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生存法则？”
姬九嘴角勾起了一丝弧度。
“那我就问问您，如果整个国家是这栋楼。”
“白阿姨，我虽然不知道您在第几层。”
“不过，我现在算是清楚了，过去我在哪。”
姬九朝窗外看了一眼，手指朝下指了指说道。
“在仙南连一楼都算不上，我们都是活在地下的人。”
“但要是没有，那些活在地下的人给垫着，这楼不管建的有多高都得垮。”
白木兰没有正面回答姬九的问题，而是说道。
“你刚醒的时候，我就已经说了。”
“既然你已经活下来了，就必须要活下去。”
“今天，你已经能坐在这里了。”
“虽然是因为我。”
“但是，你一定要靠你自己坐在这里才行，甚至站到更高的地方。”
白木兰接着神色突然一凛。
“但我要提醒一句，凭现在的你，要坐在这儿容易，想‘体面’的坐在这儿，很难。”
“你能凭借的有两样，将来走什么路，你自己选。”
姬九指了指自己的脸，似笑非笑地说道。
“就因为这个？”
白木兰轻轻摇了摇头，略有深意地说道。
“不，这仅仅只是一部分，而且很小的一部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将来也只有你自己能明白，你怀抱着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白木兰这样说，姬九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
姬九刚要接着开口，像是想要追问白木兰，可就在这时，凉亭的纱帐被卷起了一角，三名女侍者托着餐盘款步走了进来。
白木兰挺了一下脊背，换成轻松的语气说道。
“先吃饭吧，算是垫垫肚子，一会儿还有别的地方要带你去呢。”
姬九看着给自己端上来了一个柔白细腻的瓷盅，同时侍者在一边轻柔的说道。
“您的餐品，八珍海烩，请慢用。”
姬九揭开巴掌大的瓷盖，如丝如缕的热气轻柔的逸散出来。
透过热气，姬九看见盅碗内盛满着淡淡的奶白色汤汁，里面还有一些半透明胶状物，最上面还有一茶匙黑色的颗粒。
姬九用勺子扑拉了两下，看见下面还沉着更多自己根本不认识的食材，便转过头问向了一边的年轻的女侍者。
“你好，请问这里面都放得是什么东西？”
姬九同时也看见了绣在她旗袍上的名字，叶馨楠。
但姬九却没有第一时间听到她的回答，于是有些疑惑的抬头望向了她的面部，发现这个叫叶馨楠的姑娘，目光有些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脸。
不过还没等姬九开口，她便很快回过神儿，连忙颔首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微低下身子，对姬九轻柔的解说道。
“这道八珍海烩，选用的是海味上八珍。”
“以海虎翅、野生辽参、大黄鱼花胶为主料，用鲜蚝和鲜牛乳吊汤。”
“佐以金华火腿、雪蛤、江瑶柱、银耳做配料，最上面黑色的颗粒是鲟鱼子酱，原料产地是里海的野生大白鲟鱼。”
姬九不时“哦，哦。”的答应两声，脸上露着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其实什么也没听懂，但至少知道这东西做起来一定很麻烦，很麻烦。
等姬九转过脸去，叶馨楠再站了片刻，才跟着三名上菜的侍者一同走了出去。
合上帘子，叶馨楠的才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右手拊在胸口上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为刚才的失态而感到有些羞耻。
但像是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的动作，又赶忙将双手重新叠放在腹部，轻咳了一声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开。
白木兰看着这一幕，待这个小姑娘走远以后，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姬九道。
“姬九啊，看见没有，你刚才把人家小姑娘都看呆了。”
姬九却是不以为然，正把勺子举到鼻子跟前，闻着这汤的味道，头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可能是被我的红眼睛吓到了吧，这汤到底是什么东西？”
白木兰不禁想到，姬九自从进入到基地受训以来，基本上就没有再像正常人一样摄取食物了，更别提吃这种‘普通’的饭菜汤羹。
白木兰说道：“你现在已经不在基地里面了，所以这是正常人日常的饮食。”
“在外面，可没有人成天吃能量块，喝增稠营养液，还一边泡在蛋白质修复池里，一边给身体里注射纳米能量液。”
“更别提，你昏迷了这一年，消化系统基本上处于闲置状态，从现在开始这半年，你大多只能吃流食了。”
