血，融入体内。
“我走了，没有了天道和我，三界可能不太平，自求多福。”
话音刚落，林凡的身影便消失不间，连空间涟漪都没有。
天外天。
周围白茫茫一片，从亘古以来就一直是这样。
盘古开天地，女娲补天……无论外界发生什么，都和此处毫无关联。
只是此时，这里来了万古以来，第一位客人。
林凡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持冥河剑，周身冥河围绕。
身上玄之又玄的气息越发浓郁，似要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所为何事？”
一道没有感情，听不出男女的声音回荡在林凡耳边，打破了万古以来的寂静。
这是天道规则的显化，本不应该出现，奈何林凡不退。
“我要一个人。”
“不可，她命数如此。再者，长生位已与你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两个选择。”林凡手中的冥河剑光芒暴涨，一股恐怖到了极致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逐渐将周围的颜色渲染成为紫色。
隐隐约约可以和天道对持。
“我们无法死亡！”
“却可以违背规则。”
“这不符合规则!”
“我可以苦等一万年，也能和你拼杀一万年，一万年不行就两万年，两万年不行就十万年，凭着这颗她救回来的破碎道心，我也要将她回来!”
林凡一剑挥出，带着道的显化，直奔上方，他只需要扰乱此地规则即可。他有一半的天道，不死不灭，而对手是另一半的天道。
二者不可能死亡，但却不能违背规则。
“罢了，众妙之门，开!”
也许是妥协，也许是缓兵之计。林凡义无反顾的踏入这扇玄之又玄的众妙之门。
……
万年前，抱着书卷昏昏欲睡的白衣少年的眼眸逐渐清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